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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就是这样不要脸

于水狗父子被揍的太惨了,回家后越想越气。

别人揍他们也就算了,咋老四父子俩也跟着凑热闹?

家里最近实在是没钱花了,听闻老四一家在城里小日子简直是要上天了,儿子当厂长媳妇又是个小官。

眼红之下,于水狗父子决定叫多一些人,背着瘫痪的老娘到于水生家里讨个“说法”。

父子俩商量好了,于水生要么拿钱,要么把这个埋埋汰汰碎嘴子的瘫痪老太太领走,否则跟他们势不两立。

刚进杨屯,就听人说,于水生一家带着俩陌生人回家了,还看到老于家的穗子出来买酒。

这下仇恨就更深了。

不仅跟着外人一起揍他们,还敢跟“仇人”一起吃饭?!

于老太人虽瘫痪了却有颗战斗的心,在院外就骂上了。

于敬亭站起来,吹了声口哨。

“呦呵,还聚集了这么多人?瞅着怎么跟村口的土狗群似的?”

土狗打架拉帮结派,有那么点味儿了。

“我下去”于敬亭想下炕,刚刚打得不过瘾,这么多人,他可算是能好好干一架了。

“铁山,你也下去。”于丁使唤孙子,一回头,鼻子差点没气歪。

刚还活蹦乱跳的于铁山,看到外面来了这么多人,腿肚子直软,俩眼一翻,栽倒在炕上,装醉!

人怂成这样,实在是丢人于丁真不想承认,这个瘪犊子玩意是他孙子。

再看看骁勇善战的于敬亭,于丁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他想象中的孙子,应该是于敬亭这款啊,不多事不怕事,有事他真上,这才是汉子,这才是爷们!

躺在炕上装死的那一坨,是个什么玩意......

“铁根,坐下。”于水生端起酒杯,面不改色,轻啜小酒,怡然自得,甚至还夹了颗油炸花生米。

嗯,酥脆,甚好。

“我就出去比划两下,我就用两根手指头,不把人打跑还不行?”于敬亭卑微地举起两根手指头,他可是要憋坏了。

于水生一个眼神扫过来于敬亭消停了坐下无声地用口型对着外面骂骂咧咧。

他虽然混但他老子的话,还是要听的。

穗子只觉得好玩。

这几个人的表情,都快赶上世界名画了,各有各的心思,于老爷子的表情最逗,一会看看于敬亭,一会看看装死的于铁山,穗子甚至在心里给老爷子配音了:这怕不是,买家秀和卖家秀?

于水狗仗着人多,背着老太太,一脚踢开老于家的木头门。

绿油漆的木头门被踹得来回动,发出巨大的响声。

“把门关上。”于水生稳坐炕上,声音不大,不怒自威。

于水狗前一秒还气势汹汹,下一秒听到于水生说话,上牙直磕下牙,得得得.....

被揍出条件反射了。

下意识地腾出手把门给关上了。

穗子又想笑了。

这就是狼和狗的区别。

一群狗,气势再狠,也比不过狼王一声啸。

在认怂这方面,于水狗跟于水林父子真是一模一样。

尽管这会还没有技术,但凭这性格,穗子已经单方面认定了,当年绝对是上演了狸猫换太子,报错孩子了!

现在,身份互换关键人物齐聚一堂,这将上演怎样精彩的大戏,给穗子激动的,坐直了身子,抻着脖子,眼含期待地等着于老太等人登场。

“啧,喜欢看戏的小娘们。”于敬亭注意到穗子的变化,嗤了一声。

穗子嗔怪他一眼,损色s三声,也不看她这看热闹的毛病是谁给带出来的,她以前可是陈丽君女士一心栽培的文艺女青年!

从外屋到里屋,就几步路,于水狗他们隔了半分钟才进来。

这几步走的哆哆嗦嗦,畏惧的肉眼可见。

“那,那啥,吃着呢?”于水狗进屋干笑,酝酿了一肚子的蛮横话语,见到于水生和于敬亭后化作卑微。

“把我放下!”于老太闻到肉香,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两声,于水狗刚把她放炕上,她用腚做腿,挪到桌前,一把抓起个鸡腿,放嘴里急切地啃了起来。

这无疑是打了于水狗的脸,他尴尬地开口:“娘,你在家不是吃完了?”

“苞米茬子能饱?”于老太啃着鸡腿,太久不吃肉了,看到肉连颜面都顾不上了。

穗子和王翠花看她这么可怜,身上穿得又很破,不免动了怜悯之心。

“你慢点吃,我给你盛碗饭。”穗子起身,给她撑了一大碗米饭,老太太狼吞虎咽。

于水狗站在那,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场面有些尴尬。

他们是来“讨债”的,怎么搞得跟要饭似的?

“娘,你别光吃呀,说正事!”于水狗催促。

于老太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打了个饱嗝。

“老四,你把你哥打成这样,这件事怎么说?”

“哦,说什么?”于水生面不改色地给王翠花夹菜。

“给你哥安排到铁根的单位,再把我接到你家,我知道你家城里有大房子,给我腾出一间,还有,你几个侄子,你也得安排了,最重要的是,你得给我两千块钱养老钱。”

于老太看着病病殃殃的,脑袋一点没糊涂,把在家商量好的事儿,一股脑都说出来了,狮子大开口。

原本躺在炕上装死的于铁山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穗子听到了连连点头,对呀,就是不要脸。

能够让于铁山这种无赖都称赞一句不要脸,可见老于家人是有多无耻。

而于丁,自打见到落魄又不要脸的于老太后,嘴就一直没合上过。

他离开家时,也就跟于敬亭这么大,记忆里的二嫂,还是个丑但是精神的妇女,年轻又充满活力,上蹿下跳地作妖,给所有亲戚找不痛快。

跨越了近半个世纪,再见对方已经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太太,已经很难从苍老的容颜里辨别出年轻的模样,倒是这个蛮不讲理不要脸的劲儿,还是跟当年一样。

“你说的这些......”于水生轻啜一口酒,威严的视线一一扫过这屋里每一张贪婪的脸。

他不在家时,这些人,大概也是用这么恶心的脸,来欺负他的花儿和孩子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