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星光暗淡,月黑风高。
卧室里,刚吃了一小碗燕窝的小倪成大字形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楚恒被挤在角落里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侧头看了眼酣睡的媳妇,一脸温柔的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盖上半露的水果摊,旋即转身拉了下灯绳,关掉了昏暗的灯光,合上眼也准备睡下。
“砰砰砰!”
忽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倪立即被惊醒,她茫然的睁开眼,缓了缓神后,翻了下身将翘臀对着丈夫,又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这种事她都经历好多回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楚恒这时小心翼翼的钻出被窝,窸窸窣窣的穿上裤子披上衣服,来到院里开门。
来人是韩旭,见他开门了,急忙侧身对着头,诡异的对着黑暗说道:“楚爷,三爷让我告诉您,罗阳现在正往藏东西那个宅子去呢。”
还有些迷糊的楚恒闻言精神一震,顿时清醒了过来,交代他在门口等着,回屋跟媳妇说了一声,又三两下穿好衣服,俩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小梨花。
路上一片漆黑,车上的磨电管昏暗的光亮根本照不了多远,俩人在这糟糕的光线中飞速的穿行在街巷间,有好几次都险些被路上的石块绊倒,来上一個人仰车翻的惨剧。
可哪怕是这样,楚恒也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慢了,可就见不得罗阳落网时的惨状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呢!
就这么不顾危险的疾驰了十多分钟后,俩人终于来到了罗阳藏东西的那个宅子附近。
楚恒是第一次过来这里,可谓是两眼一抹黑,所以只能靠着韩旭领路。
因为还不知道罗阳到了哪里,这俩人没敢太接近,在附近找了个小巷停好车后,他们便蹑手蹑脚的摸着黑走向那宅子附近的一条小巷。
等他们过来时,何子石跟杜三一行人已经在这里了,乌乌泱泱的十几个人挤在狭窄的巷子中,就好像一盒刚开封的沙丁鱼罐头。
楚恒快步走到何子石身旁,急声问道:“怎么样了?”
“进去十多分钟了,估计也快出来了。”何子石兴奋的搓着手,目光炯炯:“这回我看丫往哪跑。”
“附近有没有安排人?别再有个暗道五得,让那孙子跑了。”楚恒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道。
杜三闻言凑了上来,信誓旦旦的道:“放心吧,楚爷,那宅子我早就摸清了,没啥地洞暗道,而且这四周我都撒了人了,他今儿就是插翅也难逃!”
“那就好!”楚恒这才放下心,旋即笑着对其他人道:“兄弟们这段辛苦了,回头事情结束,我摆酒庆功。”
巷子里人的闻言兴奋一笑,不过却都没发出声音,怕惊到罗阳。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杜三把这些个小弟调教的还是相当不错的。
楚恒满意的点点头。
“出来了!”
就在这时,何子石突然开口,目光灼灼盯着对面一条漆黑的巷子。
隐约间能看到一条黑影从一扇小门里挤了出来,手上好像还拿着东西。
一帮人立即压低呼吸,整个巷子里都变得无比寂静,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拿到黑暗中显得有些扭曲的影子。
在他们的注视下,罗阳鬼鬼祟祟的在巷子里摆弄了好一会,才推着一辆自行车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借着远处的一盏路灯,隐隐能瞧见车后座上绑着两个大皮箱子!
他来到巷口后,就跨上了自行车,准备离开。
楚恒见此,扭头就要命令杜三他们动手。
哪知还没等他开口,早就按耐不住的何子石就飞速窜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赶忙跟上。
而此时,罗阳身下的自行车才刚刚动起来,就在他想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藏在行李中一块离开四九城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侧,一只大脚带着强劲的力量狠狠踹在了他的大胯上!
“往哪跑!”
随着一声厉喝,罗阳连人带车的被踹翻在地,他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呼,就被人压在身下,两双有着恐怖力量的大手瞬间抓住他的双臂,狠狠地将其扭到身后!
“咔嚓!”
一声骨骼脱臼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罗阳脸色顿时一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
“老实点!”
又是一声怒喝,足足五六只手电筒一齐打开,照在了他的脸上,十多个人将他团团围住,甚至四周还有脚步声向这里接近!
罗阳下意识的抬起头,当看见那些人里有人穿的公安制服后,脑子里就好像有一顿的炸药爆开了似的,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就凭着车上的那些东西,枪毙他十回都还富裕!
“哗啦!”
这时,何子石手下一名青年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看着里面黄灿灿的金条与各类金银首饰,青年又惊又怒:“所长,你快看,好多金条!”
尽管何子石已经从杜三那得知房子里藏得东西是什么了,可当他回头看了眼东西后,依旧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力。
接着,那青年有暴力破开了第二个箱子,里面则是一沓沓厚厚的大团结!
“呼!”
相比于少见的金子,还是现金带来的冲击力更大一些,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楚恒之外,呼吸都不由的急促起来。
实在是太多了,都得有十几万之多!
楚恒也是颇感意外,杜三之前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钱,看样子这孙子这几天又没少捞啊!
“放了我,这些都是你们的了,我谁都不告诉!”
满头冷汗的罗阳挣扎着开口,希翼的寻求着最后的机会。
“碰!”
回答他的是一只坚硬的拳头,何子石黑着脸骂道:“王八蛋,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腐蚀我们,给我老实点!”
“呵,罗大少,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今天你就是说破大天去,也逃不了制裁的。”楚恒冷笑着蹲下身子,一脸冰冷的凝视着罗阳。
想到这些染血的金钱,与被这孙子迫害的妇女,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骂骂咧咧的道:“你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祸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