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子?他老子不是在东北被日本炮楼压着的吗?”孟烦了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说出了那个流传已久的梗。
“孟烦了!你爹尾巴的才被小鬼子压着呢!”没走太远的迷龙却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气得他扭头过来破口大骂。
“不是,那您折腾嘛呢?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找爹去?”
迷龙也懒得解释,把头一闷自顾自地继续上山寻找着,这里的山坡让他感到非常熟悉,像极了当初遇到上官戒慈时的地方。
那可是他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啊,同时经历了娶妻、葬父、大难不死好几件大事。
特别是埋下的那位上官戒慈的前公公,虽说与那老头子毫无瓜葛,但终归是自己亲手挖坑做棺安葬的,还在其坟前咣咣磕了几个响头,也算见证了自己与上官戒慈走在一起。
这番极具仪式感的作为可谓是不算儿子胜似儿子,就算面对自己亲老子也不过如此吧,虽然嘴上不说,但迷龙还是把这当成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如今看似故地重游,他脑子里就生出了去看看那座坟包的打算,如果能找到自然是要好好修缮一番,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他们当初从缅甸撤回国内时的确走过这段路,只是这茫茫山林长得像的地方何止一处,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孟烦了看得是直摇头,参座和龙文章只要不在这货就开始放飞自我,带着人漫山遍野的到处跑着实不像样,还有没有把他这个二号长官放在眼里?
“所有人,立刻归队!”
“走走,回去了。”
听到副团长的命令,那些四处奔走的士兵赶紧回到了各自队伍中,就算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挑战长官的权威。
“烦啦,你啥意思啊?诚心膈应我是不?”迷龙不乐意了,这不是存心和他对着干吗。
“还啥意思,臭毛病又犯了是吧?你是来打仗还是来祭爹的?像样吗?当初是谁来着,打仗娶媳妇差点被参座给崩喽,不长记性!”
迷龙呆呆地楞在原地,这还是第一次见玩世不恭的孟烦了发如此大的脾气,简直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烦啦,你这”
“叫什么烦啦?叫副团长,没规没矩成何体统?”
孟烦了丝毫不留情面,疾言厉色地一顿呵斥,这回可是他头一次独自带领一团行动,要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自认理亏的迷龙也没理由反驳,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愣是蹦出半个字儿。
想要当一个好头儿,带好一支部队,首先就得放下私底下那些交情,对任何人都得一视同仁,更何况现在还是深入敌占区,不立点威信出来谁能服他?
“哼!等回去了自己去宪兵队领5根板子吧,再无组织无纪律别怪我枪下不留情!”
“哎呀我孟烦了你咋这么能耐呢?吃完了就砸锅啊你”
“嘭!”
迷龙的垃圾话还没喷完,从远处山上突然传出一声枪响。
树上的鸟儿被惊得四散而飞,战士们纷纷半蹲下身子警惕地望着四周,这突如其来的轻声让每个人的心都捏到了嗓子眼。
“嘚嘚嘚嘚嘚嘚!”
短短两三秒钟,还没等孟烦了下达命令,又是一阵急促的射击声从山上响起。
迷龙和孟烦了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惊骇,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是汤姆森开火的声音!
“所有人注意隐蔽,不辣,带着他们警戒四周,警卫连跟我上去探探道!”
“是!”
说完孟烦了便带着士兵朝枪声的方向直奔而去,迷龙更是一马当先,扛着机枪冲到了最前面。
情况仿佛愈演愈烈,不断有枪声从左前方的山坡上传来,而那个位置正好是迷龙刚刚带人准备过去寻找的地方。
遁着枪声,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山头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人战术小组被压制在几棵树后,正前方有二十几个小鬼子正朝着他们拼命开枪。
打眼望去,地上已经躺了一名战士,一挺96式轻机枪把剩下那两个人压得抬不了头,看这架势应该是一支日军巡逻小队啊。
“冲上去,干掉他们!”
“上!”
一团警卫连迅速上前,先是机枪吸引火力,再让剩余的士兵从左右两翼进行包抄,顷刻间就把这支日军小队给围住了。
迷龙带着两个人在侧翼架好机枪,还没等他开火,绕到鬼子后面去的一个排就发起了冲锋。
密集的枪声不断响起,手榴弹还在上下翻飞,小鬼子哪里扛得住如此恐怖的火力,只用了一轮打击二十几个日本兵被悉数消灭。
“呸!这就完了?也太他妈不禁打了吧。”迷龙双手端着3凶神恶煞地走过来,意犹未尽地踢了踢脚下已经变成筛子的小鬼子尸体。
就这么几个小鬼子还不够塞牙缝,不过此刻孟烦了却没有他那番心思,这才走了一半就遇到日军巡逻队,看来前面的路不太平啊。
“不能再磨叽了,命令所有人整理装备准备出发,联系死啦死啦,问问他们到哪个位置了。”
经过了这段插曲,一团不敢再沿途耽搁,毕竟现在已经深入敌后,这片广袤无垠的热带雨林中隐藏几支队伍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行军路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敌人。
孟烦了所料不差,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缅甸掸邦中部,与日军碰面的概率越来越大,排头的一营仅走了半天就打了三次遭遇战。
好在敌人不多,仅仅只是个别巡逻队或则沿防据点,为了不引起连锁反应战士们都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不放任何一个小鬼子逃离战场。
与孟烦了他们小心翼翼不同,经过了两天一夜的急行军,龙文章带着24名猎鹰队员穿过畹町和腊戍之间的那片原始丛林,已经抵达腊戍外围,正悄然无声地搜索前进。
腊戍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不过再继续前进之前倒是可以先替一团他们侦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