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通对大嫂暗地里所做的事情,气的半死,却也知道,现在重要的不是跟大房那边置气,而是解决问题。
要知道,沈家的生意,明面上是沈通在管。
可实际上,沈家的生意实际掌权人,并不是沈通,而是另有其人。
一想到,因为这次事,要惊动那身后之人,沈通后背上的汗水就忍不住湿透了衣服。
现在,只希望能安抚住那取钱之人,让对方打消一下子把钱全部取走的念头才好。
所以,沈通急匆匆的上了马车,顺便还带着了一名医师,毕竟说那长平侯世子受伤了,带上以防万一。
等沈通赶到时,长平侯府请的医师已经到了。
检查之下,除了发现长平侯世子的胳膊脱臼了,并没有其他的伤。
脱臼也简单,咔咔两下,就给按上了。
与此同时,窦衍行也硬生生被痛醒了。
“我的手!”
“世子爷,你怎么样了?”
邬嬷嬷听到窦衍行的惨叫声,立马扑了过去,连连询问。
等那点痛过去后,窦衍行动了动胳膊,惊喜道。
“我手没事了,哈哈,没事了!”
听到世子爷这话,邬嬷嬷的脸黑了黑,这让她还怎么接下去演呐?
“沈某不知窦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得知下人来报,说世子爷被人打伤,如今听到你无事,沈某就安心了。这位姑娘,不知道你家主人可有来了都城?若是有来,沈某可否去拜访?”
沈通先是给窦衍行行了个礼,然后把他没事的事给点明了,然后才转身对着时姜施礼,客气的询问道。
在他看来,时姜应该不太可能是存款的本人,不过,话语之间,还是非常的客气。
毕竟对方可是大客户,若是惹的大客户不高兴,把钱取走事小,闹的整个都城都知道他们聚汇通留不住这般的大客户,肯定有不妥的地方,到时引来挤兑,那真是要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了!
窦衍行见那沈通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事情揭过,他刚才晕过去了,不知道时姜要取钱的事,所以很是不忿。
“沈老板,虽然我说我的手没事了,可不代表她没打人。我堂堂一个世子爷,被她这么一个低jian之人打了,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依靠在邬嬷嬷的胳膊上,窦衍行恶狠狠的说道。
听到窦衍行这话,沈通的脸色顿时一沉。
“窦世子,不知你今天所行之事,侯爷可知情?沈某虽然不才,可也知长平侯征战沙场,用性命挣来的爵位。他在外征战,为的就是保家卫国,如今世子这般欺压平头百姓,莫不是窦世子想把侯爷这用血拼杀得来的爵位,轻易的丢弃不成?”
“你胡说八道什么?关我爹什么事?”
窦衍行又不是傻子,听到沈通这话,顿时大声反驳过去。
“那行,明天上朝时,在陛下面前,我便让我那兄长好好问问长平侯爷,窦世子今日这番作为是否是侯爷授意的?”
谁人不知沈家老大是御史中丞?
御史台的那些老家伙们,没事都要参上朝臣几本,更何况窦衍行今天做的事?
谁人陛下不会罚长平侯太狠,最多罚个一年半载的俸禄。
可罚俸禄事小,丢脸事大。
到时亲爹回府,少不得给他一顿竹板炒肉。
想到这,窦衍行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连忙扶着额头,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邬嬷嬷,快扶本世子回府,本世子现在浑身难受。”
“哎哎,老奴这就让人扶世子回去。”
邬嬷嬷听到窦衍行的哼哼声,心都揪起来了。
不过,她也知道,沈通既然想要保住这jian民的话,当着他的面,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去。
恶狠狠的瞪了时姜好几眼,她就不信,这沈通能护住时姜一时,还能护着时姜一世?
只要等到时姜落单的时候,再悄悄地把人给抓起来,再交给世子爷亲手处置就好了。
这般想完,邬嬷嬷这才喊了人,把窦衍行给扶出去上了马车。
“姑娘,沈某很有诚意,不知道贵主家可赏脸?”
送走窦衍行后,沈通对着时姜又施了一礼,然后温和的说道。
时姜没想到,聚汇通的家主居然这般上道,若是她真把钱全给取走,好像有些不地道。
毕竟,这件事认真讲起来,只有那王管事狗眼看人低而已,跟聚汇通倒是没什么大关系。
沈通见时姜眼神闪烁,微微一凝神,便知晓了时姜所想。
“姑娘请放心,下人有眼不识泰山,这样捧高踩低之人,自然是不适合在钱庄里干活。我已经让人把他一家子的身契拿了,都发卖了。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钱庄里始终还是有人在,所以沈通伸了伸手,示意时姜里边请。
时姜也不怕沈通对自己下黑手,毕竟,整个都城想要打倒她的人,还不存在。
所以,点了点头,跟着沈通朝钱庄的后院走去。
这宅子前面还是商铺的模样,可从旁边的门走出去后,便是一条蜿蜒的长廊,左手边是种着一大片睡莲的湖,右边是假山翠竹。
等走到长廊的尽头,向左便是聚汇通的主楼,里面放着聚汇通的所有的账本,还有许多账房先生,在里面工作。
向右却是一处三层小楼,是沈通平时休息之地。
带时姜去主楼自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沈通朝右边伸手做了个请字。
一进小楼的客厅坐下,便有人迅速的把果盘点心茶水给送了上来,放在时姜的身旁。
“沈家主刚才的维护之情,我心领了!只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你我终归是心中有些疙瘩在。”
时姜也没去拿茶,只是手指轻点桌面,看着沈通微微笑着说道。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沈通心头一跳,原本他以为这姑娘不过是狐假虎威,看样子,却像是有备而来。
“我姓时,单名一个姜字。”
时姜没有丝毫隐瞒,毕竟,牛家在都城里都算不得什么,牛县令更是排不上什么名号,更别提跟着牛县令一起进京的时家上下了。
而且,就算被沈通知道了也不怕,对时家只会好处多过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