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格弗斯刀风爽快极了。
它在生前就以屠戮无数维库同胞而臭名昭著,是在属于它的时代里最无情最可怕的维库海盗王。
这样邪恶的灵魂当然不可能窥探英灵殿的荣光。
在它死于一场极地风暴横扫大海的灾难之后,它溺死的诅咒亡魂理所应当的来到了冥狱这个“好地方”。
对于其他维库人而言,落入冥狱意味着一个可怕的结局,但对于维格弗斯刀风这样无恶不作的家伙来说,冥狱真的是它最好的归宿。
在一群最下贱的混球们组成的地狱里,这个无情屠夫依靠自己冷血残忍,狡诈狠毒的天性飞快的在海拉的炮灰中脱颖而出。
它很快赢得了海拉的赏识。
并且在罕见的对奥丁庇护下的维库人氏族发起了成功的偷袭和屠杀之后,以数百个维库战士的脑袋作为贡品,最终得到了海拉赐下的两把圣刃
瓦拉加尔战剑,这对由奥丁麾下的英灵铁匠专门为最勇武的英灵准备的无上之刃,当然不是海拉通过光明手段得来的。
在邪恶的女王和泰坦造物的叛徒合作,将奥丁封印于苍穹要塞的前夜,狡猾的海拉从奥丁的宝库里偷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比如布莱克曾拥有的奥丁之盾希瓦拉的守护。
海拉的眼光是非常挑剔的,她只带那些会极大的加强奥丁麾下力量的圣物,不过这对战剑并非海拉偷来,而是手持它的悍勇英灵为了拯救奥丁,孤身杀入冥狱后的遗失品。
只能说女王凭空捡了便宜。
她不但抢走了圣刃,还把自己的腐化堕落之力注入其中,不只是为了羞辱奥丁,更有实际的意义。
她渴望如奥丁锻造英灵军团那样,制造出属于自己的海拉勇士。
可惜,冥狱这鬼地方想要挑选一个合格的灵魂太难太难,海拉只能矮个子里拔将军,最终选择了维格弗斯刀风这个残暴的灵魂执掌愤怒之刃。
海拉并不担心维格弗斯的忠诚,或者它无法良好的使用这无上的武器。
因为这两把刀不是谁都能用的,海拉赐下利刃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奥丁的力量在圣剑中涌动,渴望看到战争和毁灭。
如果维格弗斯无法将这股毁灭倾泻在其他人身上,那么它就要自己承受它。
在这样的压力下,维格弗斯得到了双刃之后没有让海拉失望,它已经为冥狱掠夺了很多强大的灵魂,以此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两把剑。
它显然是把“力量”和“残暴”这两个概念弄混了。
但没关系,在冥狱的文化传统里,这两个词向来是一个意思。而现在,维格弗斯刀风即将为海拉女王收获下一个悍勇之魂。
它看着眼前被它打倒在地的至尊盾女赫雅,它残忍的冷笑着,握着瓦拉加尔战剑大步向前,它要收割这个有足够资格踏入英灵殿的灵魂。
这将让它得到海拉的无上褒奖,而它效忠的陛下麾下的九武神,也将很快变成“十武神”了。
哈哈哈。
一股得意的情绪在残暴的海拉加尔心头涌动,让它说出了粗鄙之语:
“女人!弱者”
看着眼前倒地还在挣扎起身的至尊盾女,看着她那股不服输的表情和脸上沾染的鲜血,维格弗斯刀风阴冷的心中就充满了施暴者的狂喜。
它就喜欢在敌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这是一种对屠戮者的夸奖。
而心中那股被臭海盗差点一剑秒了的耻辱感也在这样怪异的享受面前消散殆尽。
嘁自己还是这么强手中双刃勇猛无双!上次只是意外失了手,等它享用了这个可悲的强悍灵魂之后,它会再去寻找那个臭海盗。
区区后辈居然敢在前辈面前如此气盛?
他真的需要被好好教训一下。
“,!”
被愤怒双刃击倒的赫雅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个反击多少有些粗鲁。
但没办法维库人们就是这样的汉子。
他们真的不擅长用语言羞辱他人他们骂人的词汇贫瘠到让布莱克见之伤心,让绿皮们闻而落泪。
至尊盾女眼中也是尽是耻辱与不屑。
她很清楚自己并非是输在这个可耻的屠夫手上,自己是输在它手中那两把战剑上,那两把武器具备两种不同的神性力量。
灼热的来自战争之王给持有者以无尽蛮力和愤怒狂热。
阴冷的来自冥狱女王让一切敌人的防护无效再给他们施加脆弱诅咒。
如果是一名真正的战士持有它们至尊盾女很可能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但之前已经战斗了很久有些疲惫的她还是和维格弗斯刀风来来回回打了好几分钟。
这足以证明眼前这个自以为强大的懦夫,只是靠着圣剑之威在逞凶。
赫雅不怕死。
每一个瓦尔基里候选者都不怕死,她只怕死的不够荣耀。而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简直是对荣耀这个词的极端羞辱。
但维格弗斯却不理会赫雅眼中的鄙夷。
那对灰色大眼睛里的憎恨与羞辱反而让它更兴奋了,如果它还活着这会肯定先要对眼前的女战士凌辱一番。
可惜它已经没那个功能了。
但没关系,越是这样它越是享受,就喜欢这种你打不倒我也毫无办法的感觉。
“死吧,我会把你送去一个好地方。”
残暴的海拉加尔冷笑着挥起双刀,朝着眼前赫雅狠狠斩下,它已经看到了头颅飞起,鲜血四溅的场面。
这个漂亮又能打的维库女人的脑袋,一定能成为它最棒的收藏。
怒斩而下的双刃亮起两道不同的光,赫雅怒睁双眼即便是死,她也要把这个混蛋的脸永远记住,在死后,自己也要
“砰”
一把黯淡无光的牛头人战戟横扫过来精准的挡在了维格弗斯刀风的双刀之下,身材高大的纳尔穆斯吼叫着,将雄鹰之爪握持手中,以古老战戟的坚韧格挡住燃烧的双剑。
这个灵魂双目赤红,他吼叫着,就像是活着的时候。
高岭氏族世代传承的神力推着残暴的海拉加尔战将后退好几步,又在高岭手握战戟的狠辣屠戮斩击中被打退几步。
胡恩高岭当年用于屠杀恐惧领主的战技被使用出来,和兽人猎手们的战斗方式很相似,但又更适合势大力沉的牛头人。
纳尔穆斯旋转战戟,冷静的看着愤怒的维格弗斯向他冲锋,在即将碰撞时,牛头人猎手庞大的身躯一个精巧的后跳,让海拉勇士扑了个空。
在后跳一瞬又向前突击,手中战戟真如雄鹰扑食,迅捷无比的打出三记猫鼬猛击,在海拉勇士身上戳了三个洞。
最后收招像雄鹰展翼。
一记势大力沉的猛禽打击差点就把维格弗斯手中的奥丁之怒战剑挑飞。
可惜啊。
雄鹰之爪已经没了洛阿神力,否则刚才那三下穿刺,足够瞬间撕开这个软弱的灵魂。
“牛头人,你已经离家太远了。”
被打的狼狈的海拉勇士心里一惊,还以为又来了个难缠的敌人,但看清楚眼前的对手之后,它却发出了一阵狼一样的笑声。
它舔着嘴唇说:
“在击倒你之后,我要用锁链把你捆起来,绑在陛下的神龛之前,让你每日遭受冥海冲刷的折磨,直到你哭嚎着求死。
但我会残忍的拒绝你!
我还要杀上至高岭,因为你的不敬和不自量力,我要在你的族人中杀死一百个和你一样的牛头人。
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们哀嚎着被融化”
“你当然可以去至高岭。”
纳尔穆斯燃烧着自己的灵魂,他说:
“我只是我的族人中最弱的那个,我是他们的耻辱,我很想送你去至高岭,让你看看高岭氏族对待邪恶者时有多么残暴。
你这样靠着武器逞凶的杂碎,在我们的雪山里连一夜都活不过去。
你只会欺负女人吗?”
高岭发动了祖传的嘲讽:
“为什么不敢和你一样的男人来较量一下呢?”
“笑话。”
维格弗斯大笑着重新提起剑,它说:
“你的灵魂还能燃烧多久?今天还真是奇了,一个送死的女人,一个学人家逞英雄的男人。可惜,你生前就挫败缠身,死后也注定一事无成!
我根本不需要击溃你。
我只需要看着你烧尽最后的力量,变成一头软弱的旱鸭子。”
“砰”
回应它的是一记更猛更快的战矛穿刺。
纳尔穆斯放弃了挑衅,眼前的海拉勇士说的不错,他燃烧自我的时间有限,他必须在自己虚弱之前击败它。
黯淡无光的雄鹰之爪在回应着纳尔穆斯这位最后的鹰爪守护者的战斗意志,它似乎在重新发光,但高岭牛已经不在乎了。
他只想在自己彻底消亡前,完成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场战斗。
战矛和战剑在碰撞。
激烈的战斗让周围的海拉加尔根本不敢上前,纳尔穆斯的狩猎战术凶狠无比,战矛这种长武器的优势让他根本不惧群攻。
但凡有人敢上来挑衅,一记旋转打击的野性屠戮就足以将那些小兵们搅成迷雾纷飞。
维格弗斯也感觉到了压力。
这是刚才与赫雅战斗时截然不同的压力,它可以靠着战剑的威猛击碎赫雅的武器来打倒她,但它无法击碎眼前这个疯狂牛头人的武器。
那黯淡无光的战矛虽然灰扑扑的,但显然是一把不弱于愤怒圣刃的无上神兵。
无法击碎武器,就意味着它又落入了和与布莱克战斗的相似窘境,它必须依靠自己的战技和实打实的力量来完成这场战斗。
但面对一头已经心怀死志,甚至燃烧灵魂的疯狂者,维格弗斯可耻的缩了。
它当然有无数种理由为自己辩解,但这改变不了它一直在防守而不敢进攻的事实,眼前这头双眼赤红的疯牛给了它一种压力。
它只要失误一次,就会被那越来越凶狠的战矛穿刺弄成重伤。
它不愿意冒险。
自己一旦重伤,就很可能压制不住瓦拉加尔战剑中的奥丁之力,那力量在憎恨一切冥狱的生物,自己拼命斩杀了眼前这头牛头人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
自己只需要拖下去。
这牛头人没有多少时间了,它的灵魂已经变的很单薄,它就快虚弱了,倒那时自己有的是机会斩杀它。
而纳尔穆斯这边根本不去想这些。
他只是沉默的挥动武器,不断的进攻,不断的打击,将自己过去的耻辱和失败化作燃烧的力量,势要在今天完成自己谢幕。
雄鹰之爪在悲鸣。
并不是因为它承受不了武器的碰撞,而是它感觉到了纳尔穆斯的虚弱,它的鹰爪保卫者又一次要离开它了。
“不,不!”
重伤的至尊盾女摇摇晃晃的起身,她实时盯着眼前的战斗。
“我不需要一个男人来救我真是耻辱。”
她抓起自己的断矛,一瘸一拐的走向眼前的战场,她要帮助纳尔穆斯击溃维格弗斯刀风的防御,为纳尔穆斯赢得一击制敌的机会。
近了,近了。
“去死吧!”
赫雅吼叫着爆发怒气,将手中的断矛如飞斧一样投出去,呼啸而来的断矛逼的维格弗斯挥剑格挡。
与此同时,一支高速穿刺的战戟如毒蛇出巢,噗的一声刺进海拉勇士的心脏。
纳尔穆斯向前冲击,要把维格弗斯的灵魂撕开,痛苦的残暴者也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的战剑刺向疯牛。
“噗”
战剑穿胸而过,纳尔穆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撕开。
疼!
好疼啊。
就像是自己当初被达喀尔的利爪撕开心脏的疼。
但那又怎么样呢?
自己已经死了,还能再死一次?
“死!”
高岭牛怒吼着转动战矛,将维格弗斯的迷雾之体打散三分之一,只要再补上一枪。可惜,自己的时间到了
力量在消散。
灵魂已经不够燃烧了。
纳尔穆斯的眼神黯淡下来。
最终
最终还是没能
“哗”
旋转的光明圣刃呼啸着飞过来,如破影而出的一击,从背后刺入维格弗斯的后心,灼热光明的爆发,让海拉勇士的最后反击在哀嚎中被打断。
而布莱克疲惫的声音也在纳尔穆斯耳中响起。
他说:
“完成你的狩猎算我欠你的,我还清了。”
“谢了。”
纳尔穆斯大笑着挥起雄鹰之爪,在维格弗斯刀风将被焚成灰烬的那一瞬,如他的先祖胡恩高岭那样挥起战戟。
冰冷的刀光一闪而逝。
海拉勇士残留着恐惧与痛苦的脑袋打着旋飞出去,掉在了赫雅脚下,被至尊盾女一脚踩成了迷雾四溅。
“砰”
雄鹰之爪撑在了满是泥污的大地上,纳尔穆斯拄着战矛,虚弱的看向同样狼狈的布莱克。
这高岭牛露出一丝笑容,他问到:
“看我牛逼不?”
“不看。”
海盗没好气的拄着黯淡下来的灰烬使者,他扫了一眼脚下的两把圣刃,说:
“但确实牛逼。刚才那一下猛禽打击,胡恩高岭看了都要直呼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