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你说什么？”
“Fuck！你这头蠢猪，该死的黑鬼，Fuck！糙你们全家...”
尤因暴怒，就想上去给克里斯·杰克逊一拳。
路易拼了老命地挡住尤因：“你关爱下病人好吗？他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尤因突然想起杰克逊的病了。
和路易一样，被臭骂之后，非但没有生气，还对杰克逊产生了恐惧心理。
不到十天，所有队友都亲自领教了杰克逊的怪癖。
像那种控制不住的秽语，属于极端发作，并不常见。杰克逊最常见的症状是快速眨眼和手抖。
其次是双手突然难以自控地左右摇摆，经常有人被他以这种方式肘击。
他并不是每天都在别人面前犯病，只是在训练营里，大家一待就是大半天，又不吃药控制，难免会发作。
尤因本来想把他带到自己的队里，结果被吓到了。
他感觉自己镇不住这个怪胎，所以就选择了弗农·麦克斯维尔。
威尔逊也抱着复杂的心情接纳了克里斯·杰克逊。
此时，杰克逊的表现在其他人眼里都不重要了。
他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发作的疯子，几乎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就算加入了威尔逊的球队，他也是替补，没有机会上场。
“路教练，遇到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办法吗？”
今年，《纽约时报》再次派出一名作家全程随队。
普利策奖得主戴夫·安德森当年跟进观察了1985-86赛季，那是尤因的新秀赛季。他见证了尼克斯从一潭死水到生机勃勃。
后来，那一年的经历被他写成了一本名叫《复活季》的书。
这本书是那年最畅销的体育书。
时报想要复制这次成功的合作，可惜，选错了对象。
他们这次选派的作家叫威廉·罗登（WilliamC.Rhoden），他和路易有过一段不愉快的过往。
当年路易还在凯尔特人的时候，成为了东部明星赛的主教练，全明星赛上发生了著名的纽约之王伯纳德·金出场2分50秒的故事。
后来，路易在新闻发布会解释了让金出场2分50秒的原因，有个纽约记者怒吼：“这是侮辱了整个纽约州的回答！”
罗登就是那个记者。
他既是记者，又是作家，近年出过几本与体育相关的畅销书，此次被时报委派来尼克斯当随队记者，就是想一边采风，一边创作。
时报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写出一本不亚于《复仇季》的书。
尼克斯王朝的队内隐秘，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事。
可是路易记得罗登，所以他不打算配合此人的工作。
此时，听到他的提问，路易不真诚地说：“我会去劝CJ吃药。”
州立大学里的人都知道，杰克逊就算晚上回去朝自己的脑袋开一枪，都不会吃药。
虽然路易不配合罗登的工作，但他也没让其他人拒绝配合。他与罗登的关系不好归不好，但那只停留在私人层面，官方层面，尼克斯和时报却有很多合作，对方此来是公派，尼克斯有义务帮他完成工作。
经过筛选，尼克斯确定了他们的新任力量训练师的人选。
此人来自德州，名叫布莱恩·卡明斯基。
他的理论吸引了路易。
卡明斯基认为，比起盲目地增加肌肉，篮球运动员更应注重小肌肉群的训练。中锋等于大体型，这在当下几乎是共识。而卡明斯基却认为，重点锻炼大腿、臀部和肩部肌肉，就足以应付内线在比赛里所需要经历的种种对抗。
同时，他认为后卫球员应该学会用脚踝之外的部位发力，减少脚踝的磨损，将压力分摊到身体各处，并直接指出克里斯·杰克逊的核心力量与下肢力量不足，导致他在新秀赛季表现平平。
和卡明斯基接触下来，路易也想到了某些训练法子。
路易穿越前最推崇的球员是斯蒂芬·库里，他认为如果掌握正确的训练方法和选材模式，中国出一个库里的难度，应该低于再出一个姚眀。
想要出一个库里，只需要1米9的身高，顶级的协调性、球感和历史级的手感。
这怎么看都比2米2并拥有该身高下良好的灵活性、以及不错的运动能力、顶尖的学习能力、出色手感要容易出吧？
中国可能有十几万个一米九的人，但全世界有多少个两米二的？
所以路易会研究库里的成长史，会去看他的训练视频。
库里的训练视频有几点让路易很在意。
他的训练师会在库里上篮的时候用海绵垫来模仿实战对抗干扰。
还有经典的，一只手在运球的同时，另一只手反复抛接训练师扔过来的网球。
路易不确定这些训练对杰克逊是否有用。
他得先让卡明斯基制定出适合杰克逊的力量训练计划。
卡明斯基的工作效率很高，只用了一个晚上，他就拿出了训练方案。
路易草率地过了一遍，反正他也看不懂，有没有用只能在实践中检验了。
除了杰克逊，另外两名新援都融入了尼克斯的训练环境。
希克马作为老将，加入了威尔逊的队伍。
而弗农·麦克斯维尔一眼就看出尤因是队里的大哥，在训练营的第二天就主动与尤因示好，并通过他疯狂的比赛能量，精确的三分和疯狗似的防守赢得了尤因的认可，顺利加入牙买加队。
杰克逊被排除在外，这是可以预见的。
路易并不要求其他人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杰克逊，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对发病的杰克逊发虚。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杰克逊划清界限。
尼克斯队内怪人不少。
比如丹尼斯·罗德曼，今年回到训练营，他的脾气比以往恶化了不少。
在训练场上，他的攻击性更强了。
几乎所有人都吃过他的肘，尤因为此没少和他发生冲突。
除了路易，罗德曼不把任何人放在高于自己的位置，哪怕是威尔逊，在他眼里也只是自己的哥们。
杰克逊难得在对抗赛里登场，罗德曼给他挡拆。
杰克逊过了挡拆就拔起来投篮，这是大学时留下的“坏习惯”。
“砰！”
“你的出手选择能不能正常点？”罗德曼吼了他。
麦克海尔害怕极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别那么大声跟他说话，你是想把他逼疯吗？”
“他要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还打什么球？”罗德曼怒道。
罗德曼证明了一件事。
杰克逊不是个容易受到刺激的人，他在场上通常不喷垃圾话，也不听别人喷的垃圾话，心态平稳，很少发生波动。
这确保了他在场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正常的。
偶尔，他的脑袋瓜会发生超级漂移想起些不好的事情，随之崩溃，那种属于突发情况，谁也无法预料。
杰克逊被罗德曼骂完，看了路易一眼。
路易用手势告诉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半分钟后，杰克逊被弗农·麦克斯维尔防死，他将球传给罗德曼。
然后，快速从罗德曼身边跑出三分线外。
罗德曼把球回给他。
杰克逊接球，如同把手枪抽出来的西部牛仔，一发快得惊人的弧顶三分飞出了他的手心。
路易惊讶地张嘴。
克里斯·杰克逊刚才的这一球，让他想起了金州小卡特。
“唰！”
“你他妈真敢投！也真他妈敢进！”罗德曼指着杰克逊大叫，“你要是能保持这个手感，随便你他妈怎么投，篮板交给我！”
库里拥有的那些东西和标签：身高、超出体格的力量、手感、球感、球商、大师级别的控卫技巧、致命的无球手和超级致命的持球手。
杰克逊具备的，可能只有手感和球感。
他没那么高的球商，作为控卫，打法完全分卫化，无球跑动能力过分依赖掩护手递手接球投篮，没有库里那种浪里个浪的灵性。
作为进攻手，他上赛季命中率39%，所以，他的持球威胁并不大。
他距离库里有十万八千里，但好在只被黄蜂浪费了一个赛季，早早来到路易手底下还有得救。
克里斯·杰克逊越打越兴奋。
他的三分球让队友折服。
接球投，运球投，顶着防守强投，以及，路易刚发现他的持球变向的爆发力远远强于库里。
爆发力，这是杰克逊明显比库里强的地方。
库里的运球以节奏变化为主，而杰克逊能像艾弗森那样拉球变向。
这一球，他在三分线外晃开了约翰·斯托克顿，干拔三分，唰！
“FUCK！”他难以自控地挥拳怒吼，“FUCK！FUCK！FUCK！FUCK！FUCK！FUCK！FUCK！FUCK！FUCK！FUCK...”
路易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技术和打法可以调教，力量不足可以练，这病怎么治？不信科学怎么办？
托了杰克逊的“福”，今年训练营的火药味，没去年重。
杰克逊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尼克斯队内的顶流，并且像尤因和威尔逊那样受到敬畏。
没有人敢招惹他，唯恐他犯病。
就连尤因和他说话都柔声细语的，有次，路易实在是没忍住：“你说话的语气能不能爷们一点，装你爹的狗屁斯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