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走了,怀里抱着拉菲走的,无形中,他遭到了鄙视,这地方是没法待了。
一步远,酒放回家,钱文又出门了。
钱文今天没事,刚回来,学校那边歇几天,公司那边,他人都回来了,真有事自然会有人汇报到耳边,他歇两天。
漫步,和胡同中邻里街坊打着招呼,走进了韩春明家所在的大杂院。
刚刚走之前,老爷子下命令了,让他去韩春明家,给苏萌号号脉,说这几周,苏萌身体有些不舒服,让他去给看看,别出了意外。
自己徒弟韩春明的事,老爷子可往心里去了。
刚进门口,就碰到了要出门的苏萌与苏母,钱文笑着道,“这是要出门啊?”
“找我?”苏萌扶着腰,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滚滚的。
“嗯,老爷子说你身体不适,下死命令让我来给你号号脉。”钱文笑着说道。
苏母闻言,和气的笑了笑,以前她挺介意邻里街坊串门,因为不是很习惯,慢慢的,现在觉得很温馨。
苏萌一副麻烦了,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多了,前天去医院检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保持心情愉悦。”
钱文点了点头,“你这还上班呢吧?”
“已经请假了,春明不让,我爸妈也发话了,一直休假到身体恢复。”苏萌笑着,看了身旁母亲一眼,苏母白了女儿一眼,要按她说的,早该养着了。
“要去哪,我送你们,随便给你号号脉,也好让老爷子放心。”钱文随苏萌她们往外走,问道。
“好啊,我还说怎么去呢,你来的正好。”
苏萌报了个地址,是云湖宾馆,是苏萌在香江的大舅回内地了,当年因为某些事,逃到的香江,现在国内大搞建设,松了很多,苏萌大舅想亲人就回来了。
也算衣锦还乡,在香江也是小有资产,回来又是投资,又是看亲人,膝下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对苏萌亲的很。
在车上,钱文静静的给苏萌号了脉,没什么问题,营养跟上,保持愉悦的心情到产期就好。
送苏萌到了云湖宾馆,苏萌她们下车,在大堂门口,钱文看到一身材不高,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
正是前段时间回来的苏萌大舅。
“苏萌,阿姨,那我先走了。”
钱文送下车,也没上去坐坐的意思,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麻烦你了钱文。”苏母感谢道。
“没事,走了。”
苏萌大舅也走了过来,好奇望他,钱文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上车,开车走了。
没什么可聊的,对方连程建军的两把刷子都没有,钱文没多少兴趣认识。
钱文的车开远,苏萌大舅好奇的问道,“这谁啊,怎么感觉挺傲。”
苏萌抿嘴一笑,“人家傲有傲的资本。”
“哦?”苏萌大舅来兴趣了,“说说。”
“咱们进去说吧,钱文这孩子不错,当初我还想撮合他和萌萌来着,结果人家没看上萌萌。”一旁苏母搀扶着苏萌,笑着说道。
“妈,你说什么呢!”苏萌娇嗔,“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拿出来提。
幸亏钱文走了,要不然我得多尴尬。
当初你们纯属乱点鸳鸯谱,瞎闹。”
苏萌大舅更感兴趣了。
…………
几日后,程建军代表关小关跟着韩春明与杨华健飞海南了。
走之前钱文什么都没有嘱咐。
三周后,一行人欢喜回来了,生意成了。
嗯,时间是有些长,可结果是欢喜的。
第一批次的车会很快运到首都。
程建军还想方设法说服韩春明,入了一股,把自己这几年存下的钱也投了进去,是鸡贼的不行,看上这行能挣钱了。
这次买卖的过境贸易批文与合同都没有问题,本来卖家想抖机灵来着,结果被程建军与韩春明联手给闹了个尴尬。
之后合作也就一切顺利了。
钱文大院。
屋外冷风呼呼,屋内温暖如夏季,一个红木桌前围着三个人,吃着涮羊肉。
韩春明与程建军二人吃的是额头挂汗,手中的快子却不停,两盘鲜羊肉下锅,没十秒,清空了。
钱文举着快子,愕然,“你们俩饿死鬼投胎啊。”
“带你家懒猫做了这么大一笔买卖,吃你几盘羊肉不过分吧。”韩春明瞥了钱文一眼,然后继续下已经不知是第几盘的羊肉。
程建军低声,声音平缓道,“打不过你,还不让我吃穷你!”
闻言,钱文一乐,扭头朝屋外喊道,“云姨,再多切几盘牛羊肉,家里来了两个大肚汉。”
韩春明呵呵一笑,“再来点毛肚,别说,还真挺好吃。”
“糖蒜没了。”程建军悠悠道。
涮羊肉配82年拉菲,钱文一口喝干杯中红酒,看着面前二人,他也没想到,他们三人能这么安安生生,坐一起吃饭。
要知道,当初三人关系很水深火热啊,真是世事无常,这次海南之行,韩春明说在谈判上程建军出了大力。
“云姨,再切点毛肚,糖蒜也来点。”
程建军学聪明了,也应该说是真从心了,也比以前顺眼多了。
几杯酒下肚,钱文看向程建军。
“建军,明天你去树人慈善基金会报道。”
停下快子,程建军抬头,看向钱文,“树人慈善基金会?”
他跟钱文身边两年,不长不短,虽然不是事事都让他知晓,可这树人基慈善金会他真没听说过是哪个公司。
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这是发配他了?
程建军这么想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树人慈善基金会是我最近成立的,摊子还没完全铺开,我请了我在哈佛的老同学来管理,建军你去辅助加学习。
树人慈善基金会,主要业务是资助诸如教育、科学、医学、公共卫生和社会福利方面的科学研究和公共服务项目。
目前公司打算发展的方向是希望小学…………”
钱文对程建军的新人事任命,直接在这个小饭局上下达了。
程建军和韩春明对慈善基金会了解不深,也就明白个字面意思,钱文边喝酒,边给二人讲解了。
解释后,韩春明与程建军满脸古怪。
程建军,“我去做慈善?”
韩春明,“程建军去做慈善?”
钱文,“嗯,我打算让程建军去做慈善。”
挣钱了,有钱了,钱文想也该做些回报社会的事了。
程建军知道对自己的新安排后,有些愣神,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总感觉有些别扭。
程建军余光瞟了瞟钱文,他总感觉,这又是恶霸钱文对他的又一次恶趣味。
这两年,这种恶趣味太多了,他深受煎熬,水深火热。
程建军深吸口气,喃喃道,“能远离恶霸钱文就好。”
“嗯?”钱文耳朵一竖,他听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看向程建军,“恶霸?”
程建军眼睛乱动,被钱文盯着,心有些颤怎么办,这两年新添的毛病。
指了指锅中的羊肉,小声道,“羊肉烫好了,别让春明抢去。”
韩春明,“………”
你转移话题能再生硬点么?
钱文没有在逗程建军了,一句话概况,程建军在他身边改造的还行,目前刑满释放。
让其投身慈善事业,洗心革面。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子又恢复千篇一律。
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了,寒风凛冽。
在建希望小学计划的同时,钱文还安排人进行了助学金资助计划,用于学业优秀,品行端正,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助他们有个明朗的未来。
……………
时间来到元旦。
苏萌被推进了产房,产房门口站了一群人。
韩春明不断来回走动,不安,心中念叨着什么。
晃啊晃,晃荡的人脑子晕,不过没人叫住韩春明,因为只有这样,韩春明才能心情平复一些。
很快,钱文与关小关赶了过来,钱文小心照看着关小关。
关小关有了,也怀孕了,现在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不知过去多久,在产房外的众人隐隐约约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没过一会产房门开了,护士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小小的襁褓。
“谁是苏萌家属”
“我我我,我是”
韩春明,父母爸妈,奶奶,齐齐举手,出声,挤了过去。
“母女平安,谁是爸爸?”护士问道。
“我是?“韩春明激动的看着襁褓着小小的人儿,并担心的追问道,“护士,我老婆什么时候能出来?”
“很快。”护士轻轻递出襁褓,“抱抱孩子吧。”
韩春明小心的抱着孩子,要多小心,又多小心。
钱文与关小关也凑了过去,小家伙可可爱爱,肌肤有一点点红紫,可怎么看,怎么喜人。
孟小杏大嗓门道,“五子哥,这就是小点点,怎么看着皱皱巴巴的?”
点点,苏萌为孩子取的小名,男女都可用。
关老爷子嫌孟小杏嗓门太大,吓着自己徒孙了,给了一虎目,让她一边待着去。
关小关轻轻靠着钱文,泛着母性光辉,摸着自己还未显的肚子,抬头温柔问道,“老公,你说我们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
1992年。
夏。
又是7年过去,钱文长了7岁。
关老爷子今年84高龄了。
钱文大院。
经过几次的扩张,大院合并了附近几个大杂院,已经是附近远近闻名的住宅。
大院进行了分批,分次的翻新,装修,整个大院从外面看古香古色,气象万千。
院内精致,错落的房屋,花园,走廊,花圃………
天气清蒙,雨后,澹澹的湿气笼罩天地。
院中草木树叶,叶面上沾着水珠,阳光下随风摇摆,照耀下的水珠呈现七彩光辉。
哒哒哒哒
院中传来一串马蹄的声音,接着是三道小身影,正在欢快的玩撒,奔跑,清脆的笑声回荡。
三个小人,女孩粉凋玉琢,男孩俊俏,无比可爱。
身穿小粉裙子,粉凋玉琢的小女孩骑着一只肉都都,可可爱爱的小矮马,驾驾驾的在前面跑,后面两个小伙伴在追。
不远处,凉亭中,钱文与韩春明喝着茶,微笑看着。
“你从哪弄来的小马?“韩春明看着钱文问道,人家家养狗养猫,你家倒好,养小矮马。
钱文望着欢笑的孩子们,笑着说道,“你就说好不好玩吧。”
韩春明看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那通人性的小马驹,想到自己小时候只能玩撒尿和泥,突然有些心塞,幽幽道,“其实我不建议孩子这么早接触这么昂贵的东西。”
钱文一副你没病吧的样子,看着韩春明,“那骑马的可是你家姑娘!”
韩春明尴尬的轻咳两声,声音逐渐变小,“那也不建议,我小时候都没玩过。”
钱文横了韩春明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我也没玩过!”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打下这么大的家业,不就是为了给家人一个更好的环境么。
现在这一幕,让二人很有成就感。
不远处,孩子们轮流换着骑小矮马,一人前面骑着跑,后面两只嗷嗷嗷叫着后面追,要多开心又多开心。
看了一会,分享了孩子们的无忧无虑,韩春明收回目光,看向钱文,“杨华健要组同学,知青聚会,让我问你去不去?”
钱文也收回在孩子们身上的目光,“知青聚会?
距离上次知青聚会十七年了吧,我上次没去,这次去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韩春明说道,“同学与知青聚会。
不只有我们当初插队的知青,还有咱们三中的同学。
就是一起聚聚,好多人多年没见了。”
钱文嘴角带笑,玩味的看着韩春明,“真是只是一起聚聚?”
要知道,上次知青聚会,韩春明可是被程建军钢琴打脸,当众叫爷,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人家彼倡此和,才子佳人般,回来后找他借酒消愁的。
虽然现在有钱文的插手,韩春明已经抱得了美人归,连孩子都有了,可真的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么?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韩春明的十数年苦练钢琴了,一报当年程建军的一箭之仇。
“那还有什么?杨华健也没说有其他节目啊?
就是看大家多年没聚了,组个局,让大家别生疏了。”韩春明没明白的说道。
钱文意味深长道,“没有特邀的钢琴节目么?”
闻言的韩春明眼睛瞪大的看向钱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