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来到这模拟世界已经有四十个寒暑,到现在,吕布还记得当年他刚来的时候就差点活不成,那种命运不被自己掌控的日子,不愿多想,但却不时在脑海中回荡。
转眼间,半生已过,相比于上一次模拟人生,吕布觉得这一世,尤其是最近这十几年,很多事他是真的懂了,旁人一辈子就能通透的道理,他却用了两世积累,如今想想自己曾经那些作为会觉得幼稚的可笑。
“夫君,吃粥吧。”妻子帮吕布端来一碗白粥,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
“父亲,这天下美食甚多,为何父亲却喜欢吃这白粥?”二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吕布,这天下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为何吕布却只喜欢吃白粥这寡淡无味的东西?就算放些盐也好吃不到哪儿去。
“你厌恶一样东西,可以有无数理由,但喜欢何物,不需要理由。”吕布端起白粥,这东西放在这个物产丰腴的时代自然不算什么,但在很多很多年前,他还在并州的时候,这一碗白粥有时候比肉都难得。
虽然如今处事手段圆融了许多,但一个年轻时张扬桀骜的人,哪怕开悟了,言语做事间,依旧会给人霸道威严之感,那种霸气和凌厉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随着年纪的增长柔和了一些,依旧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这句话吕布说的时候只是随口一说,带着几分对往事的怀念,但在儿子听来,就是骂你多管闲事了,哪怕吕布并无这个意思。
“孩儿失礼”二子有些畏惧道。
“?”吕布疑惑的看了儿子一眼,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摇了摇头:“为父并无苛责之意罢了,为父纵横天下,未尝怕过任何人,尔等乃我吕布之子,把腰挺直了,便是明日要死,也莫要做出这等怯懦之态,徒叫人笑话。”
“好端端的,怎说个死字!”夫人不满的瞪了吕布一眼。
“我也算是以行伍起家。”吕布想了想,这辈子论出身,还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行伍出身,遂笑道:“若是忌讳这个,还如何征战沙场?”
夫人闻言叹了口气,吕家明明是书香门第,自家这夫君也非不通学问的武夫,但这行事作风却是与寻常读书人迥异,哪怕身材瘦弱,一身儒袍,也盖不住他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凶猛。
这些年征战少了,倒是让这凶猛之中,多了几分儒雅,但当他目光看人的时候,还是叫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见妻子不理自己,吕布也乐得清闲,虽说贤良淑德,但自己这妻子更喜欢吟诗作对那一套,谈风弄月,大乾士子皆如此,一遇胡虏却只知痛哭流涕,哪有半分风骨看着碗中的白粥,吕布突然有些想家了。
“父亲,孩儿说错了话”二子见气氛突然沉闷下来,有些惶恐道。
“且莫说无错,便是错了那又如何?莫说你是我儿,便是换个寻常人,为父难道还会因一时失言而罪人不成?你这般唯唯诺诺,他日如何担当重任?”吕布看着二子这模样有些烦躁。
吕布有七子一女,长子最为出色,不但自幼随吕布习武,一身好武艺,也跟父亲学文,吕伯雍觉得没把吕布教好,这一腔热情都寄托在长孙身上,如今也算是文武双全。
二子也是嫡出,但性格却有些懦弱,吕布记得早年也曾活泼过,只是大儿子太优秀,二子相对平庸,所以慢慢的自卑起来,这也是吕伯雍将长孙带在身边,将二子留给吕布的原因,希望没了他兄长的影响,这二子可以放开一些。
对于吕家后辈,吕布也好吕伯雍也罢,都是希望各个能够成才的,吕伯雍是尽量做到因材施教,对各个孙子都认真教导,出了问题会仔细思索哪里出了问题。
吕布相对简单,他基本上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要他如父亲那般体贴入微是别想了,虽然很少动手,但霸道的性格多少也得对二子如今这略显懦弱的性格付些责任,在对儿子和对女儿的态度上吕布从来都是两个态度,对女儿他可以很有耐心,但对儿子男人就该直面所有困难,太惯着不行,成不了才,这就是吕布对儿子的态度。
“用膳吧。”吕布见气氛有些沉闷,端起了粥碗不再说话。
妻子也没再多说,只是招呼众人吃饭,一顿饭吃的让吕布的心情更烦闷了一些。
晚上吕布如同往常一般找了小妾去,不是现在的妻子不美,只是那种骨子里的清高和有意无意间透出的不屑,让吕布很是排斥,他也想过认真谈一谈,但妻子是各种意义上的好女人,贤良淑德,学问好,又给吕布生了两儿一女,吕布表示不满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但在一起就是别扭,一开始就是,但这正妻乃是父亲选的,本身也无任何毛病,吕布无法反驳,日子这么多年下来,她难受,吕布也难受,但若真的休了她,这辈子她算是完了,吕布自然是不忍的,又沟通不了,也只能像现在这样。
唉
怀抱着小妾柔软的身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吕布觉得明天还是莫要回来为好,多处理些公务也好。
齐家、治国而后平天下,自己貌似现在连家都齐不了。
夜半,吕布翻腾一夜未能睡着,最终还是给小妾盖好了被子,披了件单衣回到主屋里,妻子尚未睡着,正在默默垂泪,听得响动,连忙回头看去,正见吕布进来。
“夫君这般晚了,还来作甚?”妻子背对着吕布擦掉泪痕。
“麻烦!”吕布上前,在对方的惊呼声中将对方抱起,衣服一件件脱落,帷幕也被落下,妻子不满的嗔怪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旖旎,夫妻吗,就是这样,十几年的夫妻还能有什么隔阂是一晚上解决不了的?清高就清高吧,自己的女人,除了忍着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