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起航这话，理查德·霍恩心头一颤，震惊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我不过就是提到了自己想要定制一款Smart那么大的纯电动车，他怎么可就猜到了自己想要做汽车分时租赁？
不过能够把公司做到这么大的规模，理查德·霍恩自然那有两把刷子，他努力控制着表情不变，微笑着道：“是的，这个消息我也看到了，我也认为汽车分时租赁确实是个很有前景的行业，不过霍恩公司的规模有限，我们做不了。
我只是认为Smart这种尺寸小巧的车在欧洲、在英国很有市场，既然你们有轻混、插电式混动以及纯电动技术，开发一款尺寸和Smart差不多的纯电动车应该不难。”
“确实不难，”张起航点头应道：“我们甚至已经完成了原型车的开发。”
理查德·霍恩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怀疑，虽然他没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怎么可能？我刚刚说到Smart，你们就说自己已经开发出了一款类似于Smart的纯电动车？
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我很欣赏Smart的开发和设计理念，而且这些年来，我们华夏也越来越堵，我认为Smart这类车身尺寸小巧的车在华夏也一定很有市场……事实上，在我们国家就有一款类似于Smart的车，叫做双环小贵族，这个车卖的还不错。”
“是……是吗？”
理查德·霍恩有些怀疑，可张起航说的头头是道、有条有理，又让他不得不信。
“当然，”张起航点头道：“或者你说双环小贵族这款车就是Smart的1:1复刻版也没问题，不过话说回来，Smart的缺陷也很明显，比如AMT变速箱的驾驶感受很糟糕，比如因为没有单独的发动机舱，发动机的震动和噪音也让人很不舒服……但如果能够做出一台类似尺寸的纯电动车，不但日常使用更方便，而且震动、噪音以及顿挫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理查德·霍恩的眼中满是“原来你们也是这么想的”的认同，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说完，他急切的道：“张先生，我可以参观一下你们的这款车吗？”
张起航却是岔开了话题，双眼满含深意的望着他：“那么，霍恩先生，你们真的没考虑过做汽车分时租赁吗？
伦敦、伯明翰这些大城市，交通状况可不怎么理想啊，您是英国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汽车分时租赁在英国的市场规模有多大。
还有巴黎、米兰、柏林、罗马、马德里……这些城市都有着庞大的分时租赁需求，你真的就不心动？戴姆勒这样的巨头可都已经先行一步了。”
“……”
理查德·霍恩沉默了。
尽管张起航并没有把“你不用不承认，我已经猜到了你们就是想要做汽车分时租赁”这样的话说出来，但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到位：虽然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想要涉足汽车分时租赁业务，可真当我看不出来？
仔细想想，理查德·霍恩觉得自己的想法能被对方看出来也能理解，自己凭什么跟人家比啊，霍恩公司去年的销售额才刚刚超过一亿英镑，而华腾集团呢？
人家可是一家年销售额上千亿美元的巨无霸型企业！
除了汽车之外，人家在摩托车、商业地产等多个领域也很厉害，能够创立和领导这么大的一家巨头企业的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而和这样的聪明人耍心眼？
恐怕对方已经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是个傻瓜了吧？
想到这，理查德·霍恩索性痛快的承认了：“好吧，我承认，自打知道戴姆勒公司开始从事汽车分时租赁业务后，我们霍恩公司确实很看好这个市场，也一直想要涉足汽车分时租赁业务，但是您知道的，我们公司的规模有限，我们只是一家中小规模的汽车经销商。”
“我明白，我知道，”张起航笑吟吟的点头：“我甚至考虑到了伦敦那糟糕的社会治安和小混混们。”
理查德·霍恩瞬间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
“莪去过伦敦，去过欧洲的很多大城市，知道伦敦、巴黎、米兰的夜晚是什么样的，也知道如果做汽车分时租赁业务，我们的那些汽车会遭遇到什么，甚至我们可能会持续亏损，但没关系，我们也没指望这个东西挣钱，不是么？”
张起航一直笑吟吟的，可理查德·霍恩却是浑身汗毛倒竖！
就在刚刚，理查德·霍恩还以为张起航是真的看中了汽车分时租赁这块市场，暗自嘲笑张起航的单纯：是的，汽车分时租赁业务，看上去确实是很美好，对于消费者而言，免去了买车以及平日里的养车的巨大开支；
对于社会而言，汽车分时租赁服务极大的缓解了民众需要打车时却打不到车的焦虑，对于提供汽车分时租赁服务的公司来说，可以大幅度延长一辆车的“工作”时间，可以说这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
但真的是这样么？
当然不是。
理查德·霍恩太清楚如果做汽车分时租赁项目，那些投放在伦敦、巴黎、米兰的分时租赁汽车会遭遇到什么了，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有人在车里拉粑粑，他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可张起航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压根就没指望这个项目赚钱！
他知道这个项目会持续亏损！
怎么通过一个看上去很美好、但实际上注定了了会持续亏损的项目赚钱？
当然是去股市上割韭菜了。
一个来自华夏的企业，怎么会对这些在欧美的资本玩法这么清楚？！
看着理查德·霍恩终于不再掩饰的震惊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张起航很是满意：“我投资了几家互联网企业，这几家企业都在美股上市了。”
原来如此！
理查德·霍恩这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