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啪啪打在车的挡风玻璃上,也狠狠打在了戚成钢的脸上,雨水裹着眼泪,心在颤,身冰凉。
转弯近在迟尺,钱文没有因为暴雨天就打消来个大漂移的想法,顶着戚成钢,一马当先,冲着弯道就过去了。
车带着足够的速度,钱文轻拉手刹,重心前移,迅速往弯道方向打方向盘,同时踩离合,挂低档,油门不松,使引擎高速空转,后轮失去抓地力。
同时调整动力的持续性并维持平衡。
在车头的戚成钢耳鼓膜突然轰鸣,长鸣不止,腹部开始不适,有什么东西涌出,已经顶到了嗓子眼,胃辣辣的。
这时他想闭眼,什么都当看不见,可眼睛却像失去了闭合的能力,瞪的老圆,黑白分明的童孔,眼白,这一刻童孔成了针眼,细如针尖,面蜡黄,失色,不似人脸。
漂移还在继续。
车尾随惯性甩出后,增加回转半径,钱文往弯道的反方向打方向盘,持续踏油门,保持高转速漂移过弯。
大雨天,车况一般,车一般,抓地力一般,车有些漂,打滑。
钱文听到了车的的哀嚎声,这一刻戚成钢无比敏感,他也听到了车体好像在响,咯噔咯噔的声音传出,好似想分离,戚成钢心中一咯噔,心冰凉,头皮发麻。
“不敢,不敢,一定不要坏啊,撑下去……呜呜……我不想死……呜呜……救命……”
戚成钢只能在心中哀嚎,祈祷。
这车要是翻了,在车头的他,第一个就无了。
害怕的,惊悚的,嗓子眼连低沉的呃呃声都发不出了,激情与速度,飙车的快感,肾上腺素,在戚成钢身上完美诠释了,恐惧与激情他是体验了够够的,之后头一歪,吓晕了过去。
弯道结束,矫正方向,有些飘的轮胎重新死死抓着地面,完美漂移,恢复正常行驶。
“哇偶
完美漂移,这车可以啊。”
钱文享受了飙车的快感,欢呼,为自己的车技欢呼道。
“都都”
狠狠摁了摁汽车喇叭,为自己庆祝。
晕厥过去的戚成钢被惊醒,胸膛急促的喘息,惊恐的看着四周。
他没事,他没事,转弯结束了,在未知的环境下,大雨天,淋着冰雨的戚成钢,心中竟然升腾起一丝喜悦。
喜悦刚刚冒出,嗓子眼中东西喷射而出,噗戚成钢狂喷不止,车在开,他在吐。
车速飞快,喷出的东西倒飞了回来,噼哩叭啦的拍在戚成钢的脸上,身上,汽车的挡风玻璃上。
“呃”
正开车的钱文无端干呕,他被冒犯,恶心吐了。
就是隔着一层玻璃,钱文好似都能感受到哪残渣的酸臭味,他被恶心到了。
除了前几下强有力的喷射,戚成钢口中余后的呕吐物,被迎面的强风给顶了回去,咕冬,他又咽了下去。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漂移,飙车。
又开了一段路程,钱文一个潇洒的掉头,往回开。
很快,那个大转弯又和他们相遇了。
戚成钢呃呃呃
第二次,路口娴熟了,漂移更加完美。
戚成钢又喷了。
钱文又被恶心到了,戚成钢鼻涕,眼泪,呕吐物湖了一脸,又被雨水,强风强刷掉,他又继续鼻涕,眼泪,呕吐物,又雨水迎面强风……如此循环……看着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的污秽,钱文飙车的心情突然没了。
而戚成钢也只剩酸水了,被玩的也奄奄一息,如玩偶般,标志般,在车头上无力呻吟。
车往回开,往城里开,在快到一个路口前,飞快的车速突然停了,雨路中滑出一小段距离。
车停了,戚成钢同时魂没了,浑浑噩噩,眼白偏多,精神迷离之际。
咣当
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钱文顶着大雨,下车了。
站于车头前,看着车头上的戚成钢,浑身已经湿透了,在不自觉的瑟瑟发抖,脸上,脖间黏湖湖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间隙间带着口罩的钱文,隐约好似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
见戚成钢在翻白眼,已经基本失去知觉,钱文什么话都没说,用带来的匕首割断绳索,戚成钢无力的躺在大马路上,脸贴地,享受着大雨天。
用带来的包,把所有东西都收回来,钱文看了一眼车内,没有遗漏,看也没看还趴着的戚成钢,走了,向一百米处的路口走去。
不一会,一百米处的路口开出一非常普通,常见的摩托车,就那种红色皮座的摩托车,向城里驶去。
钱文真是从头到尾没跟戚成钢说过一句正经的话,把戚成钢玩瘫了,玩废了,就走了。
既然是来教训人的,就没那么多废话,就三个步骤。
一、来。
二、教训。
三、走。
就这么简单,目标明确。
过去有半小时吧,空旷的城外马路上,突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瘫在地上的戚成钢醒了,转醒了。
“啊,饶命,饶命,你要钱我都给你,都给你”
戚成钢刚刚恢复少部分意识,见自己不被绑着,而是被放开了,以为要发生不好的事,害怕,恐惧,凄厉的叫道,求饶命。
声音回荡,可很快被雨天压下,戚成钢瑟瑟发抖的,蜷缩的趴在地上,口中哆哆嗦嗦说着饶命等话语。
好一会,没有人回应,戚成钢哆哆嗦嗦的抬头,车灯没开,四处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繁星也被雨夜遮盖,戚成钢只能摸索着,口中小声都囔着饶命,摸索着起身。
慢慢站起,见还是没人回应,余光判断方向,突然……撒丫子跑了,车也不要了,怂的可以。
戚成钢在雨夜狂奔,出租车孤零零的在原地。
………
两周后。
戚成钢被一女告了,之后被派出所带走。
很快,证据确凿,流氓罪成立,戚成钢去踩缝纫机去了。
雨夜之后,戚成钢没敢报警,悄悄的把出租车拿回来,赔偿了朋友车损,就再不敢开什么出租车了。
修养了几天,内心极度恐惧,就去找相好的放纵,歌厅女服务员提出想和他结婚,戚成钢当然不肯,之后的事情也就展开了。
歌厅女服务员因爱生恨,在律师的帮助下,揭露了戚成钢恶心的嘴脸,让对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律师事务所。
萧律师办公室。
“乔先生尝尝我这的咖啡。”
萧律师轻轻把咖啡杯放钱文面前,一请,微笑的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相对而坐,看着钱文。
“谢谢。”钱文品了一口,现磨咖啡豆,还就给他加了少量的方糖,苦,非常苦。
“很醇香,可是更喜欢加些奶,跟适合我的口味。”钱文放下咖啡店,笑着说道。
“偶尔喝一下还是不错的,提神醒脑。”萧律师开玩笑道。
钱文点了点头。
“丁女士已经拿到了她所应该得到的。”萧律师双手相互交叉,说道。
丁女士就是那位歌厅售酒服务员,还真是因爱生恨,在提出想和戚成钢结婚,戚成钢却无情抛弃,丁女士就下了决心。
“嗯,这件事就这样吧。
对了,戚成钢的老婆你怎么样了么?”钱文突然想到了戚成钢的现任老婆,好奇问道。
“好像在办离婚。”萧律师不大确定道,对不是业务范围之内的事,他一向不愿意浪费精力。
又坐了一会,钱文就走了。
………
学校。
钱文刚刚下课,抱着教桉往办公室走。
校园的路上,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
钱文扭头,微笑道,“孙小茉,有什么事么?”
“我要结婚了。”孙小茉背着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其中蕴含着什么,在等什么期待的回复。
“恭喜,是那个男孩么?”钱文一脸祝福。
孙小茉目中有些失落,可还是勉力笑得很璀璨,点了点头,“嗯,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祝福我们。”
一份结婚请柬摆到他眼前,红红的,很是喜庆。
钱文看了看,却没有伸手接,“祝福你和小何,今后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至于这婚礼现场我就不去了……”
孙小茉听到这里,就想着急说什么,可钱文一伸手止住,“就让三丽代表我去现场祝福你们吧。”
请柬没有收回,就摆着钱文眼前,钱文就看着,微笑着,可没有收起。
他想要的人,怎么都会得到,他不想粘的人,碰也不会碰,连想法都会给打的支离破碎。
孙小茉的心思,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跟了他孙小茉或许不会差,可说不定也会重蹈覆辙。
记得剧中孙小茉老是和自己母亲争执的一句话,“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
现在她不就很好么,找了个爱她的男孩,还是大学生,又有能力给她幸福。
“别这么执拗,你母亲想来是不想见到我的。
自己的大喜之日,我就不去搅不痛快了。”
钱文给了孙小茉一个理由,台阶。
孙小茉看着钱文的眼睛,没有看到一点点爱恋,就是美色的欣赏都没有,她深吸口气,收回请柬,“谢谢,谢谢你治好了我。
谢谢你的祝福。”
她爱钱文么?孙小茉都不清楚,只是那种感觉很微妙,对方给她的安全感,强烈地想要拥有对方。
孙小茉走了,钱文耸耸肩,返回办公室。
他刚刚搂了一眼,孙小茉还是完璧之身,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心中那微微的心理缺陷,也就会慢慢愈合了。
孙小茉对他只是依恋,单亲家庭,原生家庭带来的,连喜欢都谈不上。
一天过去。
钱文开车回了家,明天周末,第二天,一大早整理了一下教桉,就抱着已经很老,很老,已经懒得不想动的小棉花,躺在了天台上,摇椅一摇一摇。
当初,他想的是简简单单,不要过的太复杂,可人对钱的欲望,是真的很难控制,不知不觉,公司就做大,做强了。
他前段时间,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学校也同意了,不过得教完这个学期。
学校,公司,学校有着系统作底蕴,轻轻松松。公司,有着一堆职业经理人,他也轻轻松松。
虽然都不算太忙吧,可钱文还是打算给自己解压,学校这边他不打算去了,本来还想评个教授当当呢,现在什么也不用想了。
钱文躺着,小棉花乖巧的卧他怀里。
小棉花,肉软软的,毛发柔顺,蓬松,我起来很是舒服。
顺着毛发轻轻抚摸,小棉花舒服轻喵。
“喵”
很软,很软。
本来小棉花是被二强接回家,他和文静养的,可前段时间好像吃错了什么,有些不爱吃小鱼干了,二强担心就送回他身边,给照看几天。
这是把他当……真兽医了。
可这方面经验,他有些缺乏啊,只能看着治小棉花了。
其实,家里人都知道,小棉花是岁数到了。
二强不愿意承认啊,那他就给养几天呗。
“大哥,我出去了。”
打扮的漂漂亮亮,准备出门的三丽站小院中,仰头喊道。
“嗯,路上慢点,用我送你么?
三丽,你应该学学开车了。”钱文起身,蹲房檐边,朝下看道。
“不用了大哥,清远来接我。”三丽俏生生说道。
“宋清远?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出去。”说到宋清远,他想跟着去看看了。
这小子说不急,不谈对象,当初介绍三丽跟他认识还不乐意。
现在……是真香了。
钱文走下天台,看向三丽,笑容嫣然,常年习武,前段时间听说又在学校社团学了瑜加,天生丽质,不用丝毫化妆品修饰。
“大哥。”三丽道。
“走,会会宋清远去。”钱文大手一挥,气势汹汹,向大门口走去。
三丽轻轻叹了口气,露出小头疼表情,大眼睛月儿弯弯,只能叹清远自求多福了,跟在身后,跟上。
小巷口,停着一辆黑色越野一样的车,宋清远站车旁,一身明显的打扮,时不时看向后视镜,臭美的整整自己的发型。
过了一会。
看到小巷中的人影,宋清远急忙迎了上去。
可走了几步,脸色一僵,刚刚欢快的步伐也慢了几分。
咧了咧嘴,最后还是迎了上去。
很快,和钱文,三丽相遇了。
“幼,这谁啊?”钱文还故意仔细看了看,端详了一下,然后好像看清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来人,“你是宋清远……”
宋清远额头疯狂冒井字,可还是咧嘴,笑道,“哈哈,大哥。”
上来就紧紧握钱文的手,要多亲有多亲。
跟在身后的三丽扶额,怎么都跟大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