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狠起来能有多狠?
狠到男人女人都说狠!
娄姐刚刚到港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传了这些消息回来。
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事情还得从娄钰在港城的布置说起。
他想着把内地的财产转移至港城,怕这一部分黄金落在李学武的手里改名换姓。
所以,便给他儿子行了个方便,走了一道后门,留了些布置在银行。
就算是冒着寒了闺女的心,得罪了李学武,甚至是以身犯险,势必也要将自己的那部分黄金深深地刻上个娄字。
娄家的娄,不是娄晓娥的娄!
闺女,早晚都是人家的。
儿子,早晚都是自己的。
就算是三房谭雅丽身前尽心照顾他,就算是娄晓娥膝前真心孝顺他,可娄钰心中所想的,还是在港城的娄家。
此去港城,他也不是没有考量儿子们的打算,但见两位太太依旧,儿女都叫他爸爸,甚至连长孙都有了,还有啥怨言可说的。
大房太太给他生了二子一女。
长子娄晓滨已婚,育有长子娄庭,经营着一家商行,做投资和贸易的生意。
长女娄晓楠嫁了同样富庶人家做太太,日子过的很是潇洒。
二儿子娄晓城学了医,自己开诊所,事业有成,年轻有为。
二房太太给他生了一子一女。
按分家前排行,次女娄晓年长,现在律师行做律师。
三儿子娄晓京,用分家的财产购买了几栋公寓楼做房东,虽是有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也潇洒轻松。
其实在京后抬的三房也有两个孩子,都是闺女,娄晓娥最小,还有长姐娄晓莹,早嫁人了。
长子娄晓滨颇有乃父之风,略懂经济,生意做的不大不小,倒也顺风顺水。
不过随着他父亲的突然出现,尤其是那二十吨黄金的消息,彻底让他吃不香,睡不着了。
虽然这二十吨黄金里只有一吨五是姓娄的,可消息都到他这里了,哪里还管父亲的叮嘱,全姓娄岂不是更好!
他倒也不是简单的见钱眼开、利令智昏之人,从父亲口中得知这家银行颇有背景,轻易招惹不得。
父亲说的含糊,他倒也真的听了,知道自己一个人做这事不保险,得拉着人一起做。
家里有银行的读者都知道,这银行的钱轻易诓不出来的,他们比谁都精明!
要想把这件事做的有头有尾,要有启动资金,还要有人帮忙背书,摆平后面的关节。
他是颇有家资,可做生意哪来那么多的现金可以去做事啊。
就算是把他的商行抵押给银行,可还是不够撬动这二十吨黄金的杠杆。
所以家境殷实的大姐、事业有成的二弟、独立自主的二妹、小有资产的三弟,甚至是母亲和二娘都被他撺掇着一起入股发财。
有父亲的背书和参与,又有什么不把握的,这不就等于从东方时代银行里把金子拉回家嘛!
全家两个老的,算娄晓滨五个小的,唯独老二娄晓城不想参与。
说是算计自己家里人没出息,他更不齿这种不义之财。
这话气的娄晓滨要跟弟弟动手,还是大姐娄晓楠拦了下来。
她言道,这是父亲的安排,愿意要就要,不愿意就不要,但也不要瞎搅和。
娄晓城知道大姐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起身就离开了家,他已经自己买房另过日子了。
事后家里人都各自拿了多少出来娄晓城不知道,反正看他们红了眼的模样,是想要把那家银行搬空呢。
大哥经商()
,鬼迷心窍还情有可原,娄晓城不理解为啥学法律的二妹也是这幅模样。
不过他能说大房这边的事,二房那边同家里又隔着一层关系呢。
那一阵过后,倒是听说了大哥攀上一个厉害关系,是位华人探长。
这探长的身份可是厉害,早在四零年的时候就当了警察,后来跟着福爷一路走高,现在更是了不得。
娄晓滨真是舍得,为了认识这位,特意打了一尊小金佛送过去。
而在搭上话以后,更是说出了最近新成立那家东方时代银行的背景关系。
他内地来的妹妹,没什么见识,好欺负的很。
那位绰号肥仔b的华探长惊讶于他的内部消息,更惊讶于他的六亲不认。
娄晓滨算盘打的好,笑着给肥仔b说了,他做这局谁都不亏着谁,那钱也不是他妹妹的。
二十吨黄金,他只要十五吨,剩下的那五吨算作嫁妆送给肥仔b。
肥仔b起初还不信,等听说自己一分钱不用花,还有五吨黄金的嫁妆,再落一姨太太,这好事儿哪里去找。
天上不会掉馅饼,肥仔b可不是个棒槌,直接问了最关键的问题,需要他做什么。
娄晓滨直言,这家银行背后一定有些关系,到时候出了事,需要探长保平安。
肥仔b倒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办的那件成名案,总算是知道对方为啥找到自己了。
这港城太大的不敢说,可要说能办的案子,他都能揽的过来。
只要娄晓滨能把黄金掏出来,他就认了这个大舅哥。
两人算是臭味相投,合作愉快。
娄晓滨这边同肥仔b商量好,那边就随着他父亲开始做局了。
十月中旬,娄钰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娄晓滨慎重行事,不要贪心,尽早收手。
娄晓滨一边敷衍了父亲一定一定,可等父亲离开后,便开始了疯狂的继续做局。
他只觉得父亲忒也小气了些,一吨半的黄金哪里够,入宝山还有空手回的道理?
时间又过了不到一周,有消息传来,他期盼已久的好妹妹娄晓娥到港了。
对于这位妹妹,他没有什么印象,小时候倒是经常欺负对方的多,对方怕他,都是躲着。
第一次见面地点是在东方时代银行总经理办公室。
娄晓娥正在熟悉工作,大哥娄晓滨携大嫂张玉书、二姐娄晓突然登门造访。
她在内地的时候就有想过到港后该如何面对这边所谓的那些亲人。
母亲的告诫,父亲的叮嘱,都让她的心有顾忌和迟疑。
直到小时候的梦魇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确定了自己要面对他们的态度和感觉。
大哥大嫂表现的很是礼貌客气,二姐表现的尤为亲近,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
娄晓娥看着她们的表演,也是很礼貌得招呼着,可这种礼貌没有大哥的讨好,只有疏离。
三人前来只是打个招呼见个面,说了两位母亲很想念她,想要她回家里吃饭。
娄晓娥不耐他们的虚伪,言说自己刚刚接手工作,实在是忙,以后闲下来再登门拜访。
好像真是来打个招呼的而已,三人都没有过分的强拉硬拽和强求,她说不去,三人便约了以后便离开。
娄晓娥自然不觉得这件事就算是完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就以大哥的那个性格,从小就属他最不是东西,怎么可能舍得下脸来看她。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所挂念关心的。
果然,就在她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后,第二天,港城娄家所有人全()
来了公司看她。
包括小时候就不待见她,连多看她一眼都欠奉的大娘和二娘。
全家总动员不说,还给她带了炖燕窝和雪蛤,说是她没时间去家里,只能家里人来看她了。
好么,现在真成了她是那个六亲不认的人了。
大哥家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长子长孙,叫娄庭,十岁,淘气的很。
大娘亲切地教娄庭管她叫姑姑,却是被拒绝了。
娄庭也不知从哪里学的,小手指了娄晓娥,认真地说了:这不是小姑,这是丫鬟生的……
好么,全家人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一团和气,瞬间被这熊孩子给戳破了气球。
娄晓滨怎么会允许儿子坏了自己的大事,上去就是一脚,直踢得娄庭往前滑行了三步远。
好了,这会儿彻底热闹子了,大太太埋怨儿子下手狠,老二娄晓城紧张地蹲下身子扶起侄子检查是否受伤,老大媳妇儿张玉书见着他紧张,她先哭上了。
她这做妈妈都哭了,娄庭还能不哭?
就算是父亲踹的不疼,可也是扯脖子使劲嚎。
二房的三口人对视一眼,使劲儿隐藏了嘴角的笑意,等着看热闹。
娄晓娥看着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场面,脑门上血管直跳,只能笑着说童言无忌,大哥别生气。
大太太在一旁也是拦着娄晓滨,也是说了晓娥都不怪罪,孩子有口无心,没关系。
事情闹到这一步,一家人也都知道该要告辞离开了。
等娄晓娥送了他们下楼,那位一直高傲地扬着脖子的大姐娄晓楠主动开了口。
这位大姐是家里的长女,第一个出生,最受父亲喜爱,从小的性格就是嚣张跋扈。
她娘家妈有实力,嫁的婆家又小有家资,日子过的顺心,性感自然还是一贯的嚣张。
就在门口,大家上车的时候,她主动对娄晓娥说了,父亲临走前提及小妹离婚单身的情况,叮嘱他们当姐姐哥哥的多照顾,多关心她。
好像真是顾念亲情似的,还难得大方地对她笑了笑,说以后有事可以上家去。
娄晓娥看她的笑容只觉得厌烦,不过她真没心情搭理对方。
尤其是这一家子今天来仅仅是表达了关心,确实没有提出让她翻脸的借口和理由。
小孩子?
小孩子的话哪里能当真,得当针……
事情出乎娄晓娥所料,这一家子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从那次见面之后,每天都有一房大娘带着营养补品来看她。
真怕打扰她工作一般,这两房大娘来了之后嘘寒问暖一番,也不强逼着她当面喝,坐一会儿就走。
如果不是如此,她真的要觉得对方在给她的补品里下药了。
事实证明,鱼翅、燕窝、雪蛤等补品里没毒,虚伪的亲情里有毒。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有七八天,期间有二姐陪着二娘来,也有大哥自己来这边坐坐。
他们一贯是讲亲情,嘘寒问暖,说的话也是情真意切,暖心又暖胃。
如若不是她跟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混蛋学会了铁石心肠,娄晓娥真要晕倒在这温柔乡里了。
十一月初,有一天大嫂张玉书同二姐娄晓陪着大娘一同来的她这。
笑着说了一会儿子闲话,三人没有像是往日那般坐坐就走,反而是说起了她的个人情况。
大娘说女人不能没有男人,日子忒苦。
大嫂说女子终究不如男,找个会照顾人的,体贴的,日子才好过。
二姐说女人事业做的再大,终究还是要回归家庭的,生儿育女()
,相夫教子。
娄晓娥知道她们搞了这么多天的埋伏,终于要说正事了,便认真地听着。
最后还是二姐主动说到了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是工作认识的大人物。
娄晓娥笑着说自己何德何能,敢攀高枝,去认识大人物。
娄晓却是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对方的身份,什么华人探长了,什么威风八面了,什么在警界多么有威望了。
重点是,对方才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龄。
娄晓娥微微一笑,似是在意地问道:“三十多,倒也不算老,那到底三十几呢?”
娄晓见她上钩,虽然在介绍年龄时有些迟疑,可还是说了:“才三十九岁,年富力强呢”。
“三十九岁?”
娄晓娥故作不满意,道:“还是算了吧,我过去不会给人家当后妈吧”。
“哪里的话”
娄晓劝她:“人家家境富庶,家里佣人不知几何,你过去了也是当太太的”。
但见娄晓娥都接了下茬儿,又怕她真不同意,便又吓唬她道:“你瞅见这港城都是法治的社会,可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说给你听,你刚来不知道,这做生意的哪能不认识华警”
娄晓还用自己的职业给她打包票,说在港城做事业,上面得有人。
这话娄晓娥好像是听过,每次都是那混蛋变着法的羞自己。
话说到这里,大太太也是主动开口,以长辈的身份劝她早点成家。
而张玉书也是带了丈夫的话,劝她多听家里人的话,家里人总不会坏她的。
娄晓娥见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想想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就像真的做出了认真思考想要成家似的。
看他们卖力表演了这么长时间,她就想看看他们最后要玩什么。
周日,海鲜餐厅,娄晓滨特意定的包间,就是为了给今天的“相亲”打下好的基础。
陪着那位警界能人来的只有大哥和二姐,大房和二房能做主、能说话的人嘛。
娄晓娥仅仅带了二孩儿上楼赴宴,一见面大家相互介绍打招呼,气氛还真是热闹。
二孩儿身子小,给娄晓娥拎着包和大衣,真如小跟班一般。
那位肥仔b仅仅是看了他一眼,便没再注意他,忒小了些。
不过领着小跟班这种事在港城并不是很新鲜,富家太太小姐,出门自然是不能自己辛苦。
若是找了个年轻力壮的又怕惹了人闲话,这种半大小孩子最好指使。
肥仔b之所以没有注意二孩儿,主要原因还是见着娄晓娥比较惊艳。
跟港城女子的柔弱胆怯不同,刚从内地来的娄姐身上自带着一种大气和霸气。
管理那么大的企业,又是李学武手把手教出来的,气质上自然优秀。
女人的美有内在美和外在美,外在美可以通过化妆和锻炼等方式修养,内在美就需要学习和环境的培养了。
这女人一见面就给了他一种干练又不失温柔的感觉,娶回家里必然是贤内助。
所以便宜大舅哥主动点菜请他吃海鲜,他也是笑着点头应允。
娄晓滨也是看得出来,肥仔b是相中娄晓娥了,给娄晓递了眼色,让她多敲边鼓。
海鲜大餐,再加上肥仔b的刻意讨好,同时还有娄晓滨和娄晓助阵,娄晓娥哪里抵挡着住对方攻势。
就在肥仔b大方的表达出了自己的仰慕之情后,娄晓娥也是主动点头说好。
这可给桌上三人乐坏了,各有各的心思,反正都是高兴。
尤其是娄晓,在办()
公室里劝娄晓娥的时候还以为对方冷淡的不想谈,真勉强。
没想到,却是刚见面吃了顿饭就能跟人家走的货,不怪娄庭说她是丫鬟生的,忒没见识了。
她心中鄙夷,可脸上全是笑意,嘴里还道着恭喜。
肥仔b也是高兴,同娄晓滨亲切地喝了一杯,道以后便是亲戚。
娄晓娥直等他们高兴过一场,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可以,但得娘家人同意呢”。
肥仔b先是一愣,随即看向桌上的两人,最后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没问题没问题!”
他指了也被娄晓娥说愣住的娄晓滨和娄晓道:“这不就是你的娘家人嘛!”
说完还笑呵呵地拍了娄晓滨的肩膀,言称:“大舅哥儿,你是一定要同意的吧?!”
“哈哈哈”
娄晓滨笑了一声,刚要说话,却只见娄晓娥淡淡地讲道:“他不算”。
“晓娥!”
娄晓轻声叫了她一句,随后似是无意地讲道:“就算咱们不是一房的,那就不是兄弟姐妹了?”
说完又嗔道:“三娘还在内地,离的那么远,怎么联系啊”
肥仔b看出了娄晓娥的神情不太对,从三兄妹的对话中也了解到了,这是三房的兄妹。
看来是大房和二房一起哄骗三房呢!
“没关系!”
他一挥手,豪气干云地说道:“就算是在内地,也可以请示嘛”。
说着话,示意了对面坐着的娄晓娥道:“娄小姐你说,这件事问谁算?”
“我是大哥,我说的算”
娄晓滨瞪了眼睛,故意拿出大哥的身份来压娄晓娥,想要逼她就范。
娄晓娥却是没理会他这一茬儿,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用去内地,就在永乐街嘛,我娘家在油麻地也是有产业的”。
这话一说出来,娄晓滨首先震惊了一下,是娄晓娥的母亲来了,还是父亲没走,还给她留了产业。
娄晓则是看娄晓娥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不对劲儿,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观望。
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眼瞅着就要冷场。
肥仔b也是被娄晓娥的话虎的愣了一下,娘家在永乐街,还有产业在油麻地,这家忒殷实了。
不过看着娄晓滨同娄晓的反应又觉得事情好像不大对劲儿。
不是说这娄晓娥刚刚从内地过来,别无依靠的嘛。
他最初听娄晓滨介绍,还以为这家银行是他们娄家带过来的,没想到这娄晓娥还有个娘家。
娄晓滨见肥仔b眯眼睛,便是眼眉一跳,随即训斥道:“胡说什么!父亲临走前告诉我……”
“哎让娄小姐把话说完嘛”
肥仔b担心的是这三兄妹故意诓他,又怕他们有什么隐藏的事情没说清楚。
所以拦住了娄晓滨,示意娄晓娥道:“你说说,这娘家是永乐街的哪一家,哪一号”。
说到这,他又抬了抬眉毛,道:“我在油麻地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若是在这片地界儿,有我照料着,没什么生意是做不了的”。
说完,还霸气侧漏地强调道:“我的名字就代表法律,相信他们会认识我的”。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
娄晓娥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话里的威胁,淡定地吃着海鲜粥,嘴里介绍道:“我兄弟是做港口和码头生意的,提名字断不会如您这般响亮”。
说到这,她又是一顿,放下手里羹匙,拿了餐巾擦了嘴,微微一笑道:“太子港务,不知道韩大哥知晓不知晓?”
“太子港务?”()
肥仔b皱眉寻思着,随即便在娄晓滨和娄晓的诧异中瞪大了眼睛,迟疑着问道:“你说的是……!”
“那是我娘家弟弟”
娄晓娥笑着说道:“还真是巧了,他跟我说过,正有些不是很合法治的事要做呢”。
说着话,她抬手示意了对方,又道:“您既然代表了法律,这么有能耐,那我自然是愿意嫁给您的”。
说完收回了手,目光盯着肥仔b,道:“我娘家是永乐街哪个,要不要现在就写给您,好方便您去提亲呢?”
太子港务!
永乐街!
甘霖娘!
五丰行!
听娄晓娥说让他去提亲,肥仔b一紧张,手边的筷子都碰掉了。
他也来不及去捡,连连摆手笑着说道:“不用不用,哈哈哈,都是误会,误会,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他站起身瞪了娄晓滨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咱们的账回头再算!
起身过后,他又换了笑脸,对着娄晓娥客气道:“刚才是跟您说笑的,港城法治社会的嘛!”
说完摆了摆手,道了一声欢迎娄小姐来港城发财,便匆匆离开。
娘家?
狗屁!内地特么叫组织!
怪不得他调查那银行接盘程序和资金来源诡异的很,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完成了资金重组,原来是特么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码的,这娄晓滨到底什么货色,是故意的,还是特么个棒槌!
五丰行的人,他敢强取豪夺,明天就能横尸街头。
这蠢货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内地来的女……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嘛!
“哎!韩探长!”
娄晓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什么就永乐街,什么就太子港务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了呀,肥仔b听见什么了呀就跑路!
他瞪了一眼娄晓娥,起身就去追肥仔b,他的计划不能乱!
包间内,娄晓看着大哥出门去追,她也觉得这顿饭结束的太过于诡异。
“怎么回事呀”
娄晓看着娄晓娥,道:“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跟我说的,没必要闹的这么僵,大哥也是好心,得罪了对方,怕不是要吃刮落”。
她虽然心里着急,可嘴上的语气依旧是带着关心的:“有什么话说给我听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就是韩森吧?”
娄晓娥撂下手里的筷子,打量着桌上的狼藉,抬起头看向二姐,道:“外号长洲仔,或者叫肥仔b,一七年生人,根本不是你们说的二七年,你们让我嫁个四十九岁的老头子?”
话说到这儿,娄晓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知道娄晓娥是调查了对方的。
不过她还是强颜欢笑解释道:“不是故意骗你的,港城这边都是这样的,男人四十一枝花嘛”
“哪个花?花心的花吗?”
娄晓娥冷淡地看着娄晓,道:“你们当我是村姑了吧,他不就是那个靠破了黄金走私案起家的华探长嘛”
“那个……晓娥啊”
娄晓见她对肥仔b这么的了解,便想要在介绍韩森的财力和能力,娄晓娥却是没给她这个机会。
“一妻二妾十八个女朋友,还是舞场老手,比爸爸都花心的角色!”
她眼神眯了眯,问道:“你让我嫁,我是以什么名义嫁过去?”
“这……”
娄晓嘴里罕见的磕巴了起来,但还是强壮淡定解释道:“港城这边的姨太太身份也是很尊贵的,跟……”
“二姐!”()
娄晓娥突然打断她的话,道:“您也是单身吧,您夸她这么好那么好,要不您嫁过去吧”。
说完收拾了手边的餐巾,道:“姨太太这个身份太沉重了,我母亲背了这么多年,受了大娘、二娘这么多欺负,我可不稀罕呢”。
“怎么跟你姐说话呢!”
“怎么说长辈呢!”
这个时候娄晓滨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深深的一个巴掌印。
“我看你真是缺教养!没大没小!”
被肥仔b扇了一巴掌,娄晓滨很是恼火,进屋听见娄晓娥这么说话,抬手就要教训她。
可娄晓娥却是毫不畏惧地一瞪眼睛,厉声道:“你打我一下试试?”
说完手指了窗外的大海,狠狠地说道:“信不信我剁了你沉海喂鱼!”
话说完,她便站起身,拍开了娄晓滨指向她的手指,不屑地说道:“以为我还是小时候任你欺负的那个丫鬟生的贱婢小丫头呢?”
“少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装大哥,演猴戏了!”
被娄晓娥这么骂着,可娄晓滨丝毫不敢动手,因为那个不起眼的小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手枪,正对着他,这小子的眼神带着笑意,却忒渗人。
娄晓见闹僵了,主动拉住了娄晓滨的胳膊,想要劝架。
可娄晓滨是属狗的,只有栓绳的时候才凶呢。
这会儿有人拉着了,便瞪了眼珠子,色厉内荏地骂道:“你开枪啊!开枪打死你大哥!”
“有枪我就怕你啊!港城法治社会的!”
这么说着,示意了门外方向吓唬二孩道:“刚刚出去的你知道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华探长!”
二孩儿却是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的小白牙,道:“认识,就是刚才在楼下扇您一巴掌的那位嘛!”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咧咧嘴,道:“那一巴掌,吓死我了,我在楼上看着都觉得疼”。
“你!”
娄晓滨觉得受了侮辱,转头看向娄晓娥,道:“你!你!你什么态度跟我说话啊你!我是你大哥你知不知道啊!”
娄晓也看出大哥的虚来了,赶紧打圆场道:“都是自家兄妹,说两句就说两句,我都不在乎,大哥你较什么劲啊!”
劝完大哥,她又伸手拉了娄晓娥,安抚道:“好好的,坐下吃饭”。
“吃饱了,你们吃”
娄晓娥看了她一眼,边往门口走边说道:“回头来银行聊一下地产公司的事”。
“什么地产公司!?”
娄晓滨被她的话说的心里一惊,随即怒道:“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非要去银行!”
娄晓娥都走到门口了,又转回身站住了脚,看着惊疑不定的两人顿了顿,说道:“是关于华鼎置业虚报并购资产,商业欺诈的事”
说完,看着两人目光中的震惊,又淡淡地说道:“爸爸主持并购的那家房地产公司,其实是你们的吧?”
轰!!!
两人如遭雷击,五雷轰顶了一般,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公司抵押、金银首饰抵押、房屋抵押贷款、房地产公司、并购、银行、套现……
所有的关键词连在一起,其实就是娄钰与大儿子娄晓滨设计并实施的并不是很周全的计划。
实在是时间有限,娄钰能利用的资源也有限,直来得及布置这些。
按照娄钰的意思,由娄晓滨执行房地产泡沫计划,由他来执行泡沫换黄金的计划。
房地产泡沫计划很简单,就是由娄晓滨买下几家房地产公司的牌照,随即用家里人所有渠道能筹集到的资()
金去银行里扫那些不良楼屋资产。
这样的资产往往都是以特别低的价格挂牌出售,甚至是有一些贷款优惠补偿。
娄晓滨的任务就是经营这家房地产公司,不断地从各家银行里扫不良楼屋资产,合理地分配给手里的几家地产公司。
然后利用贷款优惠继续将手里的房屋抵押贷款,再购买、再抵押贷款……
就像是滚雪球一般,这几家房地产公司的地产账面瞬间充气球了一般的膨胀。
如果不看这家公司的负债,甚至看也没有关系,就冲着这么大基数的楼屋数,数据也是漂亮的很。
可谓是一环套一环,几个房地产公司连成了串,互相之间收购再并购,再收购,逐渐形成一家大公司。
虽然在每次抵押的时候资产都会被低估,且花费利息,但只要最后做给东方时代银行的账目美化合格,就能完成并购案。
现在,娄晓滨做的这家“大型地产公司”华鼎置业,正在被他抵押给东方时代银行,因为资金问题,并购案还没有结束。
如果按照娄钰的意思,只需要做五家房地产公司就可以了,足可以套取他在东方时代银行投资的那一点五吨的黄金。
收购案是他在去羊城之前就审核完成了的,只要娄晓娥带着资金进入东方时代银行,这个项目就会自动完成给付资金。
但是!
娄晓滨怎么可能听他爸的话呢,直接把房地产公司的数目翻了三倍都不止。
赚,当然要赚一把大的,不赚够三个亿,他怎么舍得收手。
有他爸在布局,全家人都在支持他,甚至儿子的零花钱都奉献出来了,怎么可能输!
可但是!
娄晓娥带着资金进港不假,可在资金进库之前,她就以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名义,下令立即冻结东方时代银行所有的项目。
她当然不会打草惊蛇,而是以资金汇算以及资产盘算的名义在遮掩已经开展经济调查的动作。
赖家声作为银行的副总,直接领导了这一关键工作。
这算什么?
明显的不信任上一任总经理,也就是她的父亲嘛。
父女两个在羊城洒泪惜别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可转过头来,是父亲先埋伏了要坑杀女儿,女儿也早就等着这一天来算计父亲呢。
娄晓滨带着全家人都在等着这笔钱到账呢,每天花着巨额利息,心疼的都要死了。
在得知银行要汇算账目资金,一家人干着急也没辙,只能主动出击,想着法的干扰娄晓娥,不让她发现了破绽。
甚至是不惜虚与委蛇,打着一家人要互相关心的名义每天来看望她,关心她。
明明自家里流动资金所剩无几,都要揭不开锅了,却还是要打肿脸充胖子,每次来这边都是金贵的补品可劲投喂。
所有的所有,当娄晓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娄晓滨和娄晓都知道,计划露馅了。
尤其是娄晓滨,再也忍不住火气,站起来骂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我们对你这么好,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嘛!”
娄晓这会儿还在愣着,瞪着大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
没想到……没想到娄晓娥全都知道了,那她的钱……
娄晓娥没理会娄晓滨的无能咆哮,而是看向娄晓,道:“你是律师,应该知道这种行为在港城是什么罪行的”。
说完,也不给两人再狡辩和狂吠的机会,转身就走。
娄晓滨不服气,还要去拦着她,却在门口撞见了一个人。
这人干瘦,满脸的坏()
笑,身子横在前面,手里还拎着家伙。
娄晓滨知道,娄晓娥今天敢来见面,绝对是有所准备的,这些人备不住就是她请的亡命徒。
他不敢闯出去追,而是站在楼上喊道:“娄晓娥!你给我回来!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娄晓娥哪里还有心情搭理他,由着二孩儿给开了车门子,上了等在路边的平治车。
娄晓滨见门口那人威胁了他,随后也下楼上车离开,心中大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气恼着摔了房门,没理会服务员的怒目而视,转身又进了包间,对娄晓问道:“现在怎么办?”
娄晓这会儿已经傻了,听见他的问话,呢喃道:“我出的那份钱,可是借的高息贷啊,一个月内要还清的……”
“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娄晓滨狂躁症一般,大喊道:“就你借了高息贷,我没有是吧!我借的比你还多!”
“我问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抓起桌上的皮包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我要甩掉那些楼房,哪怕是赔了本钱,折了利息,希望还来得及!”
“没用的”
娄晓好像是被他喊醒了一般,可这般醒着,倒是更痛苦了。
她目光有些呆滞地说道:“既然她都已经给你亮底牌了,就说明已经报案了,资产都在被冻结,你怎么卖?”
“我怎么知道!”
娄晓滨气的使劲往地上摔了手里的包,哑着嗓子道:“她刚才有说指诉吗?”
“说不说已经没有关系了”
娄晓目光逐渐聚焦在了大哥身上,道:“这个案子会被她一直拖下去,拖到咱们没有钱支付银行利息,直到你我的高息贷到期”。
娄晓滨听了二妹妹的话,如梦初醒一般,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傻眼了。
“不会的……不会的……港城是讲法治的嘛……她是我妹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