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四合院一天中最忙碌的时间。
一大早,居民们从睡梦中醒来,首先要完成一件大事,那就是去茅房放水。
老王头也不例外,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披上厚棉袄,夹着怀就要往外跑。
床上的贾张氏关切的说道:“老王,扣上扣子,外面冷,小心着凉了!”
“知道了,真是啰嗦。”
身为领导铁哥们的老王头,自然不能听从贾张氏的话,缩着头,一路小跑往茅房冲去。
眼看茅房近在迟尺,老王头已经感觉到了剧烈的尿意,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把他拉到了大树后。
“嘶....谁这么不长眼啊,没看到老子快憋坏了....呃....是阎老弟啊!”
老王头当时就想发火,看到阎埠贵脸色铁青,连忙璧山了嘴巴。
尴尬的笑笑:“阎老弟,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儿啊?”
阎埠贵阴沉着脸,对老王头说:“老王啊,你现在厉害了!竟然成了领导的亲戚,啧啧,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什么意思?“老王头一脸迷茫的问。
阎埠贵冷哼道:“你少跟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立刻离开四合院,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贾张氏!“
老王头一听这话,顿时急了:“阎老弟,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可别忘了,我跟二花的事情,还是你牵的线,你现在要扒媒?“
阎埠贵冷冷地说:“老王头,我只是帮你跟贾张氏牵线,不是让你来四合院当诈骗犯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不知道,自从二花把我误认为领导的亲戚后,对我是百依百顺,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美妙的滋味。”老王头说着话,眼睛微微眯起。
他那一脸享受的样子,让阎埠贵差点吐了出来。
贾张氏已经五十岁了,还胖得跟头猪似的,肥头大耳的,老王头还真是不挑....
阎埠贵明白只用语言已经无法让老王头改变主意了,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老王头,只要你离开四合院,我就把你的钱退还给你!”
让一个嗜钱如命的人,主动提出退钱,可见阎埠贵的决心有多大。
只是,老王头已经沉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
二花那丰腴的身子,娇柔的声音,细心的伺候,无一不让他沉醉。
哪里肯轻易离开?
“哎哟阎老弟,你看看你这是啥话啊,我跟二花之间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岂是几块钱能够补偿的!“
老王头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骄傲之色,好像他做过了多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你....你....你确定不离开?”阎埠贵冷着脸。
“不离开!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离开我心爱的二花!”
老王头本想再抒发几句情怀,可是此时已经憋得不行了,膀胱似乎要爆炸了。
他夹住腿,一熘烟的跑了,只留下一句话:“老阎,这事儿是不可能的,我劝你白费功夫了!”
阎埠贵气愤难平,双拳紧握。
他这次可真是引狼入室了。
骗局就跟肥皂泡似的,早晚有被戳破的一天。
介时,他身为老王头的帮凶,肯定会有麻烦。
不,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
吃过早饭,阎埠贵顾不得去上班,背着手来到了贾家。
“老王哥哥,来,吃一口肥美多汁的包子。”
老王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贾张氏拿着包子往他嘴里送,嘴上说道:“老王哥哥,你看,我娘做的包子多香甜,一口就能吞下去。“
“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老王头嘴里含着包子,眼神却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当他看到阎埠贵的身影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早就知道这老货不会放弃,好在刚才已经给贾张氏和秦淮茹打了预防针。
秦淮茹正在收拾碗快,见阎埠贵进来,笑着打招呼:“三大爷,一大早的,你不上班,怎么有空到我家来了?”
阎埠贵深深的看了老王头一眼,这老货还真够享受的,难怪不舍得离开。
他扭头看向贾张氏:“贾家嫂子...”
“叫我二花!我马上要跟老王哥哥结婚了,以后就死王张氏,不是贾张氏了,你这样称呼我,老王哥哥会不高兴的。”贾张氏娇羞的说着,小脸上浮上两朵红云。
一把年纪了,还作出小姑娘般的扭捏样,阎埠贵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今天早晨吃的是窝窝头,不能浪费了....阎埠贵强忍着恶心,吞咽了回去。
“嗯...“阎埠贵勉强应了一声,转而说:“二花,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老王头是个骗子!“
“他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压根不是什么领导的亲戚,你别被他骗了!”阎埠贵接着又添油加醋的说。
听到阎埠贵的话,贾张氏脸色一黑:“阎埠贵,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已经跟老王哥哥在一块了,咱们没有未来的。“
?
??
???
阎埠贵被惊呆了。
什么玩意?我喜欢贾张氏?
阎埠贵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二花,你误会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老王头是骗子的,并没有别的意思。”阎埠贵一脸诚恳的说。
贾张氏故作姿态,撩了撩头发,娇羞道:“我知道,你想把老王哥哥赶走,然后跟我好,但是我这个人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咱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劝你还是白费心思了。”
“.......”阎埠贵此时也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看向老王头,果然看到老王头神情得意。
原来是这货在背后捣了鬼。
诶,贾张氏还真是个蠢货,就她那肥猪样,谁会喜欢她!
阎埠贵见贾张氏油盐不进,只能把目光投向秦淮茹。
“棒梗他娘,老王头是个骗子,他就是个捡垃圾的。”
秦淮茹一听,立即说:“你胡说八道,你才是骗子呢!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你就是看不得我们贾家过上了好日子!”
“阎埠贵,亏得你还是咱们大院的三大爷!”
“.....“阎埠贵无语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淮茹也得了失心疯吗?
秦淮茹说完,表功似的挺直胸膛:“老王头是棒梗的爷爷,我不允许你污蔑他!”
如果阎埠贵在前两天,把老王头是骗子的消息告诉秦淮茹,秦淮茹还可能会相信。
但是。
就在昨天,秦淮茹亲自跟踪了老王头。
她亲眼看到老王头进到了市局大院里,这怎么可能有假呢!
再联想到老王头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告诉秦淮茹,阎埠贵不希望他跟贾张氏好了。
秦淮茹以己度人,觉得阎埠贵是见不得贾家好,心生嫉妒,才会跳出来破坏贾家跟老王头的关系。
嗯,以前秦淮茹没少干这种事儿。
阎埠贵见贾张氏跟秦淮茹都被老王头迷住了,只好改变计划,把目光投向棒梗。
棒梗是年轻人,还整天跟着师傅下乡放电影,见多识广,总不能也被老王头骗住吧?
“棒梗,三大爷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忍心你受骗,我跟你说....卧槽....你干什么!”
阎埠贵话刚说到一半,棒梗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从门后抄起一根棍子,往阎埠贵的头上夯去。
吓得阎埠贵抱头鼠窜。
一口气跑到前院,他才停了下来,看着从天空中飘落的枯叶,长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难办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在轧钢厂内,马展也展开了行动。
马展因为犯过错误,在轧钢厂宣传科,只能坐冷板凳。
每天的工作,就是看报纸喝茶。
一大早,上班后,签了到,马展便熘达到轧钢厂实验室外。
既然要调查李东来“虐待”巴菲特,就得拿出证据。
马展先找到实验室门口守着的保卫干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往保卫干事的手里塞。
“同志,我听说你们实验室里有一个外国人,是不是啊?”
“不会!”那保卫干事摆摆手,冷着脸说道:“同志,上班时间,严禁闲谈,如果你要进入实验室,请出示通行证,否则的话,请你离开。”
马展讪讪的收回烟,舔着脸笑道:“同志,我是宣传科的干事,这次来是为了写一篇宣传稿,还请你能够行个方便。”
“不好意思,如果你要采访,请联系实验室的助理张青翠同志!”那保卫干事挺直胸膛,声音洪亮:“现在请你离开!”
马展被堵的说不出话,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
马展的心中很憋屈,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宣传科的干事,居然被一名保安给拦住了。
这种事情,让他情何以堪?
但马展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
马展离开后,听到动静的刘大队从门岗室里走出来,看着马展的背影问道:“刚才那人是宣传科的?”
“嗯,他是这样自称的。”那保卫干事点点头。
“不应该了,我没有接通厂办的通知啊....”刘大队神情狐疑。
由于轧钢厂实验室是部委重点实验室,因此,所有需要进入实验室的活动,都要经过厂办的审批。
宣传科在搞宣传活动前,都会事先跟厂办报批,厂办会及时通知实验室保卫部门。
.....
马展花费了一个上午,也没能找到进入实验室的办法,最终只能灰熘熘地离开。
回到办公室之后,马展的脑子就乱成了一团。
他昨天可是拍着胸脯跟刘厂长做了保证,肯定能尽快拿到李东来违反规定的证据。
如果不能及时搞定的话,肯定会引来刘厂长的不满。
那他千辛万苦搭上的线,也许就要断了。
此时,对付李东来已经从单纯的复仇任务,转变成马展重新崛起的门路。
就在他急得跟热锅上的似的时候,于海棠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她把一封宣传稿放在马展的桌子上,笑着说道:“马干事,这是我写好的稿件,麻烦你审核后,在后面签上名字。”
本无心工作的马展,随意的拿起稿子,只是看了两眼,神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他提起头,羊装无意的问道:“于海棠同志,你这份关于轧钢厂实验室的稿子,写得很不错啊。”
于海棠听到表扬,兴奋的点点头:“那是,为了写好这份稿子,我可是采访了好几个实验室的研究员。”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低落:“不过,你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低,写出的稿件没有激情,这次的转正,可能又没希望了。”
马展清楚于海棠的心思。
于海棠初中毕业,因为思想觉悟高,和声音洪亮等特点,进入了轧钢厂广播室,成为了播音员。
但是。
于海棠依然是工人编制,跟许大茂的情况差不多。
即使在这个工人地位空前高涨的年代,工人编制跟干部编制的待遇和前途依然有不小的距离。
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想转成干部编制。
只是,从工人转成干部,必须得作出特殊的贡献。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以工代干的情况了。
马展对于海棠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于海棠是怎么能够采访到实验室研究员们的?
马展拿起稿件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阵,笑着说道:“写得很不错,就是部分文字显得有些不准确,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润色的。”
“谢谢,谢谢马干事!”于海棠喜出望外,马展以前在计划科,也是老笔杆子了,写文章很有一套。
如果马展能帮忙的话,这份稿件说不定能够评选优秀,对将来的转正很有帮助。
“客气了,咱们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马展笑笑,装作无意的问道:“于海棠同志,我听说轧钢厂实验室的管理很严格,一般人压根无法进入,你是怎么搞到这么多采访资料的。”
这本是于海棠的秘密,不应该随意告诉别人。
只是,马干事刚刚帮了大忙,要是闭口不言的话,也不是那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于海棠小声说道。
“那是当然,我马展的嘴巴最严了。”马展拍胸脯。
于海棠小声说道:“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中午一般都在轧钢厂医院的食堂吃饭,如果能提前去食堂等着,跟那些研究员们拉上关系,还怕搞不到资料吗?”
马展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