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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棋局将开。(第三更!求订阅!)

青要山外。

山峦起伏,群峰竞秀。

滔滔溪水纵横流淌,水汽翻涌间,云岚浩荡。

此刻,明媚天色皆被厚重劫云挡去。

昏惑之中,半空,一道衮冕身影负手而立,威严崔巍其不远处,花枝累累,掩映绝色倩影,拢袖凝眸,眼波如春水悠悠。

琉婪皇朝的太上皇与素真天祖师望着远处轰鸣如潮的劫雷,面色皆无比凝重。

这是第六场道劫了!

若是妖帝躯壳,最多便是引下一场天劫!

而其他妖尊,在异族式微,纯靠妖帝支撑气数的如今,却根本没有这样的底蕴!

眼下妖帝不仅将整个青要山封锁,且已数次对渡劫者出手

渡劫者,是九宗修士!

不!

正道五宗向来互通有无,他们却从未接到有同道近期进入青要渡劫的消息,里面的,应该是四大魔门的渡劫期!

想到这里,二人飞快的对望一眼,旋即同时点了点头。

素真天祖师沉声说道:“可能真的是裴凌!”

琉婪皇朝太上皇缓缓颔首,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眼下,也只有这个可能!

九大宗门,六十四劫以上,且还没有大乘的存在,除了药仙女,便只有裴凌!

唯一让二人难以理解的,便是这道劫太频繁了!

这个时候,琉婪皇朝的太上皇忽然合上双眼,周身气息微微波动。

片刻后,他眉头一皱,双目立时张开。

旋即,太上皇说道:“吾刚才已经用血脉秘术,与被困在青要山中的两个终葵氏小家伙联系过。”

“裴凌确实也在青要山。”

“而且,其正在被妖帝追杀。”

闻言,素真天祖师顿时说道:“那就肯定是裴凌了!”

“现在才过去不到两个月,裴凌已经渡到第六场道劫了。”

“这样下去,只要他不在道劫之中陨落,很快便能大乘!”

太上皇点头,眼下裴凌渡劫的速度太快,这是他们事先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至于对方的道劫为何会如此频繁对他们现在来说,并不重要!

想要参加这一次的浮生棋局,他们也得立刻做准备!

心念转动,太上皇迅速说道:“吾等现在,便将消息传给其他同道。”

“不过,吾方才向血脉后辈打听了消息,这一桩因果要还,此番必须出手,将那两名后辈安全救出青要山,才能去渡最后一场道劫。”

素真天祖师提醒道:“裴凌的速度太快,那样可能来不及。”

“我素真天,也有弟子在青要山中。”

“这样,你我二人之中,先回去一个,渡最后一场道劫。”

“等到大乘之后,再来此地守着,觑机救出后辈。”

“而留守之人,再去渡劫。”

“若是前者离开之际,人已然被救出,那是最好。”

太上皇点头:“好!”

“既然如此,道友先去渡劫,吾守在此地。”

素真天祖师没有争辩,只是微微颔首,尔后周遭花枝微微摇曳,乱枝纷纷间,倩影瞬间消失。

无始山庄。

壶中天地。

清冷月轮之中,雪虐风饕,冰峰林立。

踏、踏、踏

细微的脚步声在皑皑间行过,“垂宇”白衣如雪,神色平淡。

在他身后经过的路径两侧,巍峨巨大的王座上,一双双眼眸渐次睁开。

旋即,若干渡劫巅峰的气息,冲天而起!

“垂宇仙帝。”苏醒的祖师们立时望向同样坐上冰峰王座的“垂宇”,纷纷问道,“为何忽然唤醒吾等?”

“可是上界出了什么动荡?”

“吾等下界时间太长,也不知道上界如今局势如何”

“诸位仙帝,稍安勿躁。财侣法地皆是身外之物,吾等所求,唯有大道。此番下界,只要能够明心见性,堪破虚妄,回归上界之后,真身的修为,必定也会更进一步!届时,就算真有什么变故,也不过翻手可镇。”

“不错!道心方是吾等根本,几位同道下界太久,似有被幻境红尘侵蚀之意,还不速速稳固心神?”

“莫要吵了!垂宇仙帝素来稳重,既然唤醒吾等,必有缘故。”

“都噤声!”

这个时候,“垂宇”举目,环顾了一圈四周,整个雪天,霎时间静可闻针,再无仙帝喧嚷。

“垂宇”淡淡开口:“浮生棋局,即将再次开启。”

“此次的引子,乃重溟宗当代圣子裴凌。”

“其虽然出自重溟宗,但也是一位仙帝。”

“吾等此番下界,能否达成所愿,便看这场棋局。”

一听浮生棋局就要开启,众多仙帝顿时精神一振!

其中一位仙帝立时说道:“既然此次的引子,乃是我辈仙帝。”

“那浮生棋局,必定不是什么问题。”

“吾等马上便动身,前往域外虚空,去渡最后一场道劫!”

“垂宇”点了点头,尔后说道:“重溟宗的裴仙帝,现在正在青要山中,戏耍幻境小苗。”

“诸位大乘之后,若是有兴趣,可以过去看看戏。”

“这方幻境久无变化,枯燥无比,裴仙帝别出心裁,却是幻境之中难得的趣事。”

其他仙帝都是点头:“那幻境小苗并不新奇,不过,裴仙帝,却值得吾等前往一观。”

“是极是极,那小苗在这方幻境之中蹉跎滔滔光阴,能得仙帝亲自出手,便是飞灰湮灭,却也是福泽深厚”

“吾这就前往域外虚空,渡完道劫,便往青要一行!”

“吾也是。”

“诸位仙帝,一起走。”

“好”

说话间,一座座巍峨王座上,渡劫巅峰的气息纷纷消失不见。

溪午学塾。

山长寝处的屋舍。

空荡荡的内室,晦暗如潮,不动声色的一点点浸润侵袭。

一灯如豆,照出方寸之地。

棋枰寂静,其上落子寥寥,全身掩在黑袍之中的弈棋者,头颅微抬,视线落在棋枰边缘。

在这一人一枰的不远处,灯火无法完全照到的暗影里,裴凌一动不动的站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犹如一座毫无生机的雕像。

哗啦啦雨声越来越大,轻雷阵阵间,狂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