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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是你害了思哥(求月票)

看着小姐冷静淡薄的面色,春晓脑里头就想到,表少爷平日里也是这般从容不迫,慌乱的心情也镇定下来了。

虞幼窈带着春晓和几个粗壮的婆子,匆匆赶去了前院松涛院。

这时,松涛院已经乱了。

两人小厮守着门口,院子里不断有丫头婆子穿棱。

虞幼窈倏然抿了唇,扯了腰间的对牌,交给了一个年长的妈妈:“陶妈妈,四弟溺水,此事非同小可,你拿了我的对牌,将今儿在松涛院里出入过的下人,全部都聚在一起,带到偏院里头,派人守好了偏院的门,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

春晓的老子爹陶大,是祖母屋里赶车的车夫,有一把力气。

老子娘原是北院的管事妈妈,大家都叫她陶大娘,后来虞幼窈搬进了窕玉院,祖母便将春晓一家给了她。

陶大娘长得圆润,笑眯眯地一张脸,很是和气:“小姐请放心,老奴晓得轻重,这事儿一定给您办妥当了。”

虞幼窈笑了:“大娘办事,我自然放心。”

下人们见对牌,如见主子,也不敢违背了去,可今儿虞善思搬院子,松涛院有不少主院的人,也未必会安份。

这事儿交给陶妈妈才能妥当些。

交代完了,虞幼窈领着春晓进了屋。

就听到内室传来杨氏的哭声:“都这么大会儿,人还没醒,这么大热的天儿,身上却是又阴又冷,御医,对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过来?快,快派人去催一催,我的儿啊,这可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连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虞幼窈掀帘进了屋。

杨淑婉坐在床头边上,捏着帕子抹泪,哭得肝肠寸断,真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虞兼葭也坐在床边,瘦弱的身子轻微地抖颤,眼里头满含了惊惧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担心幼弟,所以只顾着惊恐害怕,就忘记了担忧幼弟。

虞幼窈连忙看向了床榻。

不满七岁的虞善思躺在床上不省人世,小小的一团人,正光裸着小身子,小脸儿一片青白,肚子鼓胀着,瞧着就叫人害怕。

虞兼葭身边的秦嬷嬷跪在床上,不停地按压虞善思的肚腹。

虞善思闭着嘴巴,也不吐水。

照这情况,过不了一会儿,人指不定就要出事了。

许嬷嬷这时还没过来,御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虞善思年岁小,命也轻,可不能拖了性命。

虞幼窈倏然握紧了帕子,转头对春晓道:“把松涛院里的下人都聚一起来,问一问有谁能治溺水之症。”

便是许嬷嬷赶过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溺水。

今儿松涛院小迁,府里不少下人都在松涛院忙着,三个臭皮匹,顶个诸葛亮,问一问兴许能有办法也不一定。

春晓一个激凌就往外跑。

听到虞幼窈的声音,杨淑婉倏然抬了头,就见虞幼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了松涛院,顿时新仇旧恨涌上了心头。

她死死地盯着虞幼窈。

大约是哭得太狠,太伤心,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瞪人的时候,就跟死鱼眼儿,眼里头交织着红血丝,闪动着骇人的凶光。

虞幼窈也吓了一跳:“母亲,许嬷嬷马上就……”

一句话没说完,杨淑婉就尖声道:“虞幼窈,你这个祸害东西,祸害了我和葭葭还不够算,竟然连思哥儿也不放过……”

思哥儿落水之后,她却是心焦如焚,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段时侯,府里发生的事事桩桩,认定了是虞幼窈害了思哥儿。

虞幼窈听皱了眉。

杨淑婉一脸凶狠,恨不得要将虞幼窈撕了嚼碎了:“你说,思哥儿是不是叫你祸害了去,你怎能这么狠心?思哥儿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他才六岁多点,那么小的一个人,”说到这里,她崩溃地哭了起来:“你把思哥儿还给我……”

虞幼窈打断了她的话:“还请母亲慎言,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杨淑婉尖叫了一声:“虞幼窈,你还敢狡辩,松涛院可是……”

虞幼窈顿时红了眼眶,连声音也哑了:“松涛院是我负责修整好的,四弟搬院子头一天,就落了水,我这个做长姐的,也是难辞其咎,就算母亲怪我,我也是无话可说。”

杨淑婉眼睛一黑,她原想拿了松涛院修整这事质问虞幼窈,哪儿晓得虞幼窈竟抢了她的话,装得一副无辜又坦荡的模样,真正是恶心透了。

虞幼窈话锋一转:“但母亲说我害了四弟,我却是不认的,松涛院是父亲吩咐女儿修整的,女儿就是天大的胆儿,也不敢怠慢了去。”

此言一出,屋里其他人也是深以为然。

松涛院是大老爷让大小姐修的,也是担了责任,四少爷若是出了个好歹,大小姐也是脱不了干系。

四少爷是大老爷唯一的嫡子,大老爷将四少爷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四少爷出了事,府里没谁能承担得了责任,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人,也不能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杨淑婉气晕了头:“虞幼窈,思哥儿可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若思哥儿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饶不了你的,就是你父亲。”

虞幼窈哑声道:“母亲说得是,四弟出了事,也有女儿的责任,请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查清了这事,给母亲和父亲一个交代,但那些没得证据的话,母亲还是不要信口开河得好,污了女儿的清白事小,却也损了母亲的威严。”

与其让杨氏,拿了松涛院修整的事来质问她,倒不如她主动把责任揽下来。

如此一来,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也能堵了杨淑婉的嘴。

杨淑婉气得混身发抖,陡然拔高了声量,尖声道:“交代?你拿什么交代?思哥儿现在昏迷不醒,又岂是你一句交代就完事的?”

咄咄逼人的态度,让虞幼窈眼儿一颤,当场就落了泪:“那母亲想怎样?只要能让四弟好起来,让母亲消了气,不管母亲让女儿做什么,女儿也都愿意。”