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鸿见李鹿溪眼神有态,心头瞬间炸了一下有如百花齐放,这俨如天鹅般的眼眸,偶一流盼,竟如此甜美。
身上血液奔流,整个脸都红透了。
李鹿溪笑问:“你来干什么?”
秋鸿嗫嚅道:“我来……我是……”
仅仅一个问题就让他慌张无措,骤然瞥见自己手中的麦饼,双手一递:“我给你送点东西吃。”
李鹿溪将目光轻轻移动到那块麦饼上,她从来不吃这种粗贱东西,便是肉也需精挑细选打造成美味佳肴。
但她确实饿了,看见这块麦饼,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咕叫了起来。
这个狗贼居然一点水一点吃的也不给她。
秋鸿见李鹿溪目光盯着麦饼看却没有行为,以为她嫌弃这块麦饼脏,一边轻轻拨弄麦饼上的黑点一边解释道:“这些黑点烙焦了,一点都不脏,我们平时都这么吃的。”
李鹿溪见他伸手去拨弄,眉毛一皱却很是嫌弃,沉声道:“好了,你别弄了。”
秋鸿立即停了下来,李鹿溪伸手就将麦饼捉了过去,张开樱桃小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确实饿坏了,只感觉从来没吃的这么痛快过。
秋鸿见她吃相虎狼一般,没有感觉不文雅,反而暗暗心疼起来,饿坏了……饿坏了……
“你慢点吃,还有还有……”
李鹿溪闻声朝他看了一眼,沾着饼屑的嘴角一翘,秋鸿畏惧她的美丽,不敢与她对视,立即移开目光。
李鹿溪笑问:“你没女人吗?”
秋鸿愣了一下:“什么?”
“玩过女人没有?”
秋鸿有些不好意思,嗫嗫道:“我……我还没成亲。”
李鹿溪咯咯一笑:“那就是没玩过了,难怪一副没见过女人的德行,我倒是可以送你几个女人。”
秋鸿涨红着脸气道:“我不是好色之徒,我只不过没见过你这种高贵美丽的女子。”
这种赞美的话,李鹿溪每天不知道要听多少次,如耳边风一般吹过,继续吃麦饼。
沉默一会,秋鸿也不知道说什么,开口说道:“你吃完之后,歇息一下,我帮你挖。”
李鹿溪突然瞪来,冷冷说道:“你配吗?”
一句话就将秋鸿堵得哑口无言,自渐形秽的把头埋了下去,心里感到十分难受。
一会之后听见李鹿溪声音:“拿着。”
秋鸿闻声抬头,只见李鹿溪将狐皮白裘脱了下来,此刻身上只穿绫罗素衣,少女的身段线条优美,玲珑有致,把秋鸿给看得脸红心跳。
李鹿溪脸露傲色道:“你不配讨好我,这狐皮白裘你拿去当做交易,再给我弄点饼和水。”
秋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李鹿溪冷道:“拿着!不然我杀了你!只有我赏赐别人,没有人可以给我恩惠。”说完便将狐皮白裘朝坑外扔出去。
秋鸿忙双手接住,手指感受到如丝缕柔软的狐毛,只感觉自己的双手如此粗糙。
李鹿溪沉声道:“再给我弄点饼和水过来。”
“好。”
秋鸿抱着狐皮白裘转身快步离开,走了一会嗅到白裘散发出来的幽香气味,忍不住低头对着白裘深深嗅了一口。
上面有他从来没有嗅过的香味,还有从从来没有闻过的少女香息。
心中很是满足,这一辈子他永远无法得到郡主,至少能有郡主一件衣服当做怀念。
秋鸿速去速返,来到土坑处,李鹿溪正在一锹一锹挖土,吃了东西恢复了些力气,这一小会的功夫又挖了一尺多深。
人弯着腰,汗水浸湿的素衣贴着后背,女人纤弱的腰肢嵴背,线条毕现,让人见了那么凄弱楚楚。
“水和饼来了。”
李鹿溪停了下来,将铁锹狠狠的扎在地上,爆了句粗:“日他得臭闭婊子!”
秋鸿愣了一下,完全想象不出如此高贵美丽的女子,何以能说出这般粗鄙至极的脏话来。
错愕之际,李鹿溪已经转过身来:“水呢?”
秋鸿忙把水囊递了过去,李鹿溪接了过去,囊嘴对口像男人喝烈酒一般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可以看出她很渴,一口气竟喝了半个水囊。
秋鸿见她停下:忙把麦饼递了过去,李鹿溪却咕噜咕噜的继续喝了起来。
直到一水囊的水全部喝完,秋鸿问道:“还要水吗?”
李鹿溪不应,直接捉过麦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几块麦饼全吃完之后,李鹿溪摸了摸圆圆的小腹,很是满足。
这时外面传来敲打的声音,李鹿溪爬出土坑,只见秋鸿正挥舞着一把大斧正在噼打地上的铁链。
为了预防李鹿溪逃跑,谢傅给李鹿溪双脚上了铁锁,铁链的另外一头锁在一块大石头上。
李鹿溪饶有兴趣的看着用力噼打的男人,过来一会开口问道:“你干什么?”
“等我噼断这根铁链,你就能够离开了。”
“哦,你在可怜我。”
殊不知李鹿溪在说这句话时,眼神已经流露出阴沉的冰冷,一个堂堂郡主高高在上,何须别人可怜,这对她却是一种侮辱。
秋鸿停了下来:“不管如何,都不能这么对待一个柔弱女子。”
“你觉得我很柔弱,很需要保护,是吗?”
秋鸿应道:“是。”
李鹿溪没有再开口,纤细如玉质的手指拨了拨脸上有些凌乱的鬓发,又抹干净脸上的泥污,细腻洁白的脸颊那道伤痕显得更加鲜明突眼。
只听啪的铁链断裂的声音,秋鸿轮着斧头走到李鹿溪,气喘吁吁说道:“你可以走了。”
李鹿溪笑盈盈道:“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秋鸿看着脸容抹去泥污的李鹿溪,美丽动人,经过清水滋润的双唇像两片开放的花瓣娇艳欲滴,让他一阵心动。
李鹿溪朝他走近一步,秋鸿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凛凛的北方吹的衣衫抖颤,却让他浑身满是暖意。
李鹿溪突然用铁锹挑起秋鸿的下巴,让他微微抬起头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感谢你。”
秋鸿心头一颤,只感觉她天鹅般的眼眸,尊贵而又透着恩宠,让人恨不得要匐地领宠。
心头的非分之想勐烈的膨胀,同时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东西在压制着他,让他感到卑微而不敢大胆:“趁着天黑,你干净走吧。”
突然双膝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跪了下去的同时,嵴背的冷意也冷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