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差距悬殊的决赛
伯纳德·金赛季报销，象征着尼克斯进入了摆烂模式的最高领域。
如果他们赢球，球迷会很不高兴。不要尤因了？
如果他们输球，球迷会起立鼓掌，给客队加油，有人在关键时刻进球会在隔天被媒体指名点草。
现在，路易相信1997年凯尔特人输球球迷却喝彩的故事了。
毕竟越是输球就越是接近邓肯。
路易是要脸的，就算垫底，他们的状元顺位也不会增加，所以他把名次保持在倒数第四和第五之间。
时间过得很快，坦克队们一心期待抽签，而强队们则准备好要打季后赛了。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还是凯尔特人和湖人唱对台戏，西部的开拓者，东部的活塞或能带来一些压力，但想阻止这对冤家在顶峰相会，还差着级别。
1985年3月的最后一天，NBA没有比赛。
不只是今天没比赛，明天，4月1日也没比赛。
因为这两天是1985年NCAA三月篮球锦标赛的四强赛。
路易计划和鲁迪·汤姆贾诺维奇、赵远征一起到现场看决赛。
今年的决赛被认为是UCLA王朝之后，最没有悬念的一届。
杀进决赛的，是来自大东联盟的两支球队——乔治城和维拉诺瓦。
在一定意义上，这是伯德/魔术师之间肤色对抗的延续。
乔治城大学是一支全黑人球队，维拉诺瓦则是一支白人和黑人成分五五开的球队。
20世纪80年代中期，乔治城篮球已经在城市社区发展出了真正的街头声望。这支全是黑人的球队有着毫不留情的比赛风格，而且他们很喜欢用野蛮的场上行为戳白人观众的眼睛。
霍亚（惊叹）成为黑人愤怒和叛逆的象征。
他们在社区、街头，产生了如乔丹鞋一样的响应。许多商家都打着他们的标签卖货，乔治城大学带有惊叹号标签的帽子，是最畅销的商品之一。在密歇根五虎之前，乔治城率先把“我们对抗世界”的态度带到了篮球场上。
在这个时代，没有一所大学比乔治城大学销售的周边商品更多，“霍亚人态度”的现象扩散到连纽约的抢劫犯都戴着他们学校的帽子走进了《新闻24小时》，无数的运动商品公司都想产生和他们一样的影响力。
可是，这与他们本身相比，又是矛盾的。
约翰·汤普森治下的乔治城大学，恪守孤立媒体政策。除非汤普森点头同意，否则队里没有人能接受媒体的采访。没有媒体采访，就没有新闻，没有新闻又谈何影响力呢？
在对汤普森和他的球队的评估中，心理因素比身体因素更重要，这可能是体育史上的第一次。人们认为，乔治敦大学的成功更多地与它的态度有关，而不是它的运动能力。这并不是尤因和他的队友们比对手打得更努力、更聪明、更好，而是他们的威吓、欺凌和让人恐惧。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个理论都是正确的。
从战绩来看，两队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乔治城35胜2负，维拉诺瓦25胜9负。
一个是联盟头号种子，一个是分区八号种子。
差距和优劣肉眼可见。
“远征，你对今晚的比赛有期待吗？”在飞往肯塔基州的途中，路易问了赵远征对比赛的想法。
尼克斯队内没有人比赵远征更了解今年的NCAA。
汤姆贾诺维奇竖起耳朵认真听。
“从实力看，如果乔治城最后赢分少于10分，就该算他们输。”
账面实力是预测篮球比赛结果的一个主要因素，但如果只看账面实力的话，历史上的爆冷局太多了。
几乎每过几年就有S8G2干碎RNG那种等级的冷门。
何况疯狂三月是BO1制，没有容错率。
“但是维拉诺瓦的教练组更加聪明，更善于利用规则，或者，我可以说，三月锦标赛开赛以来，他们能以现有的阵容一路打进决赛，本身就是教练组能力的体现，他们已经找到了用头脑对抗天赋的办法。”赵远征当着路易和汤姆贾诺维奇的面黑了约翰·汤普森，“这方面恰恰是乔治城最大的短板。”
这趟旅程中，还有比听到人黑汤普森更愉悦的事吗？
他们一行三人在肯塔基平安落地，再乘车赶往决赛所在城市列克星敦。
到达目的地，又下了个馆子吃饱喝足，再去全国总决赛的举办地点——阿道夫·鲁普体育馆。
前来观战的，不只是路易他们，还有许多有机会得到尤因的球队。
如火箭、勇士、步行者、子弹...十几家俱乐部，包括了目前排名倒数第七以内的全部球队，都派出了重量级的人物前来。
今年是尤因的第四年，四年内三次带领乔治城打进总决赛，并且已经成功夺冠。
这座冠军是他离开大学之前的终点站。
“乔治城是十年来最为凶悍的大学球队，他们以充满统治力的方式击溃了圣约翰学院，我们不知道维拉诺瓦能否顶住压力，祝他们好运吧。”
开场前，如果解说员祝你好运，那潜台词就是少输当赢。
对很多人来说，这比赛就是一个过场。
路易对篮球历史缺乏了解的缺陷又出现了，他不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所以他没法运用任何先知之能装比。
如果要他在这两支球队里下注，他大概会选择乔治城，但又感觉维拉诺瓦有能力爆冷。
八号种子能在BO1里击败诸强一路晋级到决赛，能说是运气吗？
一匹不被人看好的下等马，掌握了版本答案以后横扫诸强登顶。
以路易的阅历，他连孤例都找不到，但在LOL里却有个例子。S7的三星，作为LCK的三号种子去世界赛然后掌握了版本，从淘汰赛开始便是横扫千军之势。
NCAA和职业篮球是不一样的。
没有进攻时限，没有三分线，但大部分球队都已经跟上职业篮球的潮流，打快，远距离出手。
尤因时代，乔治城的比赛风格都是一个调调。
他们用尤因在大学赛场上独一档的护筐能力为核心，其他四个人像打国际比赛的梦之队球员压迫进攻球员，设陷阱挖坑埋伏，赌博式抢断。
技术犯规、粗野的肘击、对抗和偶尔的打架成为乔治城大学比赛的常规特征。
开场第一球，维拉诺瓦显然没有适应他们的强度，传球被断。
他们被迫犯规逼停了乔治城的反击。
重头戏来了，维拉诺瓦野猫队从第一个回合起就摆出联防，如此便确保尤因不可能在低位把他们打死，同时，还严重地限制了对手的突破。
他们的球在外围来回传，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联防的限制区域外出手。
因为约翰·汤普森不仅是一个严厉的教练，更是个保守的教练。
去年四月，美国大学生体育协会规则委员会想在全国范围内增加三分线和进攻时限，遭到以汤普森为首的一批保守教头的激烈反对。
于是，这两项职业篮球已经见怪不怪的规则，只能先去影响力较弱的赛区实验。
在大十联盟甚至出现了开场前36分钟有进攻时限，比赛结束前4分钟取消进攻时限这种脱裤子放屁的烂规。
乔治城的第一球，被逼到运一步在罚球线右侧拔起投篮打铁。
“据我了解，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JaPG）、雷吉·威廉姆斯（ReggieWilliamsSF/SG）、大卫·温盖特（DavidWingateSG/SF）、比尔·马丁（BillMartinSF）都具备在外线投篮的能力，如果能够命中远投，就能打破野猫队的联防。”
赵远征看似无意的一句提醒，实际上就是在嘲讽约翰·汤普森对队员的诸多限制。
“我看哪，他们今天有麻烦了。”汤姆贾诺维奇说，“如果一直进不了远投，野猫队就会把联防摆到比赛的最后一秒。”
“不，野猫队想赢的话，还得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进攻效率。”路易刚说完，野猫队就来了一段可以把人催眠的传球游戏。
球从外线打到内线，有人佯攻，有人从背后突袭，他们把尤因的注意力从篮底下吸引到上线，再传球给篮下的人。
篮下那名球员使了个反手放篮得分。
然后乔治城继续在联防面前纠结。
终于，有人开始尝试远投。
大卫·温盖特左翼高位出手，空心命中。
球进，乔治城选择不退防，五个人留在前场像悍匪般对野猫队进行全场紧逼。
野猫队早已对这情况有所预料，运球的人心不慌，扎实地带到前场。
乔治城保持着他们的防守强度，疯狂外扩，对尤因无保留地信赖。
结果，野猫队用灵活地运球再次把尤因调出去。
野猫队场上的第一高度埃德·平克尼（EdPineyPF/C）拿球完成双手重扣。
“他怎么那么喜欢往外扑啊？”
尤因刚才的几个防守反应，就像那种怕痒怕到死的人突然被戳了一下肋部，太过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