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吾之慰藉…”
“寒意凌然,你的怒火已被冻结。”
“平静吧,吾的子民,吾的孩子……”
莎芙莉搀扶着纳薇夫人,低声吟唱着。
身为灾厄渡鸦教会的圣女,她除了掌握大量寒霜、灾厄系魔法以外,还精通着不少心灵控制、精神干扰之类的法术。
这也是圣女的必修课。
不会蛊惑的圣女不是个好情人。
她的法术果然有效,尤其是对纳薇夫人这样心防脆落的可怜人。
在她的轻声吟唱下纳薇夫人逐渐恢复了平静。
脸部的微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嘴角抽动着,似乎有话要说。
她搀扶着纳薇夫人坐下,兜衣遮住了暴露的风情。
宗慎目不斜视,他还不至于会对这个可怜的妇人产生什么不对劲的想法。
领地里头要什么风格的美娇娘没有?
比如:
极具反差感的艾希娅。
身材火辣热烈,性格又偏于阴沉的塔西雅。
青春洋溢,身姿矫健的玛德琳、玛佩尔两姐妹。
童颜巨如(防和谐)的内政主官马莉尔。
还有宛如丛林夜豹一般爱的热烈的露娜。
最后,就是女友系情人,对他无比崇拜的圣女莎芙莉了。
女人就像是一朵朵色彩不同,芳香不一的花朵儿。
对于宗慎而言,他已经得到过足够的花儿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观察着纳薇夫人的状态。
莎芙莉施展的心灵法术,类似于宁神咒,需要一定的作用时间,才能让效果最大化。
此刻,纳薇夫人混乱的意念和内心正在法术的作用下慢慢平复。
约莫等待了两三分钟,她终于有了新的反应。
“啊…呼…呼……”
她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好似上岸的鱼儿。
呆滞的双眸恢复了不少神采。
“你…你们是谁?”
纳薇夫人的声音嘶哑且晦涩,疯狂时无节制的呐喊永久损坏了她的声带。
“我们?”
宗慎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我们是能够帮你复仇的人。”
“你难道不想让该死的阿克勒·尼克勒斯下地狱吗?”
此话一出,纳薇夫人的脸色蓦然变化。
额间血管凸起,双眼射出无比仇恨的怒火。
好在莎芙莉施展的法术很有效果,她虽然激动,但却并未再次失控。
“你们…知道真相?”
“但…屈…屈辱已是无法挽回的定局。”
“我的丈夫,伊迪…他对我失去了所有的爱意…”
“家族为我蒙羞,伊迪视为我耻辱…”
“我…纳…纳薇·亚丝,所有城民眼中的荡妇和…淫贱夫人。”
她吞吞吐吐地说着,太多年没有和人进行过交流,她的语言能力出现了退化,再加上情绪激动,更是难以流利的交谈。
说着说着,纳薇夫人就流下了两行泪水。
坐在她身边的莎芙莉取出一块绢布,贴心的为她擦拭眼泪。
宗慎依旧不为所动,他已经通过攻略模块知道了真相。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唤醒纳薇夫人,解除掉她的心结。
这已经和塞阿卡邦城没有多大关系了。
但是却与阿克勒·尼克勒斯伯爵以及他所掌握的达斯尔霍邦城有着重大关联。
只要这一手操持的好了,他很快就有机会对达斯尔霍进行攻略。
那可是一座富裕的贸易邦城,人口高达百万以上。
他看着莎芙莉为纳薇夫人擦拭眼泪。
稍稍沉默之后才缓缓点头说道。
“我知道真相。”
“十九年前,你和丈夫伊迪·尼克勒斯已经结合六年之久。”
“你们的儿子卡莫·尼克勒斯刚满五岁。”
“当时的伊迪还未分家,他在家族内的威信远在其弟弟阿克勒之上。”
“不出意外的话,伊迪·尼克勒斯才是继承家族伯爵的最优人选,而你本该成为伯爵夫人…”
宗慎娓娓述说,声音抑扬顿挫,揭开了纳薇夫人尘封的往事。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
纳薇夫人浑身颤栗,望着宗慎的脸庞,不断地喃喃重复着“你知道”三個字。
莎芙莉连忙轻抚她的后背,加强了心灵稳定的力度。
宗慎对她点了点头,以毒攻毒,以刺激磨灭刺激,是他针对纳薇夫人准备的攻略计划。
导致她发疯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受辱后的羞耻,还有众人的不理解。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阿克勒设下的圈套。
“直到有一天,你的丈夫伊迪跟随着父亲外出视察辖内村镇与农场。”
“他们的行程需要三天。”
“这样的巡视经常发生,毕竟当时的伊迪是家族培养的预备伯爵,需要尽快的熟悉治内情况。”
“那一晚,你的姘头阿克勒照例来找你…”
说到这里,宗慎蓦然停下了话头,目光直视纳薇夫人的眼睛。
只见她满脸的惊惶,眼泪混杂着汗水在流淌。
“不要装傻,我知道你的一切。”
宗慎话锋一转,进一步强调道,他需要对纳薇夫人施加足够的压力。
用莫名出现的揭秘者为身份,让她正视过去,重塑理智。
纳薇夫人低下头,默默流泪,情绪反而比之前要更稳定了一些。
这些刺激还逼不死她,如果真能逼死,那她早就死去了。
对她影响最大的是后来身败名裂的那一系列事情。
看到纳薇夫人的反应,宗慎接着说道。
“你热烈的迎合了阿克勒。”
“事实上你们的交往可以追溯到与伊迪·尼克勒斯成婚之前。”
“当时你已经被家族指派给伊迪为妻,双方正在磨合相处。”
“这时候你遇到了比伊迪小两岁的弟弟阿克勒。”
“相比于年轻伊迪的沉默寡言,弟弟阿克勒才是你心目中真正的完美爱人。”
“他不仅博学,常常能说出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而且还擅长曲乐,能与那些风流倜傥的吟游诗人同台演艺。”
“此外,阿克勒还富有浪漫诗情,他对你展示出超乎一位绅士应有的殷勤。”
“你的沦陷,不可避免。”
“甚至在婚前,你们就悄悄的藏在婚房媾和在一起。”
“没错,阿克勒·尼克勒斯伯爵,上了他的嫂子!”
宗慎说道这里,取出水袋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干渴的嗓子。
纳薇夫人不再颤栗,也不再流泪,只是沉默着。
这样的表现恰恰说明了他的策略有效,他决定加大力度,
“多么滑稽,在新郎官伊迪结婚前,他的亲弟弟先品尝了新娘子的滋味。”
“你无法否定吧,纳薇夫人…”
“当时的你,已经被阿克勒迷得晕头转向了。”
“往后的数年,每当伊迪不在的时候,阿克勒总会陪伴你。”
“你也愿意满足他的任何要求和姿势,甚至不惜恶趣味的在白天的塔楼上…”
这些话开始不堪,但纳薇夫人依然没有否认或辩解。
“对了,卡莫·尼克勒斯…”
这时候,宗慎忽然提到了卡莫…
而纳薇夫人也终于抬起了头。
她面如死灰,只有眸光中还带着追忆。
“别说了,算我求你…”
“我确实是个贱妇…是我对不起伊迪!”
理智稍稍恢复,她说话也开始变得流畅了些。
只见宗慎摇了摇头,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不,我要说下去。”
“卡莫·尼克勒斯并不是伊迪的孩子。”
“他是阿克勒的种!”
“这个消息谁也不知道,连阿克勒自己都也没有察觉,那段时间太混乱了,两个人都和你有过…”
“所以,你是否仍然认为后来所承受的那些苦难都是卑劣的?”
“不,你明白自己罪有应得。”
纳薇夫人死死盯着宗慎的眼睛,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我无法反驳…”
“但是该死的阿克勒背弃的誓言,我成为了他扳倒兄长的工具。”
她没有再哭泣,精神处于一种古怪的状态中。
压抑的激动中又带有一份认命般的漠然。
宗慎面露赞许,他轻轻颔首,取出了一瓶红酒拔开瓶塞递给了纳薇夫人。
“喝吧,不要紧张。”
“我说过,我是来帮助你复仇的。”
“你当然有错,但是阿克勒远比你错的更深。”
纳薇夫人接过酒瓶,直接喝了一大口。
“咳咳…”
酒水呛到了气管,让她咳嗽不止,但她并不停歇又喝了一大口。
“或许,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她把酒瓶放在旁边,苍白的脸庞多出了一丝血色。
没有回答她的话,宗慎背着手,接着说道。
“你和阿克勒的非正常关系持续了六年。”
“直到那一天你的丈夫伊迪跟随父亲离开。”
“他照例找上了你,引你悄悄离开了城堡,披着兜衣去了城中一家较为豪华的旅馆。”
“你们喝了酒,痛痛快快,肆意享乐。”
“但你却没想到,你的酒水里被下了地精出品的强力迷幻药剂。”
“药剂让你丧失了意识并且身体本能产生反应会迎合一切异性。”
“当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
“旅馆内的房间一塌糊涂,你心爱的阿克勒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几位身强体壮浑身赤裸强的粗鲁佣兵……”
“而后,房门忽然被撞开,城堡卫戍军在家族长辈的带领闯了进来…”
“你,纳薇·亚丝,彻底扬名于城市!”
“谁都知道伊迪·尼克勒斯的妻子是一个和多位低贱佣兵交合的荡妇!”
“受此影响,尼克勒斯家族声威大损,伊迪的父亲也迁怒于他。”
“使得他从备选伯爵,沦为了家族安排的男爵,封地在贫瘠的塞阿卡。”
“而且那之后,阿克勒就以游学名义躲着你。”
“即便你向家族长辈秘密交代了你和阿克勒的事,也没有任何结果。”
“反而被叱责是诬陷,愣是挨了二十鞭子…”
由于攻略模块的存在,宗慎对于纳薇夫人的经历可谓是事无巨细了如指掌。
他说完以后,纳薇夫人再次拿起酒瓶扬起脖颈喝了一口。
“原本我认为,这些事情是我此生无法再回忆的噩梦。”
“但…经由你口说出之后,我反而释然了不少。”
“外界的侮辱是我罪有应得。”
“可是阿克勒却未受到任何惩罚!”
纳薇夫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是情绪却变得平静如水。
宗慎的办法很有效,他用刺激的方式,唤醒了纳薇夫人的理智。
“是的,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抛开你的丈夫伊迪不谈,最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阿克勒。”
“当然,你也是个贱人…”
宗慎直言不讳,但此话却并未激怒纳薇夫人。
“是的,莪是个贱人!”
她轻轻点头。
“这一点我不怀疑,但阿克勒才是真正的坏种。”
“勾引兄嫂,进行下药圈套,一切只是为了争夺权利。”
“是时候,让他付出代价了。”
宗慎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蛊惑。
坐在床边的纳薇夫人拿着酒瓶缓缓起身,迎面走向了她。
“我…我们该怎么做?”
听到她的话,宗慎扬起眉毛,露出一丝人畜无害的微笑。
……
梦幻骰子赌场。
这里位于城郊,占据了很大一片土地。
外围有厚重的青石墙隔断,还有大量披甲执坚的赌场护卫守候在周围。
高墙的附近还有多座塔楼,每座塔楼都布置了多位射手。
赌场建造的非常奢华,采用了复古的穹顶设计。
层高达到了惊人的十二米,正面有八根廊柱顶天立地。
围墙内还有花园、喷泉、甚至是一处小小的人工湖。
这里距离城市外围约有七八公里,原本是一处郊外农场现在却是整个塞阿卡邦城最著名的销金窟。
内设大厅和多间豪华包厢,衣着暴露的性感荷官与美男侍者出入其中。
美食、美酒应有尽有。
现在这里仍然聚集了大量的赌客,他们和城内的饥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时位于梦幻骰子核心处最豪华宽敞的包厢内。
一张椭圆形的赌桌横立在屋子里。
伊迪·尼克勒斯男爵端坐在首位上,面前摆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筹码。
他的身边有好几位不着片缕的荷官伺候着。
对桌坐着三男一女四位赌客。
他们的面前的筹码堆丝毫不比伊迪男爵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