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进入剧本世界后,完全是代替了被扮演者的身份,也会取代他们一部分的气运。
但是有些情况就显得很例外。
例如一些特定的运气,如徐童之前的财运特权。
这种特殊的运气不管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都会伴随而来,甚至还会因为这份运气,给予你特殊的身份。
而眼前这位少年郎的头顶,就是一片绿……嗯,青山绿水的那种绿。
不过一片绿林竹海之中,隐约可见的竟然是青城山。
青城偶得麒麟子,独享其运八百年。
这个运气普天之下徐童也就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张海生。
而且也只有他,才能有这样独特的运气。
徐童一时站在原地楞了好一阵,才总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家伙怎么也跟过来了???
徐童心里忍不住琢磨着,这可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自己是跟随高卓,降临在这個剧本世界的,张海生就算是要进入剧本世界,也不可能这么巧地和他同在一个剧本世界里。
想到这,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家伙是自己跟过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来到这个剧本世界,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既然碰见了,不妨就找他问个明白好了。
想到这,徐童不等柳才开口,便是大步踏进茶楼,来到雅间门前,就听到土肥圆的声音:“哈哈哈哈,贫道早就算到世子一定会路过此地,特地在这里等候世子多时了。”
徐童进门一瞧,雅间里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坐着赵鹏等师兄弟。
而另一张桌子上,则是坐着三个人,除了土肥圆、聂海棠、就只有那位张海生了。
徐童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前,不等土肥圆开口,便是直接坐在张海生的身旁:“你来做什么?”
一开口,原本喜笑颜开的土肥圆,顿时就愣住了。
不仅土肥圆愣住了,赵鹏等人也是一怔,不禁面面相视的看向徐童和张海生,眼神一时变得古怪起来。
张海生起初只是怀疑,可听到这句询问,心里顿时就确定了面前这位李正大人,就是徐童。
一时间,张海生心底一阵腻歪,心想还真是这家伙!
一想到这家伙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出了这么多名堂,一定是已经完成了身份任务。
而自己竟然倒霉的被这个变态给软禁了起来,想想都觉得郁闷至极。
于是嘴硬道:“我想来,你管得着么!”
“管不着,那你继续待在这里吧,我走了。”
徐童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自己又不是瞎子,一进门开始,就注意到张海生脚上的脚环,这家伙摆明是被抓了,还在这里和自己死鸭子嘴硬。
“等等……”
张海生见徐童要走,心里真的慌了,他可是正八经的纯阳处男,这老变态非要说自己是他的有缘人,自己偏偏又打不过他,眼下若是徐童要是走了,自己找谁哭去。
当即拉住他的胳膊,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那份最后的倔强,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委屈巴巴地说道:“帮帮我……”
“嘿!”
徐童呲牙一笑:“真乖!”
说着将一份入队邀请丢给张海生。
“嗯??”
张海生一怔,疑惑的看着这份入队邀请,但转念一想,这时候也或许只有徐童能帮自己脱困,入队正好也能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想到这张海生也没多想的点了点头,答应下入队邀请。
“咳咳!!”
看着自己的有缘人拉着别人的手,一时古裴元只能干瞪眼,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重重地咳嗽起来。
徐童见状,重新坐回椅子上,但丝毫没有提及张海生的问题,而是眯着眼上下打量面前土肥圆:“大人,您都伤得这么重,还要找我??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见徐童没有询问自己有缘人的事情,古裴元脸色才微微放缓,逐渐露出微笑道:
“浑天监监察三教,统御天下异学,奇门遁甲、谶言、祈术、无不涉及,只是那天世子竟然能唤冥土神灵以神格降世,此术贫道也是第一次听闻,所以想要请教一下世子,此为何术。”
现如今,大周虽然有一些地方,有烧黄裱(冥钞)的传统,但完全是属于地方特色,小众得不能再小众了。
至于扎纸这门术法,更是还没影呢。
大周的丧葬制度里,多是以陪葬为主,太宗虽然宣布过废除人殉,但王公贵族当中依旧还偷偷地使用着。
最不济也是大量的唐三彩,陶俑来做陪葬。
纸人在这个时代并不流行。
所以古裴元没有见过徐童七门的术法,也是理所当然的。
“纸术!”
对此徐童并未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在李正的记忆里面了解到,大周虽然严禁邪教,但并不禁止民间修习异学。
甚至还有点鼓励的意思。
之所以如此,正是当今圣人是以女儿身登基称帝,本身就是冒着天下大不为,需要为自己立些正统。
例如拉拢佛教。
故而这两年佛门大兴,运气所在。
但仅凭佛教还是不够的,李家得江山这么多年,早早就把道教立为了国教,就算是当今圣人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干脆开放民间异学,希望这些异学之术,能够瓜分走一些道家气运。
只见徐童手掌张开,一张黄纸在手心被徐童轻轻一握,便是被折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出来。
“好漂亮啊!”
一旁聂海棠水亮的大眼睛盯着莲花不禁开口称赞道。
“阴魂入纸……有点意思。”
古裴元盯着徐童的手上的莲花,以他的见识,怎么会看不出来,纸术未来的前途呢,于是向徐童追问道:“能想出如此奇思妙想者,非同一般,可否请世子告知师承何来?”
古裴元之所以隔了两天才来见徐童,正是在这两天时间里,把这位世子爷查了个底朝天,结果四川那边的人来报。
说是李正自小体弱多病,既没有学过武,也没有修习过异术。
那么这就奇怪了,既然是没有,这二十出头入道,是怎么入的??
别说是他赶路的这两个月里,修成的。
若是如此,那他苦修了这大半辈子,算是修到了狗身上不成??
还有渔阳城的案子,本来就是一个大旋涡。
是有人明知道渔阳城有大乱子,而且乱子就出在姜真身上,姜真又是武家的门生,每年的税银其中一半都是送给了武家。
与河妖勾结、纵容河神司,都是姜真做的。
前面三任河道督察使,也是姜真让人弄死的。
一旦姜真的罪行曝光,武相必然是要被弹劾,一旦这件事被彻查,就是把萝卜连着根,直指当今圣人的泼天大案。
正是因此,才会把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子给丢进来,哪怕恭王再没有存在感,也始终是皇亲国戚,李家血脉。
武相也是后知后觉,但任命已经发出,想要追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才是有了神武卫急匆匆赶来的事情。
否则真以为神武卫闲得慌,吃饱撑了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给武相擦擦屁股,甚至说是来暗中保护徐童都不过分。
可谁能想到呢,这位世子爷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来了渔阳就先立了城隍,又不声不吭地斩了河妖。
搞得神武卫们都有些蒙了,说好的体弱多病呢??
说好的不谙世事呢??
说好的送死鬼呢?
这倒好,没他们什么事了?姜真直接被这样的雷霆手腕,给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投降了,所有责任全部推在宋亲朋身上,直接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徐童之所以能这样顺利,还是因为阿妹在面具上已经写出了提示,不然自己两眼一抹黑地进了渔阳城,前有河妖,后有摩陀教,中间还架着一个暗中作祟的刺史姜真,想要完成任务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罗睺他们不会在乎这些细节。
他们只要保证,所有罪责有人承担,不会咬在了武相身上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在乎。
但古裴元却是要把这些问题调查个明白。
毕竟这是浑天监的职责,若是借尸还魂,投机夺舍,他们也要给李家一个交代。
面对古裴元的质疑,徐童这次可没有那么配合。
反而是拉起了身边张海生的手:“您不妨先说说,您要拿我这位兄弟做什么。”
“你兄弟?”
古裴元眯起了眼皮,盯着徐童。
徐童托起下巴,朝着古裴元眨巴眨巴眼睛:“讨厌,别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嘶~~”
张海生一怔,旋即被徐童投去以及暧昧的眼神,顿时一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本能地就想要把手抽回来。
结果徐童反而把手握得更紧了,目光看向古裴元:“就算您是浑天监监正,也没权利无辜抓人吧。”
古裴元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禁有些恼火,但还是压着火气,向一旁张海生解释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你我有缘,贫道斩道的机缘就在小友身上。
“鬼才和你有缘!孽缘吧!”
张海生一翻白眼,一副恨不得离这个老变态远远的模样。
“你看,我这兄弟不愿意和你走,那他就要和我走。”徐童拉起张海生的手,一副铁了心要带他走的模样。
“蚂蚁尚且偷生,贫道虽然只剩下半年的命,但也想试试看。”
古裴元放下手上的茶杯,神色逐渐不善起来,毕竟从太宗到如今,天下已无人斩道,机缘就在眼前,古裴元怎能轻易放手。
聂海棠坐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三人剑拔弩张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端起一杯茶水放在嘴边轻抿着茶杯,心道:“三个男人一台戏,真刺激。”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徐童突然压低声音:“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要带他走……要加钱……”
古裴元:???
聂海棠:???
张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