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辉跑了,他媳妇继续闹下去也没意思了,于敬亭实在是太猛了,她根本不是对手,只能骂骂咧咧的上车。
“那男的简直是疯子,狐狸精的女婿就不是正常人。”刘茜上车就骂,樊辉跑了她也只能跟女儿吐槽。
没等到女儿的答复,刘茜转头,却见她女儿樊莉莉俩眼直勾勾地看着车窗外的于敬亭。
“妈,你看到没,他有腹肌,刚衣服掀起一块我看到了!”樊莉莉兴奋。
刘茜:
“那个野蛮人刚打了你爸你就在边上,看什么鬼腹肌?!”
“他真的挺帅的,我们幼儿园小孩家长没有一个比他帅的,妈,你让大伯把他介绍给我吧?”
“莉莉,你脑子清醒一点好吧?!那男的是狐狸精的女婿,是小狐狸精的男人!!!你大伯怎么可能把他介绍给你?而且你干嘛盯着家长看,你想给人家当第三者?我上不来气”
刘茜气得捂着心口,感觉女儿就是因为她怀孕时乱吃东西,脑子才会这么傻。
不是智障,但脑子里想的,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
“妈,我大伯过来了,我跟大伯说吧啊,你开车干嘛?!”樊莉莉遗憾地看着樊煌与她越来越远。
“我丢不起那个人!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嫁了这么个没种的男人生了个你!”刘茜一路骂骂咧咧,想着不知去向的丈夫心里一阵凄凉。
此时的穗子,已经跟着家人上楼,进了包间。
作为百年老店,这家烤鸭店远近闻名,烤鸭做得是不怎么好吃的,起码穗子是吃不惯。
“坐车这么久,累不累?”陈丽君跟她的亲家寒暄。
坐在椅子上的落落见到樊煌进来,眼睛锃亮,她嗅到了权利的味道,小手一伸,樊煌回过神时,怀里已经多了只萌娃。
“长高了些。”樊煌罕见的随和,顺手把别着的笔递给落落。
一旁被冷落的波波有些急。
他的座位挨着穗子,跟樊煌还隔着个陈丽君,地理位置上没有姐姐有优势,情急之下,波波脱口而出。
“姥爷抱!”
这句一出来,全场都安静了。
穗子惊讶地看着儿子又看向于敬亭,那眼神分明再问:你教儿子的?
于敬亭也是同样惊讶的表情看穗子:他没有教啊!
他家俩娃擅长抱大腿,而且似乎拥有某种特殊的预感让他们总能精准发现大佬,这些全家人都心照不宣。
没有人跟孩子们说过樊煌的称呼问题,甚至“姥爷”这个词,在穗子家里出现的次数几乎是零。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叫?
穗子夫妻唯一想到的,就是王翠花教的。
巧了,王翠花也觉得,是穗子教的。
眼神交换间,这个问题就被大家心照不宣的忽视了。
再看樊煌,短暂的微怔后,眉眼都舒展开了。
“来,姥爷抱抱。”他非常坦然地接受这个称呼了。
陈丽君瞪向穗子,穗子假装低头摆盘子,不去看老妈吃人的眼神。
陈丽君只能用力踩了脚樊煌,樊煌就跟感觉不到似的,依然笑呵呵。
争了这么久都没拿下来的名分,就被这个乖宝拿到了,怎能不开心?
“把波波的椅子挪过来,挨着我。”樊煌左右各坐了个小萌娃,心满意足。
“小叛徒。”陈丽君捏了捏波波的小脸,波波对她飞吻一个。
“想姥姥”落落也对姥姥飞吻,俩孩子差点没给陈丽君萌化了。
“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穗子问,感觉她老妈从见面都没正眼瞅她一眼。
“你有什么好看的让你报我选的专业,你就是不听,主意那么正,我看到你就来气。”
陈丽君想让女儿报电机系,这个专业非常厉害,能人辈出,里面大多都是高考状元,堪称第一系。
对陈丽君而言,穗子的未来早就被她规划好了,从政是早晚的事儿,学历对女儿来说,也无非就是履历表上漂亮的一笔,自然是什么专业牛报什么。
穗子嘴上哼哼哈哈的敷衍,不跟老妈正面刚,报志愿时大笔一挥填了个会计,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才给陈丽君打电话。
差点没给陈丽君气死。
这也是她不去接穗子的原因之一,赌一口气。
如果不是樊煌劝她,陈丽君甚至不想过来跟女儿吃饭。
“我上大学又不是你上,你那么喜欢电机,你自己考啊,你愿意填什么志愿我绝对不拦着。”穗子一看老妈这口吻,气也上来了。
陈丽君的手拍在桌上,樊煌忙把距离陈丽君最近的落落抱起来放在陈丽君怀里。
“哄哄姥姥。”
“猪精不气!”落落还真哄了,咬字不怎么清晰,陈丽君又问了一遍才听清。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小丫头冲散,连樊煌都笑了。
“跟谁学的?!”陈丽君被叫猪精,大受震撼,想也知道这不会是孩子自己发明的词。
落落愉快地指着老爸,她爸爸都是这么哄妈妈的,耳濡目染,孩子们都“赢”在了起跑线上。
“于敬亭,你就这么喊我闺女?”陈丽君挑眉。
“嗨,我喊她都是小野猪精,我闺女估计看你老成熟,所以把小字去掉了。”
嘴贱的于敬亭躲过丈母娘扔过来的碗,被亲妈一巴掌糊脑瓜后面。
“没大没小的玩意,你跟谁都敢贫?!”
王翠花对着陈丽君一本正经道:“丽君啊,这傻狍子已经给你当女婿了,虽然是虎了点,可看在咱俩交情份上,你可不能退货。”
“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敬亭我是挑不出毛病的,倒是我家这个主意正不听话的丫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退货我也是不要的。”
双方母亲开启互捧模式,彼此都很满意。
穗子撇嘴,小声嘀咕。
“还好意思说我主意正,也不知道是像了谁了。”
陈丽君眉一皱,刚想说话,樊煌夹菜给穗子。
“像你母亲,她最没资格说你主意正。”
陈丽君刚想发脾气,又听她的叛徒弟弟开口。
“说的是,我爸天天骂我姐,说她想一出是一出,谁也整不了她,你还真别怪穗子不听你的,这丫头跟你一样一样的。”
“其实,也不一样。”于敬亭慢吞吞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