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买到礼物后,很鸡贼地装在了行李包中,不让阎解成他们知道所买的是何种礼物。
借口是,回国后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家伙,阎解成此时惊有了,喜呢?
于莉看看阎解成手中的玻璃球,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冲着阎埠贵说道。
“爹,我的礼物呢?”
“嗨,我还能忘记不成!”阎埠贵在行礼包中摸索了一阵,从里面又拿出一个玻璃球。
于莉看着那个玻璃球,神情有些失望,撇撇嘴道:“又是玻璃球啊.....”
“哎,你这话可不对了,这玻璃球跟刚才那个可不一样,你看这玻璃球里是小星星,解成的玻璃球是雪花。”阎埠贵耐心解释道:“我可是问过售货员的,这种玻璃球叫做微景观,是最能代表斯德哥尔摩的特产,别人只要看到,就会知道.....”
“好了,爹,我谢谢你了!”于莉没精打采的摆了摆手。“我下午还得上班,先休息了。”
于莉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早就猜到阎埠贵买礼物,肯定会挑这种不值钱的礼物。
阎解成跟阎解旷也都无精打采的走了,堂屋里只留下阎埠贵跟三大妈老两口。
三大妈看着那些玻璃球,埋怨阎埠贵道:“老阎啊,平日里吝啬一点,我也不说你什么了,现在好不容易出一次国,机会难得,你就给孩子买点好礼物,能花几个钱?”
“诶,老婆子唉,你这话可不对!今天买礼物多花钱,明天吃饭就得吃肉!咱们的日子不能这么过啊。咱们家当年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我盘算精明,说不定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你可不能因为现在生活好了,就忘记以前的穷日子。”
阎埠贵觉得最近阎家的风气有点不正,拉着三大妈好一顿教训。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三大妈清楚自己的嘴皮子没有阎埠贵厉害,甩甩手到厨房收拾碗盘去了。
走了这么长时间,碗盘上落满了灰尘。
阎埠贵还以为三大妈是被自己说服了,得意的哼着小曲,倒了一杯高碎。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三大爷,三大爷,你在家吗?”
听到是秦淮茹的声音,阎埠贵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清楚秦淮茹上门肯定是没好事。
有心把秦淮茹撵走,又碍于邻里之间的面子,阎埠贵只能拉开了门,面带笑容地问道:“淮茹啊,你有事?”
秦淮茹撩了下头发,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的说道:“三大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呵,咱们是邻居,当年老贾还在的时候,我跟老贾的关系很不错,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肯定尽力帮你办,我要是办不到,淮茹你也别怪三大爷。”
阎埠贵说了一大堆,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你先把事情说出来,我再决定是否帮忙。
秦淮茹心中暗骂一声:这老东西还真是个滑头!这些年要不是李东来照顾你,你能安安稳稳坐在三大爷的位置上?
不过,她现在有求于阎埠贵,只能压住心中的火气,笑着说道:“三大爷,事情是这样的,你可能也知道,我公婆贾张氏自从被她那个同乡骗财骗色后,就整天郁郁寡欢的。”
“我身为孝顺的晚辈,看到贾张氏唉声叹气,我那心如刀割一般啊!”
“我觉得对不起东旭。”
“我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让贾张氏高兴起来。”
“今天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贾张氏是因为被男人抛弃才会郁郁寡欢的,如果咱们给她找个老伴的话,她是不是就能高兴起来呢?”
“什么!贾张氏找老伴?”阎埠贵听完后,震惊得大声喊道。
这喊声惊动了在厨房里忙碌的三大妈,三大妈拿着拎着脏抹布走了出来。
“怎么了,老头子,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啊,淮茹也在啊....”
阎埠贵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秦淮茹说道:“老婆子,秦淮茹要给贾张氏找个老伴。”
“嘶....”三大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贾张氏今年快五十岁了吧?”
秦淮茹点点头:“过了这个生日,就整整五十一岁了,年纪是有点大,不过你们也知道贾张氏显年轻啊。”
这倒是,贾张氏吃得白白胖胖的,整天还不干活,年纪比三大妈大,看起来却比三大妈年轻不少....阎埠贵默默点头。
秦淮茹接着说道:“我公爹去世后,为了把东旭拉扯大,我公婆没有再结婚,东旭命不好,早早的去世了,我这个做儿媳要尽到孝心,不能再拖累贾张氏了。”
“现在上面提倡婚姻自由,老人也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嗯,对了那句话叫做夕阳红,我身为儿媳,要支持贾张氏追求夕阳红。”
“于是便想着给贾张氏找个老伴,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三大爷你是有名的媒婆啊,所以便求到了你头上。”
秦淮茹说得天花乱坠,一句一个孝心,看似事事为贾张氏考虑,阎埠贵却清楚她的心思。
不就是看贾张氏只吃饭不干活,想把贾张氏撵走嘛!
再说了,大家伙都清楚贾张氏的秉性,谁会娶她呢?
阎埠贵正想拒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选。
他以前收废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姓王的老头。
王老头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街坊邻居都叫他破烂王。
破烂王由于出身不好,脾气暴躁,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一辈子没有结婚。
破烂王今年好像也是五十多岁。
前阵子见面的时候,破烂王还放出话来,谁要是能给他介绍一个对象,他就给谁一张大团结的谢媒礼。
一张大团结哦.....能卖几百斤棒子面。
阎埠贵玳冒眼镜后的小眼珠子滴熘熘乱转,很快便拿定主意。
“咳,秦淮茹啊,不是大爷不帮你,你也知道你婆子的性格,真的到了别人家,肯定会跟人家闹的。”
“我这个当媒人的,到时候也会被人埋怨。你也知道,我们媒人也是讲究名声的。”
啥名声啊,不就是想要点好处吗....秦淮茹抿了抿嘴唇,说道:“三大爷,你放心,贾张氏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结婚总归是一场大事,男方能不给点彩礼,到时候我肯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听到这话,阎埠贵喜得合不拢嘴。
看到没,什么叫做两头赚,这就是了!
“行,你放心,为了对得起老贾,我肯定会给贾张氏找个好人家的。”
“那就麻烦你了,三大爷。”
秦淮茹见阎埠贵答应下来,便急匆匆的告辞,她还得回去劝贾张氏同意嫁出去。
秦淮茹离开后,三大妈推了阎埠贵一下:“老阎,贾张氏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要是娶了她,不跟娶了一个祖宗似的,你可别为了那点媒人礼,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呵,老婆子,你放心吧,我肯定给贾张氏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阎埠贵嘿嘿一笑,忍不住搓了搓手,十块钱啊十块钱....
......
秦淮茹离开阎家,回到贾家的时候,贾张氏还坐在门前,便从油光的棉袄里翻虱子,从棉絮中捏出一个,放在嘴里,‘卡察’一声,呸呸两口,嘴里都囔道:“该死的小东西,敢吸我贾张氏的血,看我不把你们全吃了!”
“咳咳!”
贾张氏正捉得起劲,听到咳嗽声,她缓缓抬起头。
“秦淮茹,你是不是感冒了?感冒了就赶紧吃药,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你.....”秦淮茹见到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贾张氏把家里的钱全拿走了,贾家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她也不用为了贪钱,把纺织厂的活计给了小当,导致现在小当夜不归宿。
这一切都是贾张氏的错!
不过,秦淮茹还是忍住了。
她和善的看着贾张氏:“娘,我有好事要告诉你。”
看到秦淮茹面带笑容,贾张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最近一阵子,两人是水火不容,秦淮茹见到她每次是吹鼻子瞪眼的。
现在怎么如此和善?肯定有问题。
贾张氏阴沉着脸,冷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娘,你看啊,咱们家的日子要过不下去了,与其每天跟着我喝棒子面粥,你不如另外找一个好人家过好日子。”秦淮茹笑吟吟的说道。
贾张氏的脸色黑得能滴下墨水:“秦淮茹,你想把我老婆子撵走?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当年老贾死后,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东旭拉扯大,后来又同意你跟东旭结婚,你能变成城里人?”
“现在你翅膀硬了,却要把我老婆子赶走!”
“实话告诉你,这里是我贾张氏的家,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死在这里。”
“你想撵我走,门都没有!”
秦淮茹闻言并没有生气,她缓缓蹲在贾张氏跟前,耐心劝解道:“娘,你误解了。我并不是撵你走,而是要给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嫁出去.....”贾张氏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能出嫁。
“对,我已经把这事儿委托给三大爷,三大爷拍着胸脯子保证给你找个好人家。”秦淮茹笑道:“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的享享福了。”
贾张氏想起了跟二蛋哥在一块的几个月,那几个月她可真是快活啊。
虽然明知道二蛋哥是骗她的,贾张氏依然恨不起来。
老贾死后,身为女人的她在寂寞的夜晚中,不是没有想过别的男人。
但是。
那个年头,她带着贾东旭,压根就嫁不出去。
如果真能找个男人的话.....
秦淮茹见贾张氏浮肿的脸上逐渐羞红起来,知道她的心思,笑着说道:“娘,你放心好了,三大爷办事肯定靠谱。”
“到时候,你嫁到了好人家里,吃喝不愁,还能快快乐乐的,岂不是比在贾家好?”
贾张氏缓缓点头:“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只是....对方得能同意啊,你看看我,现在就跟盲流似的。”
贾张氏现在身上的棉袄破破烂烂的,头发乱蓬蓬的,双手黑乎乎的,指甲缝里都是乌黑的泥垢,整个人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秦淮茹忍不住摇摇头,道:“行,我等会就去把你以前的棉袄找出来,然后再带你到澡堂子里洗澡。”
“好好好....”贾张氏兴奋得直点头。
她在贾家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如果真能遇到一个喜欢他的男人的话,也是一件美事儿。
贾张氏抬头看看树上喳喳叫的喜鹊,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
另外一边。
三大妈总觉得阎埠贵帮贾张氏说媒的事情不妥当。
贾张氏是什么人啊,是老虔婆,是无事生非的人物。
一旦跟她牵涉上,肯定没好事。
但是。
阎埠贵是铁了心的要拿那张大团结,三大妈怎么劝也劝不动。
没有办法,她只能来到李东来家,想让李东来出面劝阎埠贵。
在这四合院里,如果是有人能够劝得动阎埠贵的话,那么非李东来莫属了。
李东来听完三大妈的话,心中直呼好家伙。
秦淮茹竟然准备把贾张氏嫁出去,这操作也是逆天了!
仔细分析一下,便能明白秦淮茹这次行动是稳赚不赔。
只要把贾张氏嫁出去,她就能甩掉一个沉重的包袱,并且还能顺便得到男方的彩礼。
贾张氏那边,会因为有一个好去处,而感谢秦淮茹。
大院里的住户,也会因为秦淮茹竟然勇敢的把贾张氏嫁出去,让贾张氏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对她刮目相看。
不愧是高级绿茶婊,轻易不出手,出手就是绝杀。
不过。
这事儿好像跟我李东来没有什么关系。
实属于秦淮茹跟贾张氏狗咬狗。
至于阎埠贵嘛。
这老小子已经掉到钱眼里了,不让他吃一点亏,他是不会悔改的。
“东来啊,你可得劝劝你三大爷啊。”三大妈愁容满面。
李东来收回思绪,笑着说道:“三大妈,你别着急,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三大爷只是个媒人,就算是到时候说不成媒,最多也就是拿不到媒人礼。”
“你也清楚三大爷的性子,这个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劝不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