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还想问你我这幅装扮怎么样,不过看你的表情,我似乎不用多此一举了。”
明霁雪明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红润的唇角翘起,眼角闪过几抹促狭。
白信轻咳一声,忍不住脸皮一红,错开视线,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他自认为上辈子久经各位德艺双馨的老师教导,又见多了网上各种精修细改的美女照片,以及各种风情万种的美女网红,审美水平早就超越了这个时代,哪怕是四大美女齐至,在他眼里也是一群庸脂俗粉。
却不想今天被打脸了,还打的啪啪响。
先是之前那个气质如兰,温柔秀美的妇人,再是眼前这娇俏可爱的少女,都让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女人的美不分时代!
特别是对明霁雪,他自认是见多识广的成年人,两辈子加起来都奔四了,居然因为一个年纪不过正值高中,算起来该是自己侄女辈的女孩子换了男装就心跳血热,实在是不该。
嗯,肯定是辟邪剑谱的锅
明霁雪静静的盯着他,明亮的眼睛弯成两弯月牙,神情怯意,很是享受眼前这个少年的窘迫。
这个少年明明没有她大,却偏偏一副老成的模样,一言一行都给她一种端着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逗他,尤其是当他窘迫时,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不过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反正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有的时间明霁雪收敛笑意,问道:
“你刚才在看什么,都没注意到我过来?”
“是咱们刚才在城门口碰到的那队人马,”白信定了定神,把刚才的事说了,并且表示疑惑。
“这有什么不对的,住客栈而已,他们一行那么多人,还有许多女眷,晚上总不能在大街上睡吧。”明霁雪不以为意道。
白信摇摇头,把客栈的规矩说了,又说道:“似他们这种官府家眷出行在外,不能随便住客栈,只能住官府专营的官驿,再不济也是读书人住的客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容易招惹麻烦的。”
“这么说的确有点奇怪。不过也没什么,出门在外,总有意外,不是吗?”明霁雪说着眨了眨眼睛。
白信知道她是在说自己被她从河里捞起来的糗事,不禁好没气回嘴了一句:“是啊,比如明明不通水性不懂操船还独自坐船的某人。”
明霁雪掩着嘴笑了。
这时白信心中忽有所觉,往大堂某处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看到值得注意的人或事。
“好了,再说下去饭菜都凉了。咱们先吃饭。”
“好。”
白信转头用餐。
身后不远处,某人不经意般的转过脑袋,小心遮掩住窥探的意图,瞥了一眼别院远门,转眼又和同桌吃喝喧嚣起来。
吃过饭,白信回房间休息,明霁雪玩兴正浓,托他帮忙看着行李,一个人兴冲冲的出去玩了。
房间还算整洁,被褥床单有些旧了,不过清洗的很干净,没什么味道。
白信把明霁雪的两个包袱放在床头,长剑放在手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心绪此起彼伏。
现在的环境让他有种莫名的兴奋。
上辈子每一个男孩都有一个武侠梦,爱好之一是看小说的白信更不例外,以前他只能臆想,现在却不一样,是活生生的处在一个武侠世界,而且还是近距离接触到了武林人士。
这让他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一流高手争锋的破坏性场面,又想到诡异难缠的鬼物,不由得起了紧迫感。
翻身坐起,用功练武。
意识眨眼间来到莫名空间,化身坐起,默想片刻,一柄与现实中手边的长剑一模一样的剑出现在手中。
这是他发掘出来的莫名空间的又一项奇妙之处,只要他默想具体的事物,就能在这里具象化出来。
不过只限于物品,没办法具现有生命的东西。
他拿起长剑摆开架势,把一字电剑练了十数遍,然后专心练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他这两天虽然遇到不少事,却也没有闲着,一有休息时间就进入莫名空间中修练剑法,在三倍时速的加持下,他对这套剑法的掌握更进一步,剑速又有提升,进步颇大。
业报总数已经足有数百,不过他没有兑换悟性挂,而是准备再攒一段时间,等数量多了直接开一波大挂。
数个时辰后,他气喘吁吁,休息片刻,坐到菩提树下,进入定境,正式修练白骨观。
白骨观共分四层,第一层不净观,第二层白骨观,第三层白骨流光观,第四层白骨生肌观。
不净观是白骨观的基础,是重中之重。
其实,不净观修成后,修禅者只要想就能证就禅法体系“四禅八定”中的最初禅定境界,体会到修行带来的种种好处。不过不净观并不能彻底断除色身的贪欲,只能暂时抑制,因而得到初禅后便不能继续精进。
放到白信身上,便是压制不住心火,被辟邪剑法内力逼死!
所以,要修习更上一层楼的白骨观,降伏心火。
白骨观这一阶段的观法极其复杂,前期阶段主要做的是,在两眉之间向上,额头印堂向内的头盖骨里观想出一只天目,以此遍照周身,光明处处,圆明无障。
不净观是白骨观的基础,修练的越扎实稳固,修练白骨观的时候就越是简单,驾轻就熟。所以,白信得到白骨观的修法后,才没有着急忙慌的修练,而是耐心的继续修习不净观,壮大念力。
直到又撞上诡事,白天得知西域那边的情况,心里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才决定正式修练白骨观。
定中生惠,驾轻就熟。
很快,进入佳境。
白信收敛住念力,不住观想,渐渐觉得印堂向内的位置有种膨胀的充实感,像是有什么事物在那黑洞洞的地方酝酿。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流逝。
当他念力枯竭,难以维持观想,不得不退出定境时,头颅中印堂向内的位置依旧没能观想出天目,只是能把念力维持在那里,看样子距离雕琢出观想中的天目还要一段时间。
“白骨观比我预料中更加容易修习,奇怪,不是说这种观法修练极其艰难危险,必须有名师在旁指导的么”
白信疑惑的把意识收回现实,坐起身来,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夜风徐徐,暮色沉沉。
“天都黑了,她居然还没回来”白信目光一扫手边的包袱,不禁大为感叹:无论什么时代,女人逛街的劲头都让男人望尘莫及!
嗖!
一道黑影穿过窗户。
白信早已警觉,目光一瞥,见是一个纸团,伸手接住。
“院中树下,一字电剑”,旁边画了一柄剑。
打开一看,白信不由变色。
快步走到窗口,只见一道人影站在街边的阴暗处,见他望过来,那人抱拳行了一礼,用手一指旁边的小巷子,示意白信跟过去。
白信没有犹豫,翻身跃出,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跟了过去。
那人在巷子深处等候,他有二十多岁,身穿粗布麻衣,面貌普普通通,是那种扔进人群就很难再找到的类型。
见到白信跟过来,他连忙笑道:“在下是奉了上面的命令,帮着赵先生寻找你的下落。我在附近找了两日,今天见到你安然无恙,所以特地来打个招呼。”
白信保持警惕:“你口中的赵先生是”
“当然是小兄弟的恩师一剑横江赵天豪了。”他说起赵天豪的名讳时,语气恭敬,神情带着崇敬,“他是本帮上下敬仰的英雄,也是本帮的朋友,他发出讯息寻找失踪的小弟子,我们听到消息,立刻展开搜索,今日才算完成嘱托。”
白信稍稍放松警惕,好奇询问赵天豪和张涛的情况。
原来他离开的第二天,赵天豪察觉到他失踪了,立刻找上这人所在的帮派求助,纸上的字和画是张涛特意交代的,用来取得白信的信任。
至于他们的安危,也不用担心,当天中午,赵天豪的好朋友,刚刚从熙宁路转运司司监职位上离职前往京城述职的李司监转道而至,他身边有高手护卫,足可保证安全。
白信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下,赵天豪和张涛安全无事,他也可安心到处闯荡了。
不过放松之余,他总觉得这人刚才的说辞中有些耳熟的词语。
正想再问,那人却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我因为某些缘故不便久待,有什么话需要我代为传递的么?”
白信想了想,道:“那就劳烦大哥传个口讯,就说我想在江湖上闯荡闯荡,现在还不想去京城,请馆主和师兄不要见怪!”
这人愣了愣,上下打量着他,心说江湖凶险哪是你一个小孩子能闯荡的,不过他是外人,这事不便插口,所以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成,最终点了点头。
末了,他留下了相互之间联络的方式,拱手后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