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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曾家岩闻喜讯

一阵风吹过,房檐挂着的风铃被吹动,发出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声响。

“雄也。”江口英也将身体靠在沙发靠背上,随手收起了信笺,又拿起茶几上的鼻烟壶把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淡淡问道,“这封信有没有其他人看过?”

“报告室长,信笺是属下亲自从胡延浩的身上搜出来的。”雄也说道,“其他人没有经手。”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属下没有打开过信笺。”

“很好。”江口英也高兴的点点头,他起身拍了拍雄也的肩膀,“你做事,我是放心的。”

就在这个时候,江口英也手中的鼻烟壶不小心滑落,掉到了地毯上。

“室长,我来拿。”雄也赶紧殷勤的说道,说着弯下腰去捡鼻烟壶。

几乎是在雄也弯腰去捡鼻烟壶的瞬间,江口英也抓起茶几上的一把匕首,朝着雄也的后脖颈连续而快速的捅下去,噗呲噗呲。

同时,他的左手用力的捂住了雄也的嘴巴。

约莫一分钟后,待雄也彻底不再动弹了,江口英也将手下的尸体轻轻放好。

看着手下那死不瞑目的眼眸,江口英也笑了笑,“我说了的,你做事,我最放心了。”

从尸体的后脖颈上拔出了匕首,江口英也又将口袋里的那封信笺取出来,用信封擦拭了匕首上的血迹,打着了打火机,将信笺点燃。

江口英也就那样安静的看着那黄黄的火苗。

他将燃烧殆尽的信笺灰烬放进了一个玻璃杯,又不紧不慢的拿起茶壶倒水。

伸进一根手指,轻轻搅拌。

灰烬、没有燃烧殆尽的纸屑残渣,碧绿的茶叶,完美的混合在一起。

江口英也仰起脖子,缓慢而专注的将新鲜调配的混合液体喝进喉咙,落入肠胃。

玻璃杯上残存了一片边角发黑的纸屑,被浸泡的纸屑依稀可以看到两个字:

惠子。

江口英也捻起这一小片纸屑,放进口中,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亦或是在回忆着什么。

重庆,罗家湾十九号。

“局座,肖勉回电了。”齐伍从公文包中摸出电文,双手恭敬的递给戴春风,然后才摸出了手帕,擦拭了额头的汗水。

“你呀,不要跑那么急,晚个三五分钟也没什么的。”戴春风接过电文,先是看了一眼齐伍。

“程千帆所来电文,素来无小事,耽误一秒钟都可能有严重后果。”齐伍收起手帕,表情认真说道,“比起在前线冒着生命危险工作的同志,我只是多跑两步,已经是很惭愧了。”

“要是大家都像伱这般想法,何愁党国大业不兴。”戴春风感叹说道。

“局座以身作则,属下岂敢懈怠。”齐伍正色说道。

戴春风闻言,频频颔首,连说了两个好字。

“肖勉回电说,他热切期盼卢景迁的到来,会和卢景迁通力合作的。”

“此外,他表示会提前安排人搜集梅申平和高庆武的照片,如此便可提前数日调查。”戴春风说道,不过,却是想了想,突然皱起来眉头。

“局座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齐伍问道。

“糊涂!程千帆糊涂!”戴春风斥声说道,“高、梅二人若是果真赴沪和日本人谈判,日本人必然非常重视此二人的行踪保密和安全工作。”

“我明白了。”齐伍露出恍然之色,“局座的意思是,上海特情组若是在此时大张旗鼓寻找梅申平和高庆武的照片,极可能引起日本人的注意,甚至可能被日本人盯上。”

“正是此理。”戴春风点点头,“这个程千帆,平时很精明谨慎的,怎么这次如此糊涂。”

“局座。”齐伍想了想,说道,“属下猜测,程千帆应该是急于完成局座交给的任务,故而一时间有些急躁,一时不察”

戴春风低头看电文,果然看到了事急切,属下当即刻安排,不敢有丝毫贻误的字句,他哼了一声,骂了句,“毛毛躁躁。”

手指敲了敲桌面,戴春风说道,“回电肖勉,告知他不可鲁莽行动,以免为日本人所乘,等卢景迁抵达沪后,当须严谨规划后再行动。”

程千帆和上海特情组就是他插在上海滩之敌腹地的一把匕首,安全第一,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舍得这把匕首折断的。

“是!”齐伍又口述了一遍电文,戴春风点头确认之后,他才告辞离开。

重庆罗家湾军统局总部的电报发往上海特情组的时候,程千帆正在台斯德朗路的安全屋。

刚刚完成发报,他摘下耳套,收拾好电台。

又仔细巡查了安全屋,确切一切安全、正常之后,这才悄悄离开。

一刻钟后。

重庆,曾家岩,周公馆。

一名身穿第十八集团军军装的短发女子摘下了头上的耳套,表情严肃的看了看手中的电文。

待看到了电文末端的某两个字眼后,她果断从椅子上起身。

“嘉华,翔舞先生睡了没?”女子来到了另外一间房的客厅,小声问道。

“还没。”熊嘉华看了一眼房间内还有灯光,摇摇头说道,“你刚从延州过来,还不了解翔舞同志的作息,他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大半夜。”

“密电。”女子低声说道,“朱砂”记。”

朱砂是密电的绝密代号,来到曾家岩,负责电报室的工作后,她的脑海中便时刻牢记了好多代号,其中一些代号代表了电报那端的同志的特级绝密身份。

同时,为了保护在隐蔽战线的同志们,电报的绝密代号和该同志在隐蔽战线的潜伏代号是不一样的。

譬如说,朱砂是电文代号,代表了电文绝密等级,女子并不知道电报那头的这位同志在隐蔽战线的代号是什么。

熊嘉华便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的心中有些心疼。

妻子并不知道朱砂代表的是正是在上海沦陷区潜伏的火苗同志,是他的小舅子,是她的亲弟弟。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走到了门口,敲了敲房门。

“请进。”房内传来了爽朗有力的声音。

“翔舞同志。”熊嘉华推门而入,“程敏同志送来了密电,朱砂记。”

“电报呢?”正在伏案写作的翔舞同志写了几个字后,收笔盖好钢笔笔帽后,抬起头问道。

“翔舞同志。”程敏将电文双手递过去。

“噢噢,辛苦你了,程敏同志。”翔舞同志微笑说道。

“翔舞同志,那我先出去了。”程敏说道。

她知道这份电文是特级绝密电文,翔舞同志一会要开始译电文,她要避嫌。

“好的,早点休息吧,多注意身体。”翔舞同志说道。

“是,谢谢翔舞同志关心,我们会注意到,您也早些休息。”程敏高兴说道。

就在她即将要离开房间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翔舞同志的声音,“程敏同志,等一下。”

程敏停住脚步,转过身,还没等她说话,她便听到了翔舞同志说道:

程敏同志,我要提前恭喜你啊。

恭喜我?

程敏有些惊讶,不明白翔舞同志所说的恭喜喜从何来。

“明年一月底或者是二月初,你可能就要当姑姑了。”翔舞同志高兴说道,脸上的笑容,令人想到了喜上眉梢这个词。

程敏先是愣了下,然后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是弟弟和若兰”

看到翔舞同志点头,她高兴的攥紧拳头,眼眸里满是激动和高兴的神采,“太好了。”

这是她时隔一年多后再次得知弟弟的消息,更是这样的好消息,她的心中被安心、快乐和高兴的情绪填满了。

说完,程敏向翔舞同志敬了个礼,又横了丈夫熊嘉华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外面传来走路的声音,似乎这步伐声都是带着雀跃的音符的。

翔舞同志和熊嘉华对视了一眼,都是笑了。

“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嘛。”翔舞同志指了指熊嘉华。

熊嘉华自然是知道朱砂记的电文是谁发来的,也知道一些关于程千帆同志的情况。

但是,很显然,熊嘉华严格恪守保密纪律,没有向妻子透露分毫。

“组织纪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熊嘉华表情认真,说道。

翔舞同志微微颔首。

电文很快被译出来:

重庆方面遣宋甫国不日抵沪,令我与宋联手调查梅申平、高庆武行踪。

重庆怀疑梅、高可能与日方在沪上秘密会晤。

另,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土肥圆机关近来活动颇为活跃,值得警惕。

另,获悉高曾与数月前私自秘密赴日,并与日方秘密会谈,此事引起常震怒。

翔舞同志表情严肃。

他点燃一支香烟。

翔舞同志不抽烟,他在疲倦之时,会将点燃的香烟放在了烟灰缸上。

“有些人怕是要二次背叛革命啊!”翔舞同志表情沉痛,沉声说道,“不,这是要背祖忘宗啊!”

两日后。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程千帆翘着二郎腿,他的屁股坐在靠椅上,身体微微前倾,手上拿着一个放大镜正在研究手中的鼻烟壶。

邦邦邦。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帆哥。”进来的是侯平亮。

“有事?”程千帆拿起放大镜,对着侯平亮看了看,小猴子顿时变得极为壮硕。

“帆哥,有结果了。”侯平亮说道。

“什么有结果了?”程千帆愣了下。

“丁瑜。”侯平亮说道,“帆哥你不是让我搞到她的口红”

“噢,对对对。”程千帆点点头,“说说吧,查到什么了?”

“口红拿去医院化验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侯平亮说道。

“恩?”程千帆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和鼻烟壶,抬起头,皱眉问道,“没问题?”

“确实是没问题。”侯平亮点点头。

程千帆右手按了按眉心,表情有些阴冷,当时他的直觉告诉他,丁瑜的口红必然是有些猫腻的。

只是,现在小猴子却汇报说口红没问题。

“没问题就算了。”程千帆心中暗暗记下这件事,摆摆手说道,“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学习古董文化。”

“帆哥,口红没问题,不过,弟兄们跟踪丁瑜,却发现同样有人在暗中跟踪她。”侯平亮赶紧说道。

“喔?”程千帆抬起头,“竟然还有人在跟踪丁瑜?”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查到他们是哪部分的没有?”

“暂时不清楚他们是哪方面的人。”侯平亮摇摇头,“不过,属下注意到这些人平素多会在五角场附近出没。”

“五角场!”程千帆神情微动,他放下鼻烟壶,来到墙壁前,拉开了猩红色的帷布,露出上海全市地图。

随手接过了侯平亮递过来的指挥杆,程千帆在地图的某处点了点:

这就是五角场。

五角场方圆不到十六平方公里,因民国十九年修成的其美路、翔殷西路、黄兴路与民国十四年年筑就的翔殷路、民国十二年建筑的淞沪路呈五角放射状而得名。

此处原是由黄浦江支流虬江、走马塘合抱的冲击平原,故而也称为“圆沙”。

清末时,五角场属上海县引翔乡,这里是一片乡野田畴。

此地较著名的人文景观,是为纪念明末嘉定城的抗清英雄侯峒曾而立的“圆沙墓”,圆沙墓旁有石人石马。

去年的第二次淞沪抗战,上海沦陷,五角场也陷入战火中,村户民宅几乎都在战火中沦为废墟。

在此地的原上海市府办公楼宇被日军占用。

日军看中了五角场的地理位置,在此驻军和移民。

日军赶走了五角场原住民,迁来日本移民一千余户,要把五角场变成日本人的街区。

他们其美路改成松井街,黄兴路改成加纳路,翔殷路变成特务路,淞沪路改成仓永通,并在国权路一带设了日本街,在铁路新村设立了明和街。

一时间,五角场灯笼高挂,旗幡飘扬,木屐声声,流莺游荡,俨然一片“东洋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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