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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一口大黑锅

“轰~~~”

纠风大会现场再也压制不住,职工代表全都站了起来。

台上一众领导脸色全白,差点要跌坐在地上。

随着一份份证据的披露,随着一份份证词被揭开,现场众人再也不信他们的鬼话。

台上彭永红还在徒劳地砸着话筒,冯道宗看见事情不好,已经站起身要离开了。

靳良才比彭永红聪明的多,见着冯道宗起身,他也跟着起身,想要从另外一条出口走。

可就在他们刚刚起身奔向会场出口跑路的时候,会场的几个出口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外面的寒风吹进来,让会场内的气氛为之一肃,随着寒风进来的,还有披坚执锐的轧钢厂护卫队。

可不是平日里巡逻和训练时候的轻装,而是带着武器,牵着警犬,全副武装的状态。

不仅仅是台上的领导们愣住了,就连群情激奋、热血上涌的职工代表们也吓了一下。

“所有人,原地坐好!”

“所有人,请回到位置上坐好!”

周瑶肃着一张脸,手里掐着应急电子扩音器,带着一队治安员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些治安员默契地与厂护卫队配合,按照预演程序,占据了有利位置,迅速控制了现场。

有他们拎着扩音器,手指到哪里,哪里就要坐下,就要安静下来,否则厂护卫队的人就要冲上去拉人了。

而台上的几位领导还以为这些人是储友恭安排上场的,各自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

只要场面维持住秩序,他们就有信心将广播里的反对言论批他个体无完肤。

耍嘴皮子,他们是专业的。

台下有年轻干部看着英姿飒爽威风八面的周瑶,尤其是那张秀气中透露着威严的脸蛋,更让他们不禁为之倾慕。

“哎~那个就是今年新来的大学生吧?”

“啧啧~到底是有学问的”

身边这人低声说道:“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保卫科副科长了,前途无量呢”。

“我就欣赏这样的”

前面那人抿了抿嘴唇,看着周瑶说道:“人生的另一半必然是要爽快一点的,似是那些柔柔弱弱的我就不喜欢~”

“你直接说你喜欢她不就完了嘛~”

边上这人用手搂了一圈,给他示意道:“你要是喜欢可得赶紧行动,这盯上的她的人真是不老少!”

前面这人一撒么,可不就真是嘛,好多跟他年龄一般的小青年都在往周瑶身上瞅。

真可谓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周瑶倒是没想过下面会有人这么评价自己,欣赏自己。

她听见台上的议论声,以及彭永红还在试着用话筒向下面喊话。

不禁眉毛一立,手指指向台上,从电子扩音器里喊道:“肃静!坐下!”

“聋了是吧!喊话没喊你们是吧!”

“坐下!!”

“……”

全场职工代表嘎吱一声,全都肃静了下来,就连低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维持秩序还敢冲着领导发火。

台上的领导也是没想到周瑶会冲着他们来,不禁都把目光飘向了储友恭和周勇。

这两人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给领导回过去的眼神是:别看我啊!她不是我安排来的!

储友恭和周勇见彼此这幅模样,又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对方。

那意思是,不是你安排的是谁安排的?

“胡闹!”

靳良才刚才见场

面控制住了,也不跑了,站在台上手指了周瑶骂道:“你冲谁嚷嚷呢!”

说完对着台下的储友恭和周勇一摆手,示意他们保卫组的问题自己处理掉。

周勇倒是真的勇,见着上面的领导一摆手,他腾的一下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冲着周瑶就奔了过去。

“你把喇叭给我关喽!”

“周瑶!服从命……”

“哎呦~嘶~啊~”

周勇冲过来想要抢夺周瑶手里的扩音器,可他低估了周瑶的武力值。

前几天领导们不在家,周瑶服从李学武的命令,对来保卫科任职的这混蛋是忍了又忍的。

现在领导就跟下面坐着呢,她还能忍了周勇的放肆?

也没别的花拳绣腿,只是一招儿狠厉的踢裆,然后一个小擒拿抓住了周勇的手腕,随后就是一记简简单单的大背摔。

咵哒!

现场很安静,所有人都能听到周勇蛋碎的声音,以及他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嘶嚎。

至于他落地的声音为啥这么的清晰,那完全是他反应的慢了,蛋碎当时没喊出来,光脸红憋气了。

都等被周瑶按在地上铐住了双手,他这才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

而周瑶呢?

这会儿则是云淡风轻地站起来,用脚踩住了周勇的脑袋,不屑地瞥了台上众人一眼,哼声道:“就这点三脚猫的能耐,也敢来保卫处撒野?!”

嗖~~~

现场所有男人胯下均是一阵凉风扫过,随后便是双腿一紧。

再看向周瑶的目光里,那些年轻人全都没有了适才的仰慕之情。

尤其是刚刚还说欣赏她,喜欢她这一类型的那个,心里更是觉得周瑶长的也不过如此,这姑娘不追也罢。

毕竟厂里合适的姑娘多的是,没必要为了娶媳妇儿而承担严重生命危险。

周瑶只用了一招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便镇住了全场。

就连台上的几人都不敢动了,悄悄地坐下,很怕周瑶冲上来给他们一下子。

就是周勇这样的大小伙子都挨不住她的一击,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呢。

而在周瑶收手之后,台上几人的目光又都忍不住转向了台下第一排就座的李学武身上。

靳良才如此,彭永红如此,就连冯道宗也是如此。

这个男人好像是他们的梦魇一般,每次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们一下子。

即便是他们不主动招惹,可依旧是敌人。

任是谁都看得出,控制现场的不是台上的领导,也不是刚刚要变革的新团体,而是坐在那里淡定喝茶的李学武。

会议开始那会儿,众人看向他复杂的目光,这会儿依旧是复杂的。

只是相比前面那一阵,这会儿的目光里带着畏惧,心生胆怯。

“呸~”

李学武轻轻吐出嘴里的茶叶梗,淡淡地道了一声:“真特么的晦气~”

说着话,转头看向身边的办公室主任丁自贵,问道:“是不是瞧着我要完蛋了,连开会的茶叶都不给用好的了?”

“甭来这套~”

丁自贵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是中立派,根本不惧李学武的调侃。

嘴里回了一句,把自己的那杯茶推到了李学武的面前,道:“要不你喝我这一杯?”

“算了吧~”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将他的茶杯推开,淡淡地说道:“变天了,你老丁也不是受待见的且,我就不信你的茶叶比我好!”

丁自贵听得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默不作声地坐在那,目光逡巡,扫向前

台。

广播里的声音依旧继续,只是突然没了爱情种子袁华的真情告白,倒是多了单南奇被抓捕的声音。

这可真是有够讽刺的,厂广播站站长被广播直播抓捕,还是以违反轧钢厂治安管理条例的理由。

这一会儿,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李学武的身上,知道保卫组行动了。

不,不是这几天被储友恭控制的保卫组,而是在李学武领导下,真正的保卫力量。

只见李学武给看向他的周瑶微微点了点头,便见这位保卫科副科长走到台前,从扩音器里喊道:“行动!”现场便再次骚动了起来。

继广播里的单南奇被抓,现场执勤的治安员也开始了抓捕行动。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储友恭、陈叔毅、袁秀梅等人,一一被治安员叫起来带铐子。

如有敢多说一句话,或者有任何反抗的举动,都会被执行一整套的抓捕程序。

有前面周勇做案例,再加上会场都被厂护卫队控制了,他们也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乖乖就范。

如若换一个部门来,哪怕是纪监的人,他们也不会这么顺从。

只能说保卫科的人早早的就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基因刻在了全厂职工的骨子里。

李学武发明的那一套抓捕动作程序,所有体验过的人记忆深刻,没体验过的人畏之如虎。

台下保卫科的治安员拿着名单点名抓人,台上周瑶却是已经对那些领导动了手。

包括冯道宗、彭永红、靳良才等上面工作组的人,一一被搜身带铐子。

彭永红还忍不住提醒周瑶,说给他带铐子,轻易没几个人搭里头可摘不下来,别给她领导惹麻烦。

周瑶却是不管这个,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打的彭永红差点气的脑出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冯道宗的面,他被一个女人给打了,这成何体统。

可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彭永红怎么了?

看看冯道宗,他有说敢不配合嘛!

你再看看厂领导程开元,他敢说个不字嘛!

熊本成还是他们任命的调查组副组长呢,是正儿八经的厂领导,可你看他敢给周瑶说话吗?

所有人都很清楚,要动手的不是周瑶,而是坐在台下扯闲蛋的李学武。

所有人也都很清楚,那些带了武器的厂护卫队轻易是不敢开枪,但你问问他们敢不敢用枪托捶你。

所有参与这场突如其来变革活动的人今天基本上都在这了,没在现场的李学武也安排了人去抓捕。

这一招瓮中捉鳖,属实是给程开元的脑袋上捶了一拳头,打的他是头晕脑胀,嗡嗡作响。

看着保卫科点名抓人,站在会场角落里的彭晓力急的直跳脚。

他拔着脖子听了名单上的名字,怎么没有孙健的啊?

是不是自己没给领导说清楚,或者这些人在做名单的时候把孙健的名字给漏掉了?

看着孙健安稳地坐在那里喝茶,彭晓力真的很想走过去提醒一下保卫科的人,那里可是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呢!

任凭彭晓力多么的着急,可孙健就是稳稳地坐在那,好像真的没他什么事一般。

会场内部参与变革活动的人被肃之一清,戴着手铐子被护卫队的人带走。

场内职工代表看看左右,也逐渐的响起了议论的声音。

台上只剩下沉默不语的程开元和熊本成,全场职工代表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场内一出戏,厂外可还有一出戏呢。

当冯道宗等人被押着走出大会场的时

候,却是发现场馆外面全是护卫队的人。

甚至连执勤的武装车都开了出来,车上还高高的挂载着一挺轻机枪,护卫队员眼神严肃锐利。

最让冯道宗等人心虚的是,车边站着李怀德,李怀德身后站着的是谷维洁、景玉农以及薛直夫。

四人面色一样的严肃,面对冯道宗等人的目光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就那么冷冰冰的,似是路边花坛里的白雪和冰一样。

李怀德的目光甚至还意有所指地扫向了几人手上戴着的铐子,多少带着点情绪了。

双方相顾无言,胜负已分,再说其他都是废话。

而轧钢厂的干部,似是储友恭等人,也是羞愧难当,这会儿可说不出求饶的话来。

他们暂时是被保卫科以扰乱工厂生产秩序的名义逮捕的,下面如何处理,还得看李怀德的意见。

冯道宗等上面下来的人很清楚,李怀德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不过回去就说不定了。

储友恭等人心中忐忑,怕不是要在保卫科里遭罪的,那李学武是个什么德行,他们最是清楚。

就站在那,李怀德带着三人目送他们被带上车,看着车开走,这才在栗海洋等人的提醒下,迈步上了台阶。

会场内,因为护卫队都已经撤走了,再没有人管制和约束,显得有些吵闹。

而因为台上的两位厂领导没走,前排就座的处室领导也没动地方,职工代表们自然不会走。

有人已经猜测,一会儿应该还有主角要上场,不然台上的两人为啥不动。

周瑶在抓人的时候已经给他们说了,出门在外,面子都是自己给的,敢乱动,真就别怪她不给两人脸面了。

熊本成早就面如死灰,全身颓废地坐在那低头不语了,而程开元还坚持着,坐的笔直。

当看见李怀德带着轧钢厂其他三位领导走进会场后,当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后,程开元这才知道,自己真的败了。

一败涂地!

“呵呵呵,本成同志”

李怀德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情绪,带头鼓着掌走到了台上。

先是跟台下全体起立热烈鼓掌的厂职工代表们挥手致意,随后走到熊本成的身边,主动伸出了手。

熊本成尴尬地看了他一眼,羞愧难当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接住了李怀德的橄榄枝。

李怀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很是关切地问候了几句。

“本成同志虽然年岁大了,可做事不糊涂!”

李怀德握着熊本成的手,笑呵呵地对身边几人讲到:“有担当,有作为,咱们厂这是有此一老,如有一宝啊!”

这话就差指着熊本成的鼻子骂大街了,句句都是反着说的,看得景玉农等人都是嘴角轻动。

李怀德说是说的,可是没有要收拾熊本成的意思,老家伙了,还能折腾几年?

把这老东西放在那个位置上,只要压住了,时不时的抽他两鞭子,让他长长记性,开会的时候听话举手就行了。

真要是换一个人上来,不一定有这么放心的人,也不一定如他这般乖乖的听话。

讽刺完熊本成,李怀德又走到主位上,看着栗海洋撤换掉了冯道宗的名牌,笑着拍了拍身边程开元的肩膀。

也不顾程开元现在猪肝一般的脸色,从话筒里对着台下讲到:“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是辛苦开元同志了~”

不用奇怪,为什么刚才彭永红讲话的时候话筒被控制,这会儿李怀德用就可以了。

李学武的布置可远远不止这些。

“去边疆我是迫不得已啊”

李怀

德摆摆手,示意台下众人坐下,也示意景玉农等人找地方就座。

他自己则是讲道:“边疆办事处对于轧钢厂未来的经济和贸易发展起着重要的支撑作用”。

“可以这么说!”

李怀德给台下挥了挥手,道:“有边疆办事处在,咱们厂的职工就有羊毛线用,就有牛羊肉吃,就有边疆的水果吃!”

“好!”

哗~~~

台下响起了热情的叫好声和掌声,这是对李怀德的讲话,对轧钢厂现行的发展政策最好的支持表态。

“去边疆以前我们是开了工作会议的”

李怀德笑着看了程开元的方向,道:“我是请谷副主任代为主持工作,请玉农同志辅助”

“没想到开元同志这么的热心积极,想要给我帮这个忙,实在是感谢”

李怀德话语里充满了讽刺意味:“这体现了开元同志的无私奉献,更体现了我们这一届班子的凝聚力!”

“是好事~”

他面色从微笑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道:“听说今天开的这个会议是纠风会?”

“那确实得纠一纠风气了”

李怀德轻轻拍了桌子,道:“我看厂里就有这么一股歪风邪气在作乱”。

“在全国工交系统上下一心,响应号召搞工厂、搞学习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些人不安分守己,不按最高的指示做工作,偏偏就想搞一些小动作!”

“不会做事!就会搞人!”

李学武坐在下面,差点以为老李疯了,在说他自己呢。

“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是想破坏我们厂的大好发展形势,是想破坏正在建设的职工福利,是一小撮心术不正,思想扭曲的坏分子!”

“坏人!坏人!坏人!”

现场已经有职工代表激动地起身跟着李怀德喊起了口号。

如果说先前冯道宗等人批评工业变革,批评汽车项目什么的,职工代表有怨言不敢说。

可这些混蛋竟然提出停止居民区建设和福利系统的搭建,这不是毁了他们共同的利益了嘛。

要不是保卫处的人突然进来维持秩序,都有人上去抓了那些人下来说道说道了。

“当然了!”

李怀德受现场职工代表的激动情绪影响,也站了起来,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有力地挥舞着。

“红星轧钢厂的干部职工是有思想,有理想,是讲正治,顾大局的!”

“在变革发展过程中,是有一些不同意见,但我李怀德还听的进去不同声音!”

“有问题可以讨论解决,但我坚决不允许以这种破坏的形式和主张来影响到轧钢厂的未来!”

“绝不答应!”

“绝不答应!绝不答应!绝不答应!”

……

现场的气氛被李怀德调动的很是热烈,职工代表们已经忍不住走出座位,涌到了台前,围住了李怀德等人。

“我要讲!”

李怀德一挥手,很是严肃地讲道:“轧钢厂有如萧子洪,如孙健,如于海棠,开明进取、以轧钢厂未来发展为己任的同志们!未来的发展大局是不可摧毁的,是不可战胜的!”

“好~好~好~!”

现场气氛在李怀德的讲话声中进入到了顶点,职工代表们听着李怀德提气的话语一遍一遍地喊着好。

彭晓力站在角落里有些傻眼,就连顾城找过来都没有发现。

他深度怀疑领导是不是搞错了,是自己从孙健的办公室里偷证据的,不是孙健从他的办公室里……

哎呀,他脑子这个乱啊!

这不仅没有抓了孙健,反而让他上了李主任的表功名单,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这不是漏下一个坏蛋嘛!

会场在李怀德的讲话结束后,气氛稍稍有所缓解。

谷维洁和景玉农分别在李怀德的邀请下发表了讲话。

谷维洁讲的是她刚刚从上面学习回来,带来了上面领导对于轧钢厂发展的殷切希望,也带来了领导们的祝愿,愿轧钢厂越走越好。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是景玉农的讲话。

她分享了自己在其他单位演讲羊城贸易经验时的自豪心情。

当讲到轧钢厂的项目越做越多,越做越好,职工福利待遇越来越好的时候,其他厂的领导和工人们都无比的羡慕呢。

她脸上的自豪是做不得假的,众人就爱听别的工厂羡慕轧钢厂,就爱听厂领导自豪地说轧钢厂最好的言论。

现场被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所充斥着,让全场职工代表们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这几天的人心惶惶在这一刻被李怀德等人安抚劝慰,并鼓舞着他们继续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

当全场职工代表大会结束以后,众人散场出门时,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再无一点雨雪阴霾。

护卫队的警戒力量早就撤走了,只留下几摊雪痕,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而走出来的职工代表们,好像什么事都没看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急着要回到自己单位,把这一好消息传达给同志们。

丁自贵看着风淡云轻的李学武,想着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雄心壮举,这一刻的坦然更加的年少了得。

李怀德在讲话中并没有提及这一次反败为胜的最大功臣。

就像是遗忘了一般,反倒是是特别地让有心人把李学武的名字刻在了脑子里,那一处坚决不能与之为敌的区域。

他故意端着茶杯同李学武走在了一起说说笑笑的,就像平常开会结束后的闲谈一般。

思绪过后,丁自贵更知道李怀德不提李学武,才是最大的感念李学武。

再看李学武,身份绝对不简单的是业务干将而已了,同患难的经历,必然让李怀德更加的信任和重用。

路上李学武笑着问起了广播里的趣事,为啥袁华能顶得住那么多人的破门。

丁自贵笑着胡乱猜测,说不定是爱情的力量。

李学武则是哈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丁主任也相信爱情。

丁自贵则是喷了嘴里的热茶,好笑地说自己一把年纪了,相信个屁的爱情。

两人又提起今天的布置和安排,李学武却是没有藏着掖着的。

说了请保密部余大儒利用调查窃听一事做遮掩,在相关位置布了监听设备。

又提及萧子洪牵头,从训练场调人下来,利用人事变动做遮掩,在相关部门安插了监视人员。

最后是安排于德才作为协调人员,配合孙健、于海棠等人做侦查、反击和布局抓捕任务,一举将这次的大火扑灭。

丁自贵听的是冷汗直冒,腿打哆嗦,李学武为了防范程开元,这是多久之前就在挖坑布局了。

可以这么说,程开元输的是一点都不冤,储友恭等人跟着陪葬也是活该。

李学武都坑过多少人了,还不涨记性,密谋暗算他,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历来可只有李学武坑别人的,还不见别人坑李学武的呢!

徐斯年有话讲,说李学武沾上毛就是猴!

丁自贵又提醒训练场可是有调查组的人上去了,准是还有人里应外合呢。

彭晓力小跑着追了上来,听

了丁主任的后半段话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就丁学波等人那样的棒槌,遇到周瑶还好一些,她讲的是合规办案。

但落在魏同的手里就不一定了,当初被调到山上管理训练场,魏同就是因为下手狠,李学武怕他惹出事才这么安排的。

只能说丁学波现在的情况一定比羁押室里那些人惨,更惨。

彭晓力拎着李学武的茶杯和包在后面胡思乱想,身边跟来的顾城则是想要提醒他,是不是该说那件事了。

彭晓力哪有心思帮他跟领导表功啊,还在犹豫是不是跟李学武汇报一下孙健的情况。

可就在一行人过了甬路,到了办公区的时候,正巧见着孙健站在保卫楼门前跟周瑶说着什么。

而当李学武带着彭晓力和顾城走到门前的时候,孙健和周瑶一起笑着给他们打了招呼。

“领导,人已经办好了羁押手续”

周瑶敬了一个礼,给李学武汇报了工作进展。

李学武则是点了点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带他们走,更不能安排见外人”。

“明白!”

周瑶点头,很是认真地应了一声,还悄悄地问了一句要不要上项目。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看她,提醒道:“你可得注意一下言行举止,刚才我在会场可是听他们议论,不敢找你处对象,说太凶了”。

“我……”

周瑶使劲忍住了嘴里要说出来的话,无语地瞪着李学武。

当初是谁让自己去训练的,当初又是谁说保卫处的人要刚强一点的,现在说我凶,说我找不到对象了!

你要负全部责任!

李学武才不会负责任呢,他是出了名的三不原则男人。

逗了周瑶一句,同孙健示意了一下,便往楼上走回去。

而孙健站在门口,笑呵呵地拍了拍彭晓力的肩膀,问道:“你为啥老是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是嘛?~”

彭晓力忍不住又用怀疑叛徒的目光扫了孙健一眼,嘴里仍自辩解道:“没有啊~”

“呵~”

孙健好笑地点点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办公室的门锁换了钥匙,以后不要再来了,这回可没有你要的证据了”。

说完,也不顾目瞪狗呆的彭晓力和顾城两人,随着李学武进楼,往楼上走去。

彭晓力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孙主任消失的背影,满脸的不敢置信。

而顾城明显的看出了端倪,拉了他一把到墙边,手指着他骂道:“你个傻哔!”

“什么?”

彭晓力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见了鬼似的看着顾城。

而顾城则是怼了他一下,瞪着眼珠子气道:“分明就是孙主任故意让你去他办公室的!”

他这会儿想着自己被彭晓力神经兮兮地带着,跟傻哔似的大半夜不睡觉去撬孙主任的办公室。

然后偷拿那些明显是孙主任故意给他们准备的所谓证据,两人还窃喜不已的来找李副主任表功,真是羞耻的要命。

就这哔样的,丫的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深入敌后,智勇双全,特么的!

顾城现在也没心思、更没脸面去找李学武表功了,怀着哔了狗的心情回了主办公楼。

而等彭晓力浑浑噩噩地回到楼上,推开领导办公室的门,正见着孙主任同领导汇报工作。

见他这幅霜打了的茄子模样进来,那副羞愧难当的表情逗得李学武同孙健相视一笑。

孙健在烟灰缸里掐灭了从李学武这里领到的第一支烟,笑着站起身道别。

而走到门口,看着彭

晓力的倒霉模样,他倒是没在意地点头笑道:“挺可爱的”。

得了这个评价的彭晓力更是羞耻的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把领导办公室里的地板拆开,用脚趾头给领导再掏个跃层出来。

“怎么?脑袋插裤裆里拔不出来了?”

李学武笑着看了走近的彭晓力一眼,见他还是这幅模样,点点头说道:“做工作嘛,哪里有不犯主观认知错误的”。

“但是要记住,年轻人可以犯错,但不能自以为是”

翻看着手里的文件,李学武很是难得地叮嘱道:“你在办公室是多待了两年,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和历练”。

“但是,做秘书工作,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谢谢领导教诲”

彭晓力点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认知,也做了表态发言。

只是内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吐槽:自己要走很长的路,恐怕就是您这些老前辈们的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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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本来是周日的,可李学武还是按照李怀德的电话要求来了厂里。

一大早的,本来是想睡个懒觉再往俱乐部去。

可谁承想,栗海洋打电话通知他,上面有领导要来处理昨天的事,所里李主任请他去厂里。

李学武在电话里已经跟栗海洋说了,只要李主任同意,可以提走羁押室那些人。

但栗海洋也憋着笑强调了,李主任特别叮嘱,说他不休息,李副主任也甭想着休息。

李学武撂下电话差点要骂大街,还是看在闺女李姝的面子上饶了李怀德那个老登。

盖因他打电话的时候,李姝就扶着她的小床围栏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疑惑啥?

好像是在问他,这通电话是不是打给她的,她已经睡醒了,可以接听的。

李学武满心怨言地来到厂里,看见周瑶也在,便主动问了缘由。

周瑶无奈地摊了摊手,说了栗海洋昨天就给她叮嘱,让她不把事情处理完别回去。

看样子李怀德也很清楚,上面下来的这几位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轻易交出去自己的面子过不去,不交出去上面的面子过不去。

真要是不给这些人一点教训尝尝,还真以为他李怀德是好欺负的。

所以栗海洋给周瑶做叮嘱的时候就强调了,厂内那些干部可以正常供给伙食,上面来的那几位就不要给吃喝了,万一出了事不好交代。

得~周瑶自然是听上面的话。

也就是说,差不多24小时了,那几位水米未进,还待在特别闷热的羁押室里。

栗海洋见着他来了,还特意打电话让他过去,陪李主任一起见一见上面来的领导。

李学武直接就给拒绝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他才不去掺和呢。

现在是上面的领导为难,手底下的人犯了错,让下面的工厂给扣下了,是来认错服软领人的。

又特么不是来发大奖状的,李学武傻了才会去看上面的领导丢面子呢。

李怀德现在长能耐,故意在那些领导面前得了便宜卖乖道委屈,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可禁不住那些大佬们的注意。

这件事啊,还是让上面的领导觉得是李怀德深谋远虑、老女干巨猾的好,真要是知道有他这么一位深明大义,正气凛然的智多星存在,那还不得眼气死啊。

李学武不想去触这个霉头,更不想跟着李怀德去出那个风头。

李怀德这一次确实扬眉吐气了一把,上面来领人的领导态度放的很低,

主动跟轧钢厂表示了歉意。

尤其是这三人带头自作主张组建的工作组,给轧钢厂的生产生活带来了困难。

带队的领导同李怀德一起来保卫处领人的时候,当着好多人的面,严肃地批评了冯道宗几人不顾全大局,乱弹琴。

冯道宗等人在羁押室饿了一天一宿了,就算是想要辩解,这会儿也没力气了。

尤其是当着领导的面,当着轧钢厂一众人的面,老脸彻底丢尽。

他也就是不服输,想着自己上一次从轧钢厂灰溜溜的走不服气,有杨元松撺掇着,还真就敢再闯老虎洞。

没想到的是,老虎洞里有真老虎啊,昨天差点坐了老虎凳。

看着几人萎靡不振的模样,带队领导也是头疼,主动表示回去后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的。

李怀德倒是不敢奢求冯道宗几人一定会被怎么着,谁知道他们这个工作组是自作主张,还是被甩锅了。

就他想来,如果没有这一次的逆风翻盘轧钢厂怕不是要改朝换代了。

当然了,领导都服软了,他这漂亮话得要说。

一边是对于领导的为难表示理解,一边也在责怪保卫处处理不当。

怎么能说抓人就抓人呢!真是胡闹!

他目光早就扫视好几圈了,都没发现李学武的身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会露面的。

所以,他在话语里批评了在家主持工作的萧子洪。

什么思想认识不到位啊,什么业务水平有待学习提高啊,什么个人能力较为平庸啊,反正是各种批评。

萧子洪其实也挺无语的,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他明明什么都没干,甚至抓人和给这几个货饿肚子的事都不知道,却是莫名其妙的背了一口大黑锅。

想想也是委屈,来保卫处都没几个月,算算都不到一百天,数数这都背了多少黑锅了。

不过怎么想这口锅都得是他来背啊,因为李学武出差不在家,储友恭犯了错误顶不着,保卫组就剩下他一个了呗!

所以李怀德训斥着他,他看着上面的领导训斥着那三个倒霉蛋儿。

工业部生产计划指导办公室副主任冯道宗

工业部机关办公室副主任彭永红

工业部机关办公室宣传处副处长靳良才。

这三位今天从这走的时候,摘了铐子是这个身份,再见面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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