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生怕王夫人多废话解释,立即嗯的一声,表示自己都听清楚了。
司马韵台沉沉嗯得一声,表示认可:“好好难领受是吧?”
谢傅怕王夫人多说一字,忙道:“是。”
“这九式均可单独对敌,你全学会了,再融会贯通成一招,九式归一就是灵犀射月啦。”
这个中深奥,断非三言二语能够说得清楚,司马韵台也不知道谢傅学到什么程度,当师傅的教徒弟从来都不是一字一句,一招一式的教,能做到的往往都是点破其中生涩难懂的诀窍。
或许司马韵台可以细细说得更多,但更关键的是当徒弟的自己武学造诣和领悟力。
你去与一个目不识丁的莽汉谈文论道,你看着莽汉听不听得懂,如果本身已经博学深研,一点即通。
谢傅脑海中浮现起灵犀射月图背面的九式小人图,忘我沉浸其中。
这九式他试过了,除了第一式,他独特身体天赋能够轻易做到,剩下八式均是武道难题。
就拿这一式百折不挠来说,道理有若飞禽化鹰,鹰的敏捷力量天赋自然不是寻常飞禽可比。
谢傅所学的昆仑无上心法,身体躯质早已经被端木慈锤炼得强横无比,百折不挠。
武学之事都是殊途同归,条件具备的谢傅也就轻易会这一式,会画龙的人自然也会画虎。
第二式风雪忘川同样是一个武学难题,这个武学难题,他并不是今天才去思考学习,寻求解决。
此刻就算思考一夜,只怕也学不来。
现在就是好好想想王夫人的话,为什么要融会贯通成一招,为什么九式归一就是灵犀射月。
为什么不将灵犀射月当做一式
司马韵台见谢傅呆呆沉思,深深嗯的一声:“好难领受吗?”
谢傅不答,挥剑比划起来:“风雪忘川!”
司马韵台见这一式被谢傅使的有样无实,威力全无,真是惨不忍睹。
谢傅却是喜道:“夫人,你没感觉突凉快许多吗?”
司马韵台直接爆粗:“凉快个屁!”
谢傅将手掌在王夫人面前摊开:“你看,雪。”
司马韵雪见他手心真的有一点雪花,不过很快就融化了。
这一式若她使来,数十丈的范围内会产生紊流旋涡,风水离心忘川,漫天风雪。
苦笑一声,这一点丁算什么雪,又凉快个屁。
谢傅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夏天也会下雪。”
司马惊喜道:“你会这第二式了吗?”
很快恍悟失落,就算这会领悟这第二式也是没用,怎知谢傅的回答让她更加失望,“我不会,就是摸到点皮毛。”
“星火燎原!”
谢傅突然又挥剑使出第三式。
啪啪啪,一颗大树树干似被什么斑斑点点打中,却水气所化的冰芒。
司马韵台手托胸口,捶打一下,似捶胸顿足,把眸垂下,没眼看了,嘴上讥讽:“给人家挠痒痒,还差不多。”
这招若她使来,自是漫天冰芒与空气擦出火花,有若星火燎原,神仙难逃。
谢傅所思索的关键并不是威力如何,而是这九式的联系。
先能分风化雪,后才能凝冰燎原。
紧接着又连续使出鲲鹏翻云、长虹贯日、席卷八荒、众气成城四式。
使到众气成城这一式,只见前方一只飞蛾竟凝止于空中不动,待谢傅收招,这只飞蛾才从眼前飞过。
这四式落在司马韵台眼中同样有样无实,毫无威力,给她挠痒痒都嫌轻了,就不能用力一点,重一点,狠辣一点。
谢傅脑海灵光一现,兴奋笑道:“我领悟这一招了!”
司马韵台先是惊喜,后像看着一个傻瓜般看向谢傅,这就叫领悟了,比比样子谁不会啊,威力呢,关键的东西你没有。
“二叔,来吧,接我这一招灵犀射月!”
第八式气吞山河,他不用试,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周身毛孔炁穴与这片天地相连,天地如他,他如天地,周遭数十丈都是他的气场。
借之用之,绵绵不绝。
前面七式乃是达成这第八式的条件,而气吞山河的目的也是为了施展出第九式盖世无双。
所有的条件都为了达成最终目的灵犀射月。
简单点打个比方,想饮热水,要先有水,要先有壶,要先有炭,要先点火,然后烧至沸腾。
任何绝招都要依托高深心法,谢傅所学的昆仑无上心法是囊括武学深奥的心法。
他当然不是白学的,吞天纳气的法门他也会,而且本身他拥有水脉,已身如天地浩瀚,真气绵绵不绝。
这一招灵犀射月,不是原来的灵犀射月,是谢傅自己融汇贯通,自己领悟的灵犀射月。
“二叔,看招!”
王右通骤感空气收缩窒息,敏锐的武道本能让他立即飞遁腾空,直到数十丈才脱离这个范畴。
没有漫天风雪,也没有星火燎原、鲲鹏翻云
谢傅直接化作灵犀一点极芒射月而去,真如流星逆空而上。
司马韵台激动得双眸大睁,猛然站起。
不是她熟悉无比的灵犀射月,却又是灵犀射月。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的灵犀射月。
月色依旧,夜空寂静,两人似凭空消失一般。
许久,什么东西疾速坠下。
谢傅抱着王右通稳稳落地。
谢傅终于赢了,二爷终于输了。
谢傅怀中的王右通七孔流血,一副筋脉尽断之状。
不知道为什么,魅影黯然垂下头去,魅心直接无声流出眼泪。
唯有司马韵台不悲不喜。
王右通傲道:“放我”
谢傅将王右通轻轻放下,难以想象这个刚刚还与自己饮酒畅谈的男人,此刻却死在自己的手中。
但总要有一个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右通呕着血:“韵韵”
王右通的声音微弱而模糊,但是谢傅知道他在呼喊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二爷是个英雄,可这个英雄为情鬼所迷,毁了自己,竟干出杀兄夺嫂,天理不容的事来。
谢傅好声道:“夫人,能过来一下吗?”
司马韵台走了过来,冷道:“王右通,有话就说!”
“对不起我杀了你的丈夫。”
司马韵台沉声:“你杀的是你的大哥,婉之的父亲。”
司马韵台的话似刺激到他,王右通呕了一大口血之后,轻轻道:“能帮我照顾韵之吗?”
司马韵台知道王右通是在恳求自己放了韵之,看来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这种不了解让这痴爱变得尤为可笑,爽快应道:“好!”
“最后一事,能抱我一下吗?”这是他追求二十一年的梦,希望在临终能够实现。
司马韵台夺过谢傅手中的剑,淡道:“王右通,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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