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昕快速签名,穗子和沈吟使劲拱火,每当宫昕出现疲惫的神态,沈吟和穗子就把话岔开。
俩人随便拽一个出来,忽悠宫昕都不在话下,俩合伙忽悠,效果更是惊人。
只用了一个小时多点就把沈吟带过来的所有签名都弄完了。
“我得写了一百多张吧?”宫昕俩眼发晕,迷迷糊糊地看向自己签过的那些明信片。
“也就几十张,我们这明信片厚,所以显着多。”穗子睁眼说瞎话。
沈吟动作飞快地把所有签好的收一起,笑得跟朵花似的,资本初期积累这不就有了?
“我去看看,这菜好了没。”穗子站起来,出去跟服务员对个暗号菜很快就上来了。
宫昕就觉得自己俩手都要麻了,拍两天戏都没这“几十张”签名累。
本以为自己这么辛苦签了这么多,这俩女人一定会更崇拜他,好好的巴结他,但宫昕明显是想多了。
俩女人一心都在钱上,签名弄到了,敷衍的心思都没了,就想快点结束饭局,回去研究变现的事儿。
眼见着俩女人闷头吃,话也不说,宫昕在边上极度尴尬,几次找话题,都没人接。
穗子拿起手绢擦擦嘴。
“我吃好了。”
“我也差不多了。”沈吟有样学样。
“谢谢宫老师的招待,您下次再来市,一定通知我们到时候换我们招待您。”穗子有礼貌地说。
沈吟翻译了下穗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顿宫昕请,至于说什么下次穗子请,那就是遥遥无期了,啧,真抠。
“再坐一会吧,我还有些关于城市历史方面的问题要请教。”宫昕听说这俩人要走,鼻尖冒了汗。
“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穗子站起身,吃的有点多,咳咳。
“我也去。”沈吟习惯性补妆。
俩人都当没听到宫昕的挽留签名都到手了,谁还有心思应酬陌生人。
见俩女人都出去了,宫昕大喜过望,从兜里掏出纸包,快速地倒入穗子的杯子,用筷子搅和均匀。
白色粉末很快跟果汁融在一起,宫昕拿起杯子看了又看,确定没有破绽,这才放下杯子。
从厕所出来的沈吟透过玻璃,刚好看到这一幕。
宫昕是背对着沈吟的,他没看到沈吟已经从厕所出来了但沈吟却是可以透过宫昕正对着的玻璃看到宫昕的动作。
沈吟第一反应是看错了,眯着眼想确认,宫昕已经放下穗子的杯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了。
沈吟以前自己单独管理个大厂,应酬多,什么场面都见过。
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男人就是在穗子杯子里动手脚了。
沈吟心跳一下就加速了。
看宫昕还没留意到她,沈吟快速退回到卫生间,她清晰地意识到,她来到岔路口了。
如果她装作不知道,让穗子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饮料,陈涵穗肯定是要倒霉的。
虽然不知道宫昕要做什么,但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
陈涵穗算起来,过去也没少整她。
一直跟她作对,把她从高高在上的厂长坑得跑啤酒厂当受气的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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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着沈吟之前的思路,她上次在人前摔倒,衣服撕碎,丢那么大的人,也得归到穗子头上。
谁让陈涵穗总是穿好看的衣服刺激她?
甚至,陈涵穗如果出什么事了,她跑过去告诉于敬亭,于敬亭说不定就会跟陈涵穗离婚
沈吟在一瞬间就想到这么多。
理智告诉她,如果想找穗子复仇,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而且下药的又不是她,是宫昕,真正东窗事发,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你站这干嘛呢?”穗子出来了,看到沈吟站在厕所,表情很复杂的样子。
“没事,走吧。”沈吟还没想好怎么办,心里还在挣扎。
鹅黄色的灯光晃在穗子的脸上,厕所墙上的镜子照出俩女人的身影。
沈吟有些出神的看着穗子。
穗子今天也穿了条白色裙子,外面是一件浅粉色的外套,看着是知性又有气质。
沈吟也穿了白裙子,可是站在穗子身边,怎么看都像是丫鬟,她也想不明白,同样的白裙子,怎么穗子穿就这么好看?
穗子现在的衣服都走高定路线,四姨姥量身定做,该收的地方绝对不会多一寸,该放的地方绝对不会少一点,上身效果自然与众不同,沈吟是看不穿这点小秘密的。
穿着白裙子的穗子就像是无暇的女神,沈吟心里有个声音反复念叨,如果穗子脏了,那周围人,还会这么喜欢穗子吗?
她在啤酒厂算是见识到了穗子的人气。
作为厂长夫人,穗子的呼声却是很高,于敬亭夫妻非常懂得配合,尤其是擅长夫人外交。
谁家有什么事,需要调节,穗子肯定会代替于敬亭出面,家里娃需要转校什么的,只要跟穗子说一声,她都能给解决,如果厂里有住宿职工病了,她还会做点汤什么的送过来。
都是些小事,可是很抓人心。
厂里没有不服穗子的,沈吟能够顺利融入集体,也是穗子的原因。
沈吟本就是个小心眼的,嫉妒心重,又喜欢攀比,有穗子在,把她比的什么都不是,所以她也很希望穗子能倒霉。
只要穗子出了这个门,后续的一切都跟她没关沈吟这么想着,心里却总是不舒服。
那感觉就像心被扣在罩子里,透不过气。
沈吟走在穗子前面,眼看就要出门了,突然,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吓了沈吟一跳。
是穗子。
“你裙子脏了。”穗子眼尖,看到沈吟裙子后面有一团红。
沈吟对镜子一看,竟然是大姨妈来了。
她刚上厕所时还没有呢,突然就来,而且这么快就把裙子弄脏了,这哪里是大姨妈,这是血崩吧
沈吟崩溃至极,穗子从包里掏出备用卫生巾,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你先处理下,出来后就用我的外套。”
“那你就穿这样?”沈吟身上的裙子是一体的长袖没有外套,穗子的是两件套,里面是件砍袖裙。
晚上天有点凉,穿长袖刚好,穿穗子这样肯定不行。
“没事,我抗冻,你快去处理吧,我在这等你。”穗子的话让沈吟眼眶一热。
扣在心上的玻璃罩子仿佛被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