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妖道清微你果然来了,太好了!”
奇怪的是,在看到孔清这个可以跟长江龙君打的有来有去的高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候元竟然没有露出任何恐惧的神情,而是咧开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某还担心你不来呢。哈哈哈……”
孔清看着眼前的这个叫候元的术士,默默地眨了眨眼。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压力太大,疯了吧?
在疯狂的笑声中,候元猛然一把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一张黄色的绢帛,朝着孔清一抖。
本来孔清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符箓之类的东西,下意识的就躲闪了一下,但是等对方展开绢帛之后,孔清这才发现这玩意似乎……是一份辅公祏的官方文书。
因为文书一直在抖动的关系,所以孔清也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到了几句话,似乎是‘京室殷阜,钩陈严秘,肃遏警巡,职务尤重……’等字样,诏书的中间还有杜伏威和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妖道,你不是靠着杜伏威的任命,所以敢无视我江淮的龙气吗。”
候元有些得意的晃着手中的文书。
“现在我大宋天子辅公祏已经正式登基建业,不仅下旨革除了杜伏威在江淮的所有职务,还将你清微指定为我江淮之敌。换句话说,从见到这张圣旨的时候,你之前在江淮的所有依仗就全都没有了……”
说着,候元有些歇斯底里的用手指着孔清,一声断喝。
“妖道清微,你这个江淮之敌竟敢冒犯本将,江淮龙气,请奉圣人旨意,吞噬他!”
“……”
呼!
一阵风响起,将几片树叶从候元的面前吹过。
孔清又默默地眨了眨眼。
之前在看到候元居然在看到长江龙神离去之后还在负隅顽抗,他就知道对方应该是有所依仗的。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的依仗居然是……
靠着辅公祏的圣旨,调动江淮龙气来反噬自己!
这个……该怎么说呢?
一般来说,这个计划还是有可行性的,毕竟青霞子不愿意让太史局介入争龙就是担心这种事情发生。要是换了旁人,比如说清派的王轨王真人的话,这个事情说不定就成了,但太可惜了……
贫道清微,龙气免疫!
此时,对面的候元看着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孔清,顿时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抖了抖手中辅公祏的所谓圣旨。
“怎么会没有效果的,某哪里弄错了吗?”
说着,他居然再次举起了辅公祏的圣旨,朝着孔清拼命的抖动着。
“江淮龙气,请奉圣人旨意,吞噬妖道清微!”
然后,在候元再一次的朝自己抖动辅公祏的圣旨的时候,孔清默默地抬起胳膊,配合着候元,朝着他比了一个剪刀手。
“不可能!”
在看到圣旨无效之后,候元的脸终于出现了慌乱之色。
“这里是江淮属地,你怎么可以无视我大宋圣人的圣旨,龙气呢,江淮的龙气呢?”
“实在抱歉,看来江淮的龙气并不听辅公祏的话……”
孔清笑吟吟的迈步,朝着候元迈了一步。
“这也难怪,毕竟江淮的根基是杜伏威打下来的,在杜伏威还活着的情况下,辅公祏这个窃国大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完全驱逐对方在江淮的影响呢。”
“不,这不可能!”
候元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不受影响的孔清,后退了一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神君望气的时候说辅公已经整合了整个江淮的龙气,杜伏威绝对不可能再对江淮的龙气有影响了,所以……”
候元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惶的看着孔清。
“某明白了,你……你这个妖道竟然完全不怕龙气,这……这怎么可能!世界怎么会有不被龙气所辖制的人……”
唰!
就在他的这句话才刚刚出口的时候,孔清的手已经摸了背后的古尘剑,还没有等他的这句话全都说出口的时候,一道剑光就已经掠过了他的脖颈。
噗!
鲜红的血液从候元的脖颈里冲起,将他带着不可置信神色的头颅冲的高高飞起。
“抱歉!”
孔清收剑入鞘。
“贫道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但奈何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说着,孔清一抖袖子,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封神榜从他的背后冉冉升起,将一个已经腾身半空,快要飞走的阴魂罩在了金光之中。
“又让贫道猜中了,敢这么浪荡的在贫道面前作死,那个神君肯定是在这个候元的身下了后手。不过任你有千般算计,在封神榜的面前也是无用,候元,榜吧!”
随着孔清说话的声音,那个飞腾在半空的候元的阴魂虽然带着不情不愿之色,但依旧还是被封神榜轻轻松松就吸了进去。
随着候元的死去,那些被他强化过的士兵身的法术也顿时烟消云散。
下一刻,那些身中数刀,插满箭簇,血流不止还在大呼酣战,好像是怪物一样的士兵一个个的都浑身颤抖,好像发了羊癫疯一样,最后一头扎在了地,一动不动了。
“兄弟们……”
看到这种景象之后,手持长刀的黄君汉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
“术士候元已经被我大唐太史局的清微真人杀死了,现在让我们一鼓作气,荡平却月城!”
“喝啊!”
在黄君汉的身后,那些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唐军也跟着一个个发出了兴奋的高喊,然后好像猛虎下山一样朝着对面杀了过去,而士气本来就很低落的辅公祏军则是在这个噩耗之下开始四下溃散。
一个身材魁梧,手持长刀的武将站在黄君汉的身后,大声的对着这些江淮军喊道。
“兄弟们,某是阚棱,有认得某的兄弟吗?你们已经大势已去了,赶紧投降吧!”
等到江对面的赵郡王李孝恭带着李靖他们,坐着运兵船冲到却月城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辅公祏的江淮军在成队成队投降的情景。
“太好了!”
李孝恭看着已经被荡平的却月城,一脸的踌躇满志。
“却月城一下,博望山和青林山就变成了无根之木,然后等孤拔除他们这两处之后,兵锋就能直指丹阳城下,平定江淮的功劳,一定是我们的。”
李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嗯,对了……”
李孝恭忽的想起了什么一样,伸手拉住了一个从面前走过的军官。
“太史局的清微真人呢,现在在哪里?”
“小神仙刚才还在祭坛那边……”
那个军官扭头朝着战场的后面指了指,接着说道。
“现在某就不知道了!”
……
就在却月城陷落的时候,远在蜀郡的窦轨也得到了一封来自长安的密信。结果他还没有看了三行,窦轨就直接暴怒了。
啪!
一声巨响之后,窦轨面前的一张几案就直接碎成了两半。
“居然说南方的蛮人有异动,所以不适合调某去平吐谷浑……”
窦轨恨恨的咬着牙,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次在某的眼皮子底下串通可达志弄死法雅的事情还没完呢,这次你又来阻拦某立功的机会。建成啊建成,某的太子殿下,你可真是舅舅我的好外甥。”
撕拉!
一阵裂帛之音响起,随后这封写在绢帛之的密信就被窦轨撕扯的粉碎,丢进了一边的火盆中。
看着密信在火盆中逐渐的变成了飞灰之后,窦轨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再次的恢复了冷静。
“既然建成你不仁,那就不能怪舅舅我不义了!”
说着,窦轨缓缓的从坐席站起,从旁边摆放着书籍纸张的书架扯下了一叠白色的绢帛,然后走到了旁边客位的几案坐下,拿起旁边的茶杯,倒进了砚台中,然后拿起墨开始研磨了起来。
等墨研好之后,窦轨拿起毛笔蘸了蘸,开始提笔在绢帛写了起来。
‘二郎,见字如晤……’
一边写,窦轨一边还在冷笑。
“某的好外甥,作为太子,你竟然敢私自招募了几千人的长林军屯扎在皇宫边,而且这几千人中间还有三百突骑,最后这三百突骑的首领还是曾经担任过元从禁卫的可达志……你让旁人看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打算做什么呢?本将就是说你不想进攻皇城,恐怕都没有人信啊!”
等信写完之后,窦轨又重新看了一遍,随后将信放在旁边让它阴干,自己则是扯过了第二片绢帛,开始写第二封信。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几案已经摆开了四五片绢帛之后,窦轨这才停下手中的笔,扬声喊道。
“来人啊!”
“是!”
下一刻,就看到一个彪悍的军汉推门走了进来,对着窦轨行了一个军礼。
“阿郎,有何吩咐?”
窦轨用手指了指摆在一边正在阴干的信件,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回一趟长安,替本将给秦王送一封信!”
“是!”
军汉根本没有询问其他的事情,直接干脆利索的答应下来。
“阿郎要某何时启程?”
窦轨也很干脆的回答道。
“立刻就走,越快越好!”
“是!”
军汉又答应了一句,然后接着问道。
“请问阿郎有什么口信吗?”
“口信?”
窦轨思索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你告诉秦王,就说本将只要一个要求,如果要是可达志被流放的话,本将要他流放巂州。”
“是!”
军汉答应了一声,然后前将窦轨几案的那几片绢帛收拾起来,然后当着对方的面收在了一个布袋里面,揣进怀中。
“某下去准备一下,立刻就出发!”
等到看着这个军汉退出房门之后,窦轨的脸这才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太子殿下,舅舅我要是不给你和你手下的狗一点颜色看看,怎么出得了本将的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