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正饮着酒,这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门口来了一众女子。
只见这群女子个个身穿绫罗绸缎,贵气逼人,当前三女更是一派雍容华贵形象。
谢傅再傻也能判断到对方大概身份,站了起来,有礼作揖。
陆、顾、张三位夫人打量着谢傅,见此子仪表堂堂,气质不俗,于是暗暗的与吴中四阀的公子做个对比。
这三位贵夫人平时人鬼皆见,目光何等毒辣,一下子就将谢傅拿来与吴中四阀的名贵公子做比较,可见对谢傅仪表气质的认可。
更主要是谢傅此刻所表现出来的从容自若,一般人早就惶恐若惊。
这比不上还好,能拿上台面相提并论,却一下子就产生敌意。
待看到满桌奇珍,香气飘逸过来,顿时双眼喷火。
要知道她们跟着仙庭学厨艺,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不时能品尝到仙庭所做的菜式。
时而能吃到一点糕点已经让人满足不已,何曾有这些优越待遇。
陆夫人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目光睨然看向谢傅:“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傅揖礼:“小生谢傅,是顾小姐的朋友,受顾小姐相邀前来。”
张夫人问:“什么朋友?可是仙庭的亲戚?”
谢傅呵的一笑:“不是,只是一般朋友。”
顾夫人直呼其名:“谢傅,你什么门户?”
这句话的意思是让谢傅将家门来历报得详细一点。
面对三位夫人的咄咄逼人,谢傅依然微笑有礼:“夫人,小生出身并非什么名门,只是一般蓬门荜户。”
顾夫人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谢傅扫向三人,最后目光落在陆夫人身上,这位夫人看似三十出头,气质却最为沉稳,容貌也无比娇俊,岁月并没有这这位美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谢傅从这位夫人身上看到了陆文麟的影子。
那种特别出类拔萃的俊美,神若中秋之月,肌如春晓之花,目如秋波,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颊若桃瓣。
顾夫人本来要找个机会发难,见谢傅目光盯着美貌动人,秋韵犹存的陆夫人看,脱口清喝:“竖子大胆无礼!”
谢傅不惊不慌,微微抬手,恭敬道:“这位一定就是陆夫人了。”
三位夫人同时咦的一声。
就在这时陆武元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飘来:“哪个狗东西敢泡我仙庭姐姐。”
三位夫人相觑一眼,干脏活的人来了。
陆武元来到跟前,第一时间先向三人行礼:“母亲大人,顾夫人,张夫人。”
陆夫人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挑了个眼神。
陆武元顿时兴奋起来,可以戴罪立功了!
猛然转身霸气一视,当看清是谢傅,却傻眼了,脱口而出:“癫哥!”
三位夫人见陆武元认识,心中暗忖,武元认识的能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就更有理由替仙庭把关,将此人横扫出门。
陆夫人冷冷道:“武元,这是你在哪里认识的猪朋狗友。”
这猪朋狗友指的当然是谢傅,这话也有几分威胁的味道,就算认识今天你也得事情给我办好,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陆武元回头,凑到陆夫人耳边低声道:“母亲大人,这可是你的偶像啊!”
陆夫人一愣:“啥?胡说八道!”
陆武元道:“李少癫啊,你不是天天唱他的曲子吗?”
李少癫,那可是中年妇女心灵之友,以曲为梁,隔空交流。
这三个字一出,数双目光就齐刷刷落在谢傅身上,眼神中有惊讶,好奇,评头论足
无声中,陆夫人盯着谢傅,第一个开口:“你不是叫谢傅吗?”
“陆夫人,小生的确叫谢傅,没有半点隐瞒。”
陆夫人疑惑的看向陆武元,眼神中透着责问,为了护友,竟拿这个来糊弄我。
陆武元哎呀一声:“李少癫是他在青楼的艺名。”
几位夫人闻言又悉数落在谢傅身上,带着询问,要求亲口确认。
“癫哥,你说话啊,我母亲可不是吃素的。”
一般情况下,谢傅是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李少癫,皆因李少癫的名声与他正人君子的形象并不相符,什么风流猛将,什么夜御五女,全都是放屁。
不过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揖礼:“几位夫人,李少癫是我在青楼的花名,小生谢傅。”
陆夫人立即笑如桃花,“呀!你真是李少癫!”
顾夫人干脆掩嘴扑哧一笑:“我说嘛,苏州城什么时候冒出气质如此出众的人才。”
知道谢傅的身份后,刚才凝冰对峙的氛围,一下子就消融起来。
陆武元介绍道:“癫哥,这位顾二夫人。”
谢傅恭敬行礼:“顾二夫人拜揖。”
顾夫人笑颜如花:“李公子,不必多礼。”
谢傅提醒道:“小生谢傅。”
“癫哥,这位是霄哥的婶婶,张夫人。”
“张夫人拜揖。”
张夫人问道:“李公子与凌霄也认识吗?”
陆武元代为作答:“癫哥和霄哥可是好哥们。”
张夫人笑道:“凌霄怎么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谢傅抬手恭请:“几位夫人请上座。”
“李公子你也坐下吧。”
陆武元正要跟着坐下,陆夫人却问道:“武元,米都磨好了吗?”
“没呢。”
“没还不回去继续。”
陆武元愣了一下之后,还是乖乖离开。
陆武元离开之后,三位夫人眸子一个劲的往谢傅身上打转,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味道。
皆因对李少癫这人的好感早就先入为主,这会见了,却满足了一切美好想象,几乎无可挑剔。
如果说有什么可惜的,就是站在夫人的角度看,李少癫太年轻了。
谢傅作为晚辈,被几位名阀夫人看到有点如坐针毡。
他虽能言善道,可这三位夫人一者辈分高他一辈,二者男女有别,除了客套话,真的无话可说。
一番客套之后,陆夫人道:“李公子,去年家夫邀请你来陆府做客,你怎么不赏脸。”
“陆夫人赎罪,谢傅刚好外出离开苏州,近些日子方才回来。”
“原来如此,少癫,那你日后可要常来这望河楼,指点我唱洞房花烛三叩拜这是曲子。”
谢傅笑道:“陆夫人,曲子虽是我作的,可论唱曲,我未必有夫人唱的好,指点二字望不敢当。”
顾夫人搭话道:“唱的好不好,要我们听过才作数,不如干脆现场对唱一番。”
陆夫人看向谢傅:“李公子意下如何?”
她喜欢唱曲,偏偏丈夫一者公务繁忙,二者没有此好,每次被自己强拉来陪唱,总是敷衍了事,让人难以尽兴。
此曲与女人对唱总差点意思,可除了丈夫就再没有男子人选了,如今李少癫这原曲作者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谢傅婉拒道:“陆夫人,我真的唱不好。”
顾夫人道:“你这原曲作者都唱不好,谁又唱的好。”
“顾夫人,就饶我不要当堂出丑。”
谢傅说着先罚酒三杯。
几位夫人咯咯而笑,“少癫,今日就放过你,下次一定要唱。”
对于一位晚辈,初次见面就能够如此熟悉亲昵,显然是李少癫这三个字在作祟。
谢傅终究还不知道,李少癫这三个字对中年妇女有莫大魅力,如果他年长年老一些,这魅力要再加三分。
“菜来了!”
就在这时秀儿端菜走了进来,看见花厅闹哄哄的,几位夫人与谢傅同桌而坐,顿时愣住了:“这是?”
几位夫人也是心照不宣,她们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怎知变成共坐一堂。
陆夫人问道:“秀儿,仙庭呢?”
“小姐还在做最后一个菜。”
顾夫人破有深意道:“平时仙庭可没对我们这么好,是不是见了英俊公子就偏心啊?”
秀儿不清楚情况,不敢乱开口,将菜端上:“我去看看小姐好了没有?”
秀儿走后,顾夫人问道:“李公子你和仙庭是怎么认识的?”
谢傅应道:“鹤情和顾小姐是好朋友。”
顾仙庭没少在三位夫人面前提起澹台鹤情,三女自然知道澹台府的澹台鹤情。
有些内情没有婉转点明,并不明朗,张夫人道:“这么说,少癫就是小鹤夫人要嫁的未婚夫了。”
小鹤夫人澹台鹤情在成亲之日被未婚夫爽约之事,闹得整个苏州城人尽皆知。
陆夫人和顾夫人暗暗深入思索,这么说这个谢傅,就是从一众名阀公子中脱颖而出,赢得王婉之的那个谢傅了。
难怪这个名字刚才听着有点耳熟。
陆夫人和顾夫人作为妇道人家,男人的事一般都不插手,不过作为夫人主母身份,听来听去总是能听到一些消息。
好一个谢傅!好一个李少癫!传奇人物充满传奇色彩!
谢傅也不明说,敬酒道:“日后鹤情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几位夫人多行方便,谢傅先干未敬。”
陆夫人笑道:“这话说地我们好像会欺负澹台小姐似的。”
说着率先举起酒杯,其她两位夫人也举起酒杯,饮了谢傅这杯敬酒。
敬酒一饮,就相当于口头应下了。
顾夫人笑道:“澹台小姐可真是幸运,竟独占玫宝。”
以前,旁人总是认为是谢傅攀附上澹台鹤情,在顾夫人口上,却是澹台鹤情幸运得宝,显然在她心中,谢傅的分量要高于澹台鹤情,也认为谢傅的未来不可估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