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的眼睛,准确的说,是他的左眼,已经先他本身一步,提前迈入了混元的境界。
这是姜尘炼化帝俊本源得到的好处,使得眼睛提前混元化。
九角荒龙的实力虽然强大,但终究还不是混元的境界,所以,他的一切手段,都无法阻挡姜尘以左眼查看他的识海。
这是超越他境界的力量,至高无上的混元之力!
“九州本源所化的九鼎,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吗?看来,九州的衰弱,使得禹王的封印出了差错。”
姜尘的左眼,可以清楚的看到九角荒龙识海中的一切。他看到,在九角荒龙的识海上空,悬浮着九个虚幻的大鼎。
这是九州意志所化之鼎,是禹王留下镇压九角荒龙的神智的。
本来,它们应该是凝实无比的才对。可如今,它们却变得极为的虚幻,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九州不毁,意志不灭,九角荒龙虽然是大神通者,可也打不破九州意志化成的九鼎,若非如此,禹王也不会以此镇压他。
九鼎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全是受到了九州日渐衰弱的影响。九州越强,九州意志自然越强,反之亦然。
无数年过去了,九州本源相比较于过去,不知道衰弱了多少倍,九州意志受其影响,力量越来越弱,再难镇压九角荒龙的神智,让他寻到机会,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不过还好,九州本源虽然衰落了,但人族气运并未衰弱,反而更强了,所以,这由人族气运所化的锁链,依旧牢牢的锁住九角荒龙的四肢,使其无法动弹。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清醒过来。”收回目光,姜尘点了点头,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无妨,要不了多久,九州就会重回巅峰,甚至是变得更强。当时,九州意志复苏,你的神智依旧难逃被镇压的下场,会再次陷入沉睡。”
姜尘了然,朝九角荒龙说道。
一开始,见到九角荒龙复苏,姜尘确实惊讶。但如今,了解到事情的缘由后,姜尘彻底放下心来了,看向九角荒龙的目光,就像看待一个猎物。
只需百年,九州意志就会彻底复苏,那时,九角荒龙时候里的九鼎,就会再次变得凝实起来,将他的真灵镇压,强迫他陷入沉睡之中。
“哼,你人族也就这点本事了,有本事就将我杀了,不然的话,我早晚有破封而出的那一天。”
此时,九角荒龙已经回过神来,听到姜尘的话后,不由冷笑连连。
姜尘的左眼,确实值得他忌惮,可也只是如此罢了,当年拥有匹敌混元之力的黑帝都无法杀了他,一个只是左眼混元化的小小修士,又能奈他何?
“破封,你没这个机会了,就算你打破禹王留下的封印,那又如何?道祖、魔祖、五行圣兽、雷泽大神这些古老的先天神圣,哪一个会放过你?”
“只要你离开此地,立即就会遭到他们的残酷镇压。相比较于禹王,这些古老神圣的手段,无疑更为残酷,有的是手段炮制你。”
听到九角荒龙要逃,姜尘简直要笑出声来。这家伙,有些认不清楚形势啊。
他难道不知道,他在洪荒,是真正的举世皆敌。莫说玄门不会放过他,就是与玄门有仇的魔道,也不会放过他,还有三族,同样也不会放过他。
当年盘古大神开天神陨之后,天地间最初诞生的生灵,被划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是以盘古神系为主的先天神圣,另一方则是混沌魔神后裔为主的初代凶兽。
双方为了争夺洪荒天地的统治权,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在互相敌对,展开了一场绵延无数年的大战。
终于,当双方的势力各自发展到顶峰时,最终的决战爆发了。
那一战,几乎所有的先天神圣都参与了,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道祖、魔祖、祖龙等人了。
这场大战,是开天量劫之后的第二场量劫,被称之为凶兽量劫。此劫以所有的初代凶兽陨落而告终,先天神圣也是因为此战,赢得了洪荒天地的统治权。
初代凶兽,乃是所有先天神圣共同的敌人。虽然不知道九角荒龙这个漏网之鱼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初代凶兽的身份却是真的,由此可知,他的敌人是多么的可怕。
全部都是洪荒最顶级的存在,别说是现在的人族了,就是巅峰时期的巫妖二族加在一起,也得罪不起。
九角荒龙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是人族的战利品了。众大佬看在人族的面子上,这才没有对他下手,可他一旦脱离人族的掌控,那些大佬岂会允许死敌的存在?
最少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他。
“放屁,凶兽量劫已经过去无数年了,当年的那些先天神圣们,要么陨落,要么远走混沌。留下的,都是身居高位,高高在上,以他们的身份,如何会与我计较?”
九角荒龙听到姜尘这么说,也是有些心慌,他当然知道自家的敌人是谁。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
然后,他就傻了!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放眼望去,举世茫茫,皆是他的敌人。而他的助力,约等于零。
他生错时代了,起码晚生了三个时代。现如今,他的仇人们,都不是当年的热血青年了,都已经成长起来了,是天地间最顶级的存在。
什么五行圣兽、魔祖、道祖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实力一个比一个恐怖。别说是他们本人出手了,就是他们的弟子来了,也足以吊打自己了。
天知道,九角荒龙当时是何等的绝望,他一个刚出生的凶兽,何德何能,竟然与天地间所有顶级的存在结仇。
得罪圣人已经很可怕了,可他得罪的人,有不少比圣人更为的可怕。
这等开局,换成谁都要绝望啊!
高贵的出身,至高无上的血脉,最为顶级的资质,在九角荒龙得到传承记忆的那一刻,全都失去了意义。
他所拥有的一切,在他的敌人面前,完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