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后院,内厅之中。
众人用过家宴后,落座下来,品茗叙话。
此刻,凤纨、四春、云岫、钗黛,还有尤氏姐妹,如是再加各房的丫鬟,一时间屋内桃红柳绿,珠辉玉丽,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
贾母询问着贾珩离京之后领兵至河南平乱,赴淮安抗洪的种种经历,众人听得目眩神驰,唏嘘感慨。
贾珩说了一会儿,端起茶盅呷了口,润了润嗓子,旋即,看向贾母,笑了笑道:老太太,先前在淮安府见到了金陵十二房的族人。
贾母面色诧异了下,问道:金陵十二房的族人,他们怎么到了淮安府?
贾珩道:江淮大水,淮安府城缺粮,他们见是个赚钱的机会,就从金陵运了一批粮食往淮安府,想要售卖高价粮,被我手下人逮了个正着。
说着,一五一十地将发生在淮安府中的前情介绍了下。
提前给贾母说,就省的南边儿来人在贾母跟前儿告他的状,再说什么不顾同族之情。
贾母听完贾珩所言,苍老面容的笑纹渐渐消失,道:珩哥儿,这事儿你做的好,我们家累受国恩,国难临头,不能做这等不识大体的事儿,金陵那边儿离的远,没有人约束着,这些年倒是愈发不像了。
其他人听着,也是纷纷附和说着。
贾珩道:老太太也别生气,就是和老太太说一声,咱们这样人家,外人时刻盯着,族中子弟平常行事需得谨慎一些,不能让人寻了错处,借题发挥。
贾母笑道:珩哥儿说的是,你在京里管束好族人,我倒是不担心,金陵那边儿是有些顾及不到,林之孝家的,你打发几个管事去金陵盯着,有什么事儿向京里递信。
林之孝家的笑着应了一声,道:老太太,你就放心好了,我让人去看看。
贾母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珩哥儿,听人家说,你在河南还发现了个大金矿,有着百万两金子?
这段时间,京中消息汇集着来自贾珩在河南的种种动向,通过亲戚走动,连贾母也听到一些。
迎着众人的目光,贾珩说道:在洛阳附近勘探出来的,是有百万两黄金,不过不是一下子开凿出来,想要完全挖出来,还要不少年头儿呢。
凤姐眸光闪亮,笑道:老祖宗,这百万两金子,可不就是一座金山?这矿就在山,还真就是金山。薛姨妈笑道。
众人都是欣喜地看着几人叙说着。
宝钗看着那气度沉凝,温言软语的少年,水润杏眸不错眼珠地看着。
贾母感慨说道:你这一趟去河南,说是去平乱,但平乱以后也没少办成其他的事儿,给朝廷立下不少功劳,怪不得宫里晋着你爵位。
贾珩轻描淡写说道:只是尽臣子本分罢了。
贾母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而提及一事,笑道:你离家的这段时日,家里园子也快修好了。
凤姐笑了笑道:楼阁都修的七七八八,正让人往园子里移栽林木呢,珩兄弟这两天如是有空的话,咱们两个对对账簿。
荣宁两府所修园子自正月时候开始破土动工,一晃就是半年时间过去,工程量已经完成了大半。
曾经的大观园已逐渐现出了轮廓。
贾珩冲凤姐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宫里放了几天假,我寻时间看看。
贾母转头看向笑意盈盈地看着贾珩的元春、探春等几个小姑娘,笑了笑道:珩哥儿,她们几个有段时日没见你了,等会儿,你们姊妹一起说着话,我这会儿也乏了,先回去歇着了,鸳鸯。
鸳鸯笑着哎了一声
搀扶着贾母。
秦可卿笑道:老太太,天色还早,不多坐一会儿?
贾母笑道:珩哥儿回来,我就放心了,这会儿也乏了,也该歇着了。秦可卿闻言,也只得道:那我送送老太太。
而后,贾母在贾政、王夫人、薛姨妈等人的陪同下返回荣国府。待贾母离去,贾珩看向几人,纷纷问候着离京之后的近况。
因为元春、探春、湘云都去了洛阳和淮安府,重逢之喜要淡几许,而钗黛两人,因为人太多,显然也不好单独说话。
故而众人坐了一会儿,都知道贾珩回来要和秦可卿团聚,说了几句话,没有多做停留,在凤姐的招呼下相继离去。
盛夏之夜,明月皎洁如银,月华如三尺匹练,透窗而过照耀在黑色漆木小几,如纱似雾,庭院之中,几棵梧桐树在晚风吹拂下发出沙沙之音,枝叶在朦胧月光下婆娑起舞。
贾珩回到平时沐浴更衣的厢房,在晴雯的伺候下除去身衣裳,正要前往浴桶,忽而一怔,分明是熟悉的温润之感包裹而来。
贾珩目光垂下,清眸微动,不由伸手轻轻撩起晴雯垂落耳际的一缕秀郁发丝,娇小玲珑的耳垂,那绿珠耳饰晃动不停,在灯火映照下,采蘑菇的少女神情专注,只是不时抬起如雾似水的眸子,偷偷打量着少年的神色。
许久之后,贾珩从一旁的桌子,递过去一杯茶。
晴雯接过茶盅,咕咚咚地一饮而尽,一张略有几分狐媚之相的小脸红扑扑的,柳叶细眉之下,明眸媚眼如丝,支支吾吾说道:公子在外面没有人伺候,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贾珩轻笑了下,轻轻挑起晴雯光洁润滑的下巴,道:忙着公事,倒也没有时间想别的。
自然有人伺候着,咸宁公主、元春、晋阳,这些自不好给晴雯言明。
说话间,两人进入浴桶,晴雯从贾珩身后轻轻环着脖子,贝齿抿着莹光润泽的粉唇,低声道:那公子有没有想我?
贾珩道:怎么没有想着?
我还以为公子忘了我呢?晴雯撅了撅嘴,怏怏说道。
贾珩转过身来,抱过晴雯,双手堆着雪人,轻声说道:怎么会忘?每次洗澡都会想起我家晴雯。
晴雯:
嗔恼道:公子就只洗澡的时候想起我呀?
贾珩轻声道:平时也有想着,在想晴雯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是掐着腰凶着小丫鬟,还是在练着字帖呢?
听贾珩说的有趣,晴雯噗呲一声,忍俊不禁,道:公子,我在家里也没有凶着小丫鬟,都在家识字练字呢。
旋即,螓首转将过来,目光定定看向贾珩,俏声说道:不过,我想着公子纵然忘了我,也不会忘了家里还有奶奶,还有宝姑娘的?
贾珩笑了笑,问道:薛妹妹她怎么了?
公子不在家时候,宝姑娘倒是时常过来陪着奶奶。晴雯柔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探春和湘云都离了京,她在西府也没什么人玩闹,这边儿热闹一些,她过来也是应该的。
他回来这几天,肯定要多陪陪可卿还有宝钗,不能厚此薄彼。嗯,有时间也该去看看黛玉。
晴雯轻轻嗯了一声,将妩媚的脸蛋儿贴靠在贾珩怀里,痴痴说道:公子,你这次出去,不知让人如何惦念。
其实想问,公子给府里都写着信时,为什么没有给她写信,还让她失落了好一阵。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好了,不说这些了,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贾珩轻声说着,扳过晴雯的雪肩。
晴雯
顿觉浑身颤栗,如遭雷殛,娇躯一下子就柔软下来,琼鼻腻哼一声,玉颊红润如血,芳心砰砰直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珩拥住娇躯绵软,已不能自持的晴雯,离了浴桶,换了一身青衫直裰,神清气爽地返回后宅厢。
帷幔四及的床榻,秦可卿着一身朱红低胸衣裙,蛾髻如云,鬓发之间别着一根蝴蝶金钗步摇,手中正在缝制着什么。
贾珩近前,在丽人身侧坐下,拉过秦可卿柔腻的玉手,问道:缝什么呢?这么晚了,仔细别伤了眼。
缝两件小衣。秦可卿抬起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蛋儿,眉眼笑意盈盈,好似娇艳欲滴的芙蓉。
贾珩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秦可卿将手中小衣放在一旁的篾筐中,柔声说道:我在家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不怎么辛苦,倒是夫君,在外才没少辛苦。
贾珩笑了笑道:宫里放我几天假,这几天我多陪陪你。
两个人说着话,贾珩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可卿,时候不早了,咱们不如早些歇着罢。
嗯。秦可卿芳心微羞,脸颊泛起浅浅红晕,轻声应着,忽而柔声道:薛妹妹刚才和我说了会话,你明天去看看她罢。
贾珩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延伸宝钗的话题,而是探手入怀,滑起雪来。
秦可卿艳丽玉颜浮起一层靓丽的粉色,在烛火映照下,近乎彤彤如霞,娇羞不胜地看了一眼青衫直裰的少年,颤声道:夫君,先别闹着。
贾珩附在丽人耳畔,嗅着自家妻子身混合着肌肤的香气以及馥郁,轻声道:可卿,我想你了。
秦可卿被少年在耳畔的轻声呢喃弄得心神一震,娇躯一下子就瘫软如水,倒在贾珩怀里。
帷幔轻轻放下,不多一会儿,倦鸟归林,故地重游,芙蓉暖帐之中传来痴缠的声音,而厢房中,宝珠与瑞珠浑身发软。
后半夜,秦可卿香汗淋漓,几若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修长秀颈下,大片雪腻肌肤早已蒙一层玫红色,颗颗汗珠晶莹滚落至雪堆里。
丽人将滚烫如火的脸颊贴靠在贾珩怀里,眉梢眼角绮丽春韵无声流溢,声音略有几分沙哑,说道:夫君,这两天我想回家看看。
贾珩轻轻抱着温腻软香,轻声说道:那我随你一同过去罢,也有段时日没见着岳丈了,对了,鲸卿最近怎么样?今年春那次秀才试,他去考试了吗?
秦可卿轻声道:鲸卿他年岁还小,读书也没多久,我想让他再等两年,他现在学堂里练武,身子壮实多了。
贾珩笑了笑道:也好,等大一些也不迟,珠大哥在时,也是十四才进了学。秦可卿轻声道:夫君,还有三姐的那本书已经写完了,你什么时候
写完了?这么快?贾珩心头微讶,问道。
秦可卿笑道:你改天问问她,不过她年岁也不小了,夫君不纳了她,她也不落定。
贾珩想了想,点了点头。
秦可卿默然片刻,低声说道:夫君也该多纳几房,绵延子嗣,我过门这么久,肚子也没个什么动静。
贾珩怔了下,轻轻捏了捏雪人,问道:这原与你也没什么干系的,是我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先前不是给你说了原因?怎么还惦念着?
秦可卿腻哼一声,扬起艳丽无端的脸蛋儿,柔声道:夫君先前不是说不避方才就是此刻小腹还有几分涨热之感。
贾珩道:咱们还年轻,我这两年都是忙着军中的事儿,我想着再一二年也不迟的。
这时候只能说周围环境太不友好了,有个一两年没
有孩子,人的眼神就古怪了起来。
问题是他还在长个儿、长力气的时候,纵是想要孩子也有些难。
翌日,天光大亮,东方晨光笼罩在荣宁两府,恍若披了一层金色纱衣。
贾珩从床起得身来,看向一旁睡态甜美的秦可卿,也不好打扰,换了衣裳,出了厢房,打算去惜春所居的院落去看看妙玉。
妙玉所居的庭院中,种植有数十杆翠竹,随风飒飒,映衬的庭院周遭颇为幽静。
此刻,廊檐下的一张藤椅,一身白色鹤绡道袍,梳着妙常髻,非僧非道打扮的女尼,躺坐在一张藤椅,手里捧着一本黄色封皮的佛经,凝神阅读,清晨的晨曦将玲珑曼妙的曲线映照在窗棂,眉眼间满是专注之态。
但时不时抬起螓首,眺望向贾珩所在的庭院方向,面色幽幽。
就在这时,从游廊中来了一个扎着丫髻的小丫头,正是妙玉的丫鬟素素,道:姑娘,大爷过来了。
妙玉闻言,心头又惊又喜,清冷如霜霭的玉容抬起,凝眸看去,只见一个青衫直裰、丰神如玉的少年,从回廊尽头快步走来。
妙玉即刻起身,将手中的佛经放下,就自顾自向屋中走去,竞并未迎着贾珩。师太。贾珩唤了一声,也不以为意,随着妙玉进入庭院中,看向这会儿坐在椅子,单掌立起,侧对着自己的妙玉。
永宁伯来贫尼这里做什么?妙玉也不正眼看贾珩,清冷如飞泉流玉的声音在厢房中响起,带着几分疏远和淡漠。
有些口渴,就想到师太这里讨杯茶水喝。对妙玉一如往常的傲娇,贾珩也不以为意,缓缓近前,在妙玉身旁落座。
妙玉柳叶细眉之下清眸闪了闪,转脸看向少年,因为情绪激荡,清冷声音中带着几许颤抖,说道:那珩大爷先坐着,贫尼沏壶茶就好。
说着,就是起身给贾珩沏茶,僧袍挽起,凝霜皓腕白皙如莲藕。
贾珩看向丰姿娉婷的妙玉,来到窗前一方炕几坐将下来,心情放松,神情惬意。
此刻正是盛夏午时分,夏日绵长,日光暖融融地透过轩窗,也将室外各色花卉的花香从轩窗缝隙送将过来,让人心底情不自禁生出宁静、旷远之感。
妙玉提着一个茶壶过来,在小几放下绿玉斗,伴随着哗啦啦声响中,给贾珩斟了茶,递了过去,粉唇轻启:诘。
贾珩转过脸去,打量了一眼妙玉,说道:师太这些时日不见,清减了许多。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如仙,妙玉如论容颜,原就是乘之姿,但因为是才女,再加崖岸自许,身有一股凌傲霜雪,遗世独立的气韵。
妙玉闻言,手下一顿,清冷如玉的雪颜闪过一丝羞喜,抿了抿粉唇,凝眸端详着对面面容愈发清隽的少年,淡淡道:珩大爷看着也瘦了许多。
这段时日往来奔波,风餐露宿,师太呢?为谁消得人憔悴?贾珩笑了笑,目光倒映着眉眼精致如画的女尼,打趣说道。
别看现在妙玉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如果现在转身就走,估计妙玉要气急败坏。
妙玉秀眉之下的明眸见着几分羞嗔,羞恼道:你不渴了是吧?
贾珩连忙伸手而去,轻声道:自是有些渴,而师太这杯茶无疑最是解渴。你你妙玉听着对面少年炽热的话,芳心恍若被烫了一下,只觉面红耳赤,身躯都有些发软,转过螓首,轻哼一声,清冷如冰雪融化的声音带着几分吴侬软语的娇俏,似是讥讽道:不想名誉天下的永宁伯,原来是轻薄出家人的登徒子。
说着,就作势拿回绿玉斗
嗔怒道:再轻浮无状,不让你喝了。
然而,玉手刚刚伸出,晶莹清澈的明眸恍惚了下,抬起那张清丽容颜,难以置信地看向贾珩,却觉自家玉手已落在一只温厚的手掌中,只觉芳心又惊又喜。
师太都这般说了,我如不做些登徒子的事儿,是不是有些让师太失望?贾珩看着妙玉的眼眸轻声说着,忽而离座起身,竟是在妙玉身侧坐将过来。
你你妙玉见此,芳心先是一惊,两侧玉颊腾地红了,心湖荡漾起圈圈涟漪,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颤声道:珩大爷,我我是出家人。
说着,少女声音中渐渐有几许低沉,她是出家人,而且还是不祥之人,和眼前之人没有将来的。
念及此处,这位心高气傲的官宦小姐,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神色黯然。
可我偏偏喜欢出家人,妙玉师太说怎么办?贾珩看向容色变幻的妙玉,在少女耳畔轻声说道。
妙玉:
什么叫偏偏喜欢出家人?
芳心羞喜甜蜜之余,忽然闪过荒谬的念头,这难道就是他时常唤自己师太的缘故?
贾珩看向有些羞不自抑的妙玉,一手握住少女的玉手,一手轻轻揽过妙玉的肩头,问道:次给师太写的信,师太收到了罢?
妙玉的手多少有些凉,但落入手中的触感,柔腻酥软,许是因为太过娇羞,在手中略有几分颤栗。
妙玉任由着少年捉住自己的手,只觉娇躯发软,一颗芳心砰砰跳的厉害,一时间想要抽离,却又有些舍不得,只是玉颊染绯,眉眼低垂,轻轻嗯了一声,全无平日的清冷。
这人对一个出家人写着那样的书信,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还有现在拉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
可为何连一点儿推开他的心思都没有。
珩大爷信说回返之时,让贫尼醅一炉好茗,以便谈玄说法,现在这是妙玉玉容微红,抿了抿樱唇,不知为何,下意识似是打着机锋。
爱。
现在不就是在谈玄说法?贾珩说着轻声说道:嗯,好像现在是谈情说
你……哼。妙玉轻哼一声,玉颜染绯,柳叶细眉之下,嗔怒地瞪了一眼贾珩,被少年握着的手反捏了贾珩一下,但无疑让这位性情乖僻的清冷女尼,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可爱和俏皮。
贾珩笑了笑,几是不能自持,问道:那师太怎么没有给我回信?
手掌抚着妙玉的手,少女的手十指纤纤,肌肤细腻,掌指之间并没有长时间拨弄佛珠的茧子。
其实有些想看一下妙玉的佛珠,想了想,担心吓到这位性情清冷的女尼。
妙玉这会儿没有戴着僧帽,秀发简简单单地束在身后,鬓角之下秀发更是梳的整整齐齐,一副凛然难侵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
而妙玉对他的亲近,也没有任何排斥,或许两人经过相处之后,早已情投意合,只差一层窗户纸。
妙玉螓首偏转一旁,那张圣洁与妍美之态交织一起的脸颊,红晕弥漫,如云霞绮丽成艳,一直绵延到耳垂都是红润欲滴,低声说道:写了只是不太方便寄出去。
实是羞得不行,莹莹清眸瞥了一眼茶盅,颤声道:珩大爷,先喝茶吧,茶都凉了。
这人回来之后,就知道轻薄她。
嗯,喝茶。贾珩笑了笑,轻轻放开妙玉的手,端起绿玉斗,放置唇间,呷了一口,清声道:这次在外间一走几个月,与师太故人重逢,竟有一种向佛之心,几是情难自禁,师太慈悲为怀,不会介意吧。
妙玉:
合着方才搂着她,只是因为向佛之心,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