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过来的太急了,我最喜欢的奥妮克希亚牌长裙还在飞行呢,这猛地失去灵魂控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坠机?”
在黑翼血环中,萨拉塔斯和一脸嫌弃的臭海盗叽叽歪歪了几秒之后,她突然惊呼一声,又猛地从海盗心里消失。
布莱克耐心等待了近五分钟之后,萨拉塔斯才重新回来。
她说:
“搞定了,那几个兽人小崽子差点被摔死,幸亏之前是贴地飞行,已经把他们和我的衣服妥善安置在海岸线上了,塞菲尔会搞定接下来的事。”
“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布莱克一边向克洛玛古斯的方位前进,一边说:
“龙母没有起疑心吗?”
“她现在哪有时间怀疑我啊?她快忙死了。”
萨拉塔斯讥讽的说:
“龙母在戈尔隆德荒野的扩张太霸道,已经激怒了当地的食人魔部落,它们召唤了戈隆正在攻击黑龙们的新巢穴。
据说有一伙神秘但强大的兽人也加入了对黑龙的狩猎,龙母在过去半个月里已经损失了近十头成年黑龙。
不过现在情况应该好一点了,在我跨过黑暗之门前,恶魔也在戈尔隆德登陆了。
那些食人魔们畏惧恶魔,应该已经退兵了
我估计龙母逃回艾泽拉斯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一次恶魔们可是倾巢而来,虽然军队的精锐还未进入德拉诺,但光看前锋的攻势,就绝对是一场席卷世界的恶魔之潮。
德拉诺世界太弱小了,它根本无力抵挡军团的全面入侵。
最多几个月的时间,那个世界就会全部沦陷。
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艾泽拉斯了。
在黑暗之门无法被摧毁的情况下,恶魔只需要重新激活那扇门,比兽人入侵惨烈百倍的袭击战就会瞬间打响。”
“嗯。”
布莱克点了点头,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因而并未在这件事上纠结。在到达克洛玛古斯的兽坑前时,海盗对萨拉塔斯说:
“如果奈法利安的客人真是一位其他时间线来的青铜龙,那么我在此处出现过的痕迹就瞒不过它,我需要你用虚空的力量帮我污染时间线。”
“哇,这可太难了,我的小主人。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多么厉害的存在,但毫无疑问,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极限。”
萨拉塔斯幽幽的说:
“时间,是奥术体系中的最上级力量,要扭曲或者污染你存在过的时间点,那是只有上古之神那样有强大实体的虚空生物才做得到的。
我可是个可怜的虚空精魄,我做不到。”
“你开始让我失望了,我的仆从。”
布莱克很戏精的捂着脸部的战盔,说:
“以前的你可从不会说自己做不到某件事,我开始怀念那个无所不能的你了。”
“唉,你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我的小主人,现实一点吧,我都已经需要你保护我了。”
萨拉塔斯极其魅惑的笑了一声,她发出了舔嘴唇的瑟瑟声音,说:
“但虽然扭曲不了时间线,不过我可以用一种办法帮你,我们可以篡改你留下的这些痕迹。加大力量,输出虚空残渣污染你留在时间中的影像。
将它污染到一个正常人类绝对不可能承受的地步。
这样就算青铜龙来了,也难以透过虚空的遮挡看到你的真面目,更不会主动怀疑到你身上。”
“还能这样用吗?”
海盗来了兴趣。
在知道奈法利安极有可能有一位青铜龙盟友后,布莱克就对一切可以用于对付青铜龙的招数上了心。
“当然,这是虚空力量的正确使用方法。
在六大体系里,只有虚空具备对时间的欺诈性,因为虚空存在的刻度,甚至要超过时间这个概念诞生至此的永恒。
无数个混沌永恒的迭加,让凡人不可企及,甚至无法理解的“时间”,在我们面前不过是可笑的玩物。
我说了。
我这次回来会带你走入温暖的虚空中,最让你跪于我脚下祈求无尽欢愉,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现在,开始上课!
认真听讲。”
萨拉塔斯的语气一瞬间变的非常正经,甚至让海盗有了种面对蓝月院长的感觉。
她说:
“举起你的手,将我的神力聚于指尖,让它维持在你能控制的最频率的震动,随后你就能感觉到时间施加在你身上的痕迹。
但要小心一点。
如此深入虚空的力量会让你受到诱惑,那是禁忌的鲜活知识,它们存在于虚空的形式是你无法理解的。
一次只能摄取一点点来满足你饥渴的胃口,吃得太多会让你被虚空注意到,即便你不想要,那些知识也会主动寻找你。
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慢慢来,对,就这样,你学的真快,我真想亲你一下作为奖励,可惜我那件诱人的衣服不在这里,所以下次再说。”
在萨拉塔斯的指导下,布莱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涉足虚空,只是浅尝辄止。
他并没有感觉到虚空精粹在强调的虚空回响,但他确实感觉到了与平日的阴影律动截然不同的感受。
就像是
怎么形容呢?
心灵层面上涉足于一片黑暗而未知的无光之海,哪怕明知道一个浪花打过来就会船覆人亡,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扬帆远航。
果然,每一个普罗德摩尔心中都有一片海洋
“很好,你捡到了自己的第一枚贝壳,在沙滩上游玩的小男孩。”
萨拉塔斯轻笑着说:
“以后在和青铜龙接触的事件中,记得随时保持这种虚空灌注的状态,它会帮你在时间中伪装自己,切断所有的时间线追踪。
但你最好祈祷奈法利安的混蛋朋友不是一头高阶流沙之鳞,这么点把戏在它们眼中并非无解。
那些游走时间线的大师可以向未来追踪,过去的遮掩毫无意义。”
“这个我毫不担心。”
布莱克感知着四周的虚空污染,他轻声说:
“这个时间线里没有固定的未来,任何向前走的举动都只会得到一片无法解读的混沌,就算是诺兹多姆来了,也拿我无可奈何。
我只需要在过去保护好自己。
这可是我的主场。
走吧,让我们去黑翼之巢潜伏,看一看今晚赴约的那位无形访客到底是谁但愿她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捣蛋鬼。
否则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嗯?”
萨拉塔斯疑惑的说:
“小主人除了塞菲尔之外,还认识其他的青铜龙吗?虽然已经知道你交友广泛,但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克罗米嘛,一个麻烦精。”
海盗轻盈跳上向上运动的升降梯,他说:
“就是塞菲尔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好朋友,她可是真正的流沙之鳞成员,一头成年青铜龙,很难对付的。
而且以她的性格,我可以肯定,即便在青铜龙都已经撤离这个时间线的现在,那个捣蛋鬼肯定也在关注着这条时间线,随时准备着冲进来拯救自己的朋友。
我甚至怀疑,她可能已经发现了塞菲尔还活着的秘密。
但愿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布莱克在黑翼血环的入口处耐心等待,顺便和萨拉塔斯交流一些德拉诺的情况,直到数十分钟之后,有黑龙重新开门换班,海盗得以回到外界的黑翼之巢中。
此时已近下午时分,那头出门“采购食材”的黑龙已经回来了,布莱克在黑翼之巢游荡的时候,它正指挥着几头龙人“厨师”处理那些被抓回的熏火龙和熔岩蜘蛛。
这些巨龙们对于吃的东西是真的不讲究,要的就是一个“原生态”。
但那食材处理的过程,看的海盗一阵皱眉,这玩意虽然确实是罕见的食材,但如此粗糙处理怎么能下口啊?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在布莱克于黑翼之巢转悠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在无聊的海盗几乎偷光了黑翼之巢的每一个龙人的钱包,翻看了每一个龙巢的宝藏之后,今晚的客人终于姗姗来迟的现身。
就在奈法利安的王座平台上。
所有黑龙和龙人都被命令不得进入此地,在摆好的宴席角落,布莱克披着虚空外衣静悄悄的躲在一根柱子后的阴影里。
他在等待着宴会开始。
某个时间到来的瞬间,萨拉塔斯小声提醒道:
“来了!”
“嗯?”
海盗仰起头,就看到一团流沙的光在平台上稍显艰难的开启,这个时光传送门一点都不流畅,就像是顶着某种压力艰难撕扯一样。
在长达十几秒的施法后,一个矮个子欢呼着从其中冲了出来,正落在宴席长桌的另一头。
而已经等的快要睡着的黑龙王子奈法利安也瞬间清醒,调整虚伪的表情,露出一个主人的微笑。
“今天来的晚了点,我差点以为你要迟到了,我的朋友。”
人形态的奈法利安举起酒杯,对坐在长桌对面的矮个子侏儒小丫头举了举杯子,后者根本不理会奈法利安的热情。
气喘吁吁的她抄起一根熔岩蜘蛛的腿,像是吃螃蟹一样放在嘴里咔擦咔擦的咬着。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青铜龙从不迟到,但也不早到,我们只会在合适的时间登场。
唉,在其他时间线上,永恒龙们越来越活跃了,诺兹多姆失踪了太久,整个流沙之鳞群龙无首。龙后索米莉安和她的儿子根本不知道怎么领导我们。
它们在打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战争。
而我,我明知道一切真相,却还要和它们一起装傻,真是太累了。不过还好,我马上就要摆脱那种让人疯癫的日子。
只需要一场合乎情理的战死,这很容易。”
这个说话老气横秋的小侏儒的打扮很有意思,她穿着一套青铜色的盔甲,但在肩膀处的装点却是一块齿轮运转的时钟。
在一头发亮的橙色长发之下,右眼上带着一个类似于海盗的眼罩,但眼罩的主体却是个放大镜一样的东西。
让她橙黄色的眼睛被放大,看着很搞怪,又很神奇。
另外,她身上挂满了各种和“钟表”有关的坠饰,而钟表,在凡人的世界里,代表着时间。
在看清这个小侏儒的脸蛋之后,布莱克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克罗米。
是另一头他没见过的青铜龙,不过打扮成侏儒这个古怪的恶趣味倒是和克罗米有点相识了,看样子又是一个麻烦精。
“你看起来真的很辛苦。”
奈法利安点了点头,尽管他并不清楚这头青铜龙话里的那些名词的含义,但还是很有风度的,语气温和的说:
“那今晚就不谈计划了,免得倒你胃口,尽情享用大餐吧。”
“嘁,不用装了,奈法利安。”
那小侏儒哼了一声,语气讥讽的说:
“从你诞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你是个什么玩意我还不清楚吗?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我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为你带来一头你需要的战利品。
作为交换,你必须帮我完成我的计划,我要在这个美妙的时间线里度过余生,一个不会有永恒龙来干扰我的余生。
时间线上的战争是打不赢的,所以我只能做个可耻的逃兵了。
逃避这玩意虽然丢人,无奈它真的有用啊。”
“你就不怕我的父王引发暮光时刻,毁掉世界吗?”
奈法利安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问到:
“你对我们这条被废弃的时间线这么有信心吗?”
“我很怕。”
小侏儒推了推自己眼睛上的放大镜,用叉子叉起一块熏火龙肝脏的她在这一瞬如哲人一般,表情严肃的说:
“但相比陷入一个无法解脱的莫比乌斯环里,我宁愿冒险面对一个未知的未来。”
“但对于青铜龙来说,未知不就是最可怕的东西吗?”
奈法利安追问道:
“我还是无法理解你的选择,你放弃了全知全能,只为了寻求安逸?”
“我要纠正你愚蠢的说法,青铜龙并不是全知全能!”
小侏儒咬着美味的熏火龙肝脏,她说:
“我其实也不是喜欢这条时间线。
这里不存在未来的我。
我没办法向我传递危机预警,也没办法召唤未来的我帮我打架,更没办法和未来的我分享现在的我的快乐与苦恼寻求我的安慰。
但我最少不会失去我的过去。
我可以躲在过去安逸的享受平静,而不是被未来的我追杀,你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无尽战争有多么绝望吗?
我尚未诞生的时候、我出生的时候、我战死的时候、我发疯的时候。在我的每一个过去和未来,我都要和自己相互厮杀到只剩一个。
最惨的是,我还不一定能赢。
当所有回忆和期待都被无尽的战斗污染,永生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了。
我怀疑未来或者过去的我就是被这种绝望逼疯的。
你们羡慕青铜龙的不死和永生,却完全不理解我们为了这种诅咒付出了多少。我主动放弃了,奈法利安。”
小侏儒低下头,很宝贝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怀表,她说:
“别因此看不起我,我只是想让自己过的轻松一些。”
她手里举着叉子,泄愤似的在熏火龙的肝脏上乱插了几个孔,又将手里的美味狠狠咬了一口。
她喃喃自语的重复道:
“无知的你是无法理解的。”
“你只需要躲在下水道里捡点善人的残羹冷炙,如老鼠一样享受自己身为坏人的阴谋快乐,多么无知,又多么幸福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